其他研究论文

中间投入对农户耕地利用绿色转型的影响——基于“U”型关系的诊断分析

  • 牛善栋 , 1, 2, 3 ,
  • 吕晓 , 2, 3 ,
  • 谷国政 1
展开
  • 1.中国矿业大学公共管理学院,徐州 221116
  • 2.东北大学文法学院,沈阳 110169
  • 3.自然资源部碳中和与国土空间优化重点实验室,南京 210023
吕晓(1984- ),男,山东茌平人,博士,教授,博士生导师,研究方向为土地利用与乡村发展。E-mail:

牛善栋(1991- ),女,山东枣庄人,博士,讲师,研究方向为土地政策与耕地保护。E-mail:

收稿日期: 2024-09-18

  修回日期: 2025-02-06

  网络出版日期: 2025-06-20

基金资助

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42261144750)

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42371292)

辽宁省自然科学基金项目(2024-MSBA-38)

自然资源部碳中和与国土空间优化重点实验室开放基金(CNTO-KFJJ-202311)

The effect of intermediate input on the green transition of cultivated land use: A diagnostic analysis based on the U-shaped relationship

  • NIU Shan-dong , 1, 2, 3 ,
  • LYU Xiao , 2, 3 ,
  • GU Guo-zheng 1
Expand
  • 1. School of Public Administration, China University of Mining and Technology, Xuzhou 221116, Jiangsu, China
  • 2. School of Humanities and Law, Northeastern University, Shenyang 110169, China
  • 3. The Key Laboratory of Carbon Neutrality and Territory Optimization, Ministry of Natural Resources, Nanjing 210023, China

Received date: 2024-09-18

  Revised date: 2025-02-06

  Online published: 2025-06-20

摘要

耕地利用绿色转型(GTCLU)是全球气候变化背景下构建水土协调的耕地保护新格局的重要途径,对保障农产品质量安全和促进农业绿色发展具有重要意义。基于沈阳市农户调查,探讨耕地利用绿色转型内涵,测算农户尺度GTCLU,理论解析并实证检验中间投入如何影响其转型水平。研究发现:(1)耕地利用绿色转型建立了“水—地—粮—碳”复合映射关系,具有资源节约高效、产地环境良好、产品质量安全、生态环境友好等特征。(2)样本农户GTCLU集中于“转型类型Ⅲ”,处于转型类型Ⅳ的规模户多于小农户。家庭人均收入和非农收入占比越高,农户GTCLU水平就越低;农村数字化水平越高,农户GTCLU水平就越高。(3)中间投入与农户GTCLU存在倒“U”型关系,当中间投入强度超过0.375时则对农户GTCLU水平产生抑制效应。(4)社会规范对中间投入与农户GTCLU的倒“U”型关系产生正向调节作用,随着社会规范约束增强,倒“U”型曲线更加陡峭且拐点左移;环境规制影响倒“U”型关系存在经营规模异质性,不影响规模户而对小农户产生显著作用。应进一步优化中间投入结构,增强社会规范软约束机制,充分发挥环境规制工具组合力,合理推动农户耕地利用绿色转型。

本文引用格式

牛善栋 , 吕晓 , 谷国政 . 中间投入对农户耕地利用绿色转型的影响——基于“U”型关系的诊断分析[J]. 自然资源学报, 2025 , 40(7) : 1857 -1879 . DOI: 10.31497/zrzyxb.20250708

Abstract

The green transition of cultivated land Use (GTCLU) is of great significance for building a new pattern of cultivated protection with coordinated development of water and soil resources under the background of global climate change, ensuring the quality and safety of agricultural products, and promoting green agricultural development. Based on field surveys of farmers in Shenyang, this study explores the conceptual connotation of GTCLU and estimate its level at the farmer household scale, and theoretically analyzes and empirically tests whether and how intermediate inputs affected the GTCLU. The results indicate that: (1) The GTCLU has established a composite mapping relationship of ''water, land, food, and carbon'', which has the development characteristics of resource conservation and efficiency, good production environment, product quality and safety, and ecological environment friendliness. (2) The GTCLU level of sample farmers is observed in the transition type III, and compared to small farmers, the proportion of large-scale households in transition type IV is relatively large. The higher the proportion of per capita household income and non-agricultural income, the lower the GTCLU level of farmers. With the improvement of rural digitalization level, the GTCLU level of farmers is gradually increasing. (3) There is an inverted U-shaped relationship between intermediate input and farmers' GTCLU level, that is, when the intensity of intermediate input exceeds 0.375, it will have a suppressive effect on farmers' GTCLU level. (4) Social norms have a positive moderating effect on the inverted U-shaped relationship between intermediate inputs and farmers' GTCLU levels. As social norm constraints continue to strengthen, the inverted U-shaped curve becomes steeper and the inflection point shifts to the left. The impact of environmental regulations on the inverted U-shaped relationship exhibits heterogeneity in business scale, meaning it does not affect large-scale households but has a significant effect on small-scale farmers. Therefore, it is necessary to further optimize the structure of intermediate inputs, enhance the soft constraint mechanism of social norms, fully utilize the combination of environmental regulatory tools, and promote the green transition of cultivated land use at the farmer household scale in a scientific and reasonable manner.

水、耕地、能源等自然资源及其生态系统服务是生命体赖以生存的根本。随着全球人口增长和人均生态足迹增加导致的双重效应,行星边界(Planetary Boundaries)框架内的土地利用变化已突破临界阈值[1]。一段时期内,融入现代农业科技的“高投入、高产出、高排放”模式有效应对了饥饿与贫困挑战,但由此产生高耗能和高污染等资源环境问题,与之相应的生产要素投入的边际产出不断降低,微观层面的农业生产要素错配程度居高不下[2]。《中共中央 国务院关于做好二〇二三年全面推进乡村振兴重点工作的意见》提出,“推进农业绿色发展,加快农业投入品减量增效技术推广应用”(https://www.gov.cn/gongbao/content/2023/content_5743582.htm)。然而,作为农业绿色发展的重要主体,农户在生产生活中未能广泛践行绿色生产方式。为此,在加快经济社会发展全面绿色转型背景下,应运而生的耕地利用绿色转型(Green Transition of Cultivated Land Use,GTCLU)对于保障农产品质量安全和促进农业绿色发展具有深远意义。
理论界围绕农户耕地利用绿色转型形成三点共识:第一,什么是耕地利用绿色转型?有研究提出转型在于生产方式由传统粗放转向绿色高效[3],通过要素减量、绿色技术采纳和资源循环利用提高资源配置效率[4,5]。部分研究基于国家和省级尺度,从空间、功能和模式转型[6],以及投入—产出[7]与粮食生产[4]等视角展开实证评价。第二,耕地利用绿色转型的影响机制?随着人口老龄化[8]与劳动力转移[9],农户受农业风险、市场渠道、交易成本等影响[9],使得耕地利用绿色转型的内生动力不足。相关研究从农户群体、家庭特征、风险认知、社会资本[10]等方面,揭示了农户耕地利用绿色转型的过程机制。一方面,作为“经济人”的农户,为追求比较效益引致化肥、农药等中间要素“过量”投入[11],导致农产品质量和环境安全受到威胁,使得农户陷入“增产不增收”窘境[12];另一方面,要素错配增加农业生产成本和交易成本[13],以较高中间投入消解农户绿色转型的现实成效,造成绿色技术效率损失[14]。第三,如何推进农户耕地利用绿色转型?部分研究从创造良好制度环境[9],提高农户绿色认知与合理购买农业社会化服务[15,16],以及数字赋能和外部力量参与[17]等方面提出对策。
现有研究为探索农户耕地利用绿色转型提供了基础,在以下方面具有继续拓展的空间:一是,尚未基于耕地保护利用的全生命周期,解构系统内要素之间的联系;二是,评价体系有待完善,未将社会—经济—资源—环境纳入同一分析框架;三是,聚焦中间投入如何影响微观主体绿色转型的机制分析较少,难以判断二者之间是否存在非线性关系。中间投入对GTCLU的影响究竟源于技术进步驱动,还是投入端的倒逼作用?新制度经济学认为非正式制度具有传染延续性,其对个体约束作用比正式制度更加明显[18]。社会规范[19]是贯穿于农户生产生活的非正式制度,影响绿色转型行为选择及利用决策。而环境规制这一正式制度的落实又通常嵌入在特定的社会环境当中[20,21],社会规范势必对其执行效率产生重要影响。那么,从正式制度和非正式制度两个视角调节中间投入与GTCLU关系的作用机制是什么?以上问题尚待展开系统分析。因此,本文尝试解析中间投入与农户GTCLU关系,从理论与实证两个维度,揭示正式制度和非正式制度对农户耕地利用绿色转型的影响机制。本文可能的边际贡献主要有:(1)解构GTCLU本质内涵,将水—地—粮—碳纳入评价体系,利用足迹家族模型测算农户GTCLU水平。(2)基于诱致性技术变迁理论和行为理论,诊断“中间投入—农户GTCLU”之间的倒“U”型关系,引入中间投入与社会规范和环境规制的交乘项,探讨其在倒“U”型关系中的调节作用,以期在耕地利用绿色转型的理论内涵及研究方法上有所深化。

1 理论分析与研究假说

1.1 耕地利用绿色转型内涵界定

耕地利用绿色转型是土地利用转型(Land Use Transition,LUT)叙事体系下的重要议题[22-24],该议题关注全周期的规模经营与集约利用的可持续性及其绿色低碳导向的健康管控与系统治理[7,22],以安全高效利用与系统健康运维、技术进步与全要素生产率提高、包容性增长与可持续发展来追求“新”的绿色增长点,使得相同单位面积的耕地资源获得更多的经济、社会、生态效益,并且承受更小的资源环境压力。该转型过程涉及资源、社会、经济、环境四个子系统,通过“粮—地”“水—地”“水—粮”“粮—碳”“地—碳”“水—碳”等多维耦合,表征着经济系统(生产—加工—运输—储存—消费)、社会系统(技术—产出—可持续)、资源系统(输入—调节—效率—反馈—输出)、环境系统(影响—效果—后果)的级联关系[25]。包括以下四个方面:一是粮食生产需求导向下“粮—地”供需平衡;二是耕地转型目标导向下“结构—功能”韧性提升;三是资源环境承载问题导向下“水—地”均衡配置;四是“双碳”目标导向下“源—汇”动态调节(图1)。综上所述,耕地利用绿色转型是以人与自然和谐共生为目标,以绿色低碳与可持续利用为原则,以生态文明为伦理基础,将耕地利用绿色转型的价值预设(规模化、集约化)与实践语境(绿色化、数智化)融贯于降碳、减污、扩绿、增长的整体进程当中。从投入变化与结构转换、配置效率与规模报酬、资源稀缺与技术效率来看,耕地利用绿色转型是指要素投入的结构性减量向规模化与集约化耦合的提质增效转型,再由可持续集约化的降碳减污向绿色低碳转型,转型过程表现为劳动力与增产型要素(化肥、农药)、省工型要素(机械投入)、创新要素(社会化服务、数字技术)的递进式格局,总体上呈现出“资源节约高效—产地环境良好—产品质量安全—生态环境友好”的发展特征。
图1 耕地利用绿色转型内涵体系

Fig. 1 The connotation system of green transition in cultivated land

1.2 农户耕地利用绿色转型过程演绎

1.2.1 资料分析

本文从330位受访农户中选取深度访谈对象(时长为1 h),得到117份质量较优的转译样本。具体评价标准:(1)访谈对象的边际收益大幅下降时访谈自动结束;(2)比较不同访谈对象的反馈、口头记录和文字表述(政策文件或统计数据等),并剔除主观性较强的问卷。

1.2.2 编码与模型构建

(1)开放式编码
基于原始文本或数据资料的逐字、逐词、逐句、逐段及其全文的有序切割和系统归类,对被整合后的原始资料分别赋予相应概念,将原始材料所隐喻的若干个关键概念置于具体的研究情境,进而结合本文拟研究的科学问题展开深度剖析[26,27]。具体结果见表1
表1 开放式编码与范畴化

Table 1 Open coding and categorization

访谈资料(部分引证) 标签化 概念化 范畴化
“化肥用得越多产量越多,庄稼长得好些”LZ1
“化肥用量得适可而止”KP5
“现在都是大水漫灌”SJT2
a1化肥农药等要素投入量 A1增产要素投入过多 AA1要素投入强度
“上哪去买啊,不懂那玩意(生物农药、有机肥)”HN7
“家里没有粪啥的,粪肥劲太小”XM1
a2绿色生产的投入品缺乏 A2要素投入比例不当 AA2要素投入结构
“国家号召不让用高毒高残留的农药,高毒农药没有卖的了”KP3
“不能烧秸秆,罚钱啊,还得坐牢”YH7
a3政府有针对绿色生产的处罚规定 A3政策处罚 AA3约束型环境规制
“没参加过绿色生产培训,国家扶持的话愿意进行绿色生产”HN3
“不知道是啥,没人管”“不想用绿色生产技术,用不好咋办”SB5
a4政府提供关于绿色生产技术的宣传与培训 A4政策激励 AA4激励型环境规制
“买农药化肥没有补贴,咱这种小户哪有补贴”FK8 a5政府有针对绿色生产的补贴 A5政策补贴 AA5引导型环境规制
“当然听说过绿色农产品,国家不是号召这个吗”SJT11
“绿色农产品就是不使化肥呗”LZ2
a6不了解绿色农
产品
A6绿色意识 AA6价值认知
“使用有机肥,没有这个体验,得试试看”SJT10
“听说过生物农药,但不好使”YH5
a7不了解绿色种植的相关技术
“农药残留不多,到期限药就没劲了”HN7 a8化学品残留无
影响
A7感知利益
“只要用农药就会对人体有害处,不是使用一年,这是常年的使用”XM1
“现在从种到收都打农药,那大米什么的,都致癌;现在得病的这么多,为什么,你说能没有关系嘛”YH4
“肯定有害,那俺们小时候玉米多甜啊,现在啥口感啊,吃了能不生病嘛”SJT4
a9化学品残留对环境和人体健康产生影响
“也算提过绿色种植啥的,农药瓶子也还扔地边了,压根不回收啊”FK13
“村里广播过绿色生产啥的,最后农药瓶还是扔垃圾桶了”SB2
a10村委会倡导绿色生产 A8规则引导 AA7行为规范
“绿色农产品当然好卖”FK12
“绿色农产品太贵了,买不起”SJT5
a11绿色农产品销售情况
“身边亲戚邻居没有这么干的(绿色生产)”XM9 a12周围的亲戚朋友邻居没有成功的案例 A9群体压力
“化肥农药使用从来不看说明书,都知道用多少”FK8
“年年都这么种,哪有什么不习惯的”LZ6
“不打药不行,不打药不长啊,不打药老百姓得赔钱,必须得打药,杂草才能清除干净啊”KP4
“习惯现在的种地方式,省时省力的多好啊”XM7
a13习以为常的常规生产方式 A10个人习惯 AA8评价标准
“种地不挣钱,学种地技术没啥用,不如打工挣的钱多”LZ3
“光靠种地不行啊,出去打工”HN15
a14依靠非农业的生计方式
“现在不敢买生物农药和有机肥,你要是买了用不好,这地里又是虫子又没劲的,老百姓这一年就白干了,本来种地就不挣钱”HN4
“得先看看效果,有利了,才能大量投入啊,农民就是图实惠”LZ8
“如果不打农药,那得看老天的”KP11
a15绿色生产方式存在产量风险 A11风险规避
“无人机洒药效率高”“现在种地全部是机械化了,种地一点不费劲”YH10
“粮食产量比以前高很多,施化肥地有劲,现在一亩地能产1500斤(玉米)”SB9
“农药用多了检测不通过啊,我这个水稻还要去申请‘绿色标志’呢”XM13
a16粮食产量高品质好 A12粮地供需平衡 AA9经济效率
“用绿肥对土壤好,你看我种的这个西红柿,用的农家肥,嘎嘎好吃”SJT17
“有机肥可以提高土壤肥力啊,地有劲,苞米长得好”FK10
“现在地里的设施很方便”XM8
a17耕地环境良好 A13耕地韧性提升 AA10社会和谐
“节水灌溉好啊,可是我们这里没有这个技术呀”HN9
“像我们现在这个免耕直播技术就很省水,一亩地能省30方水呢” YH15
A18节约水资源 A14水土资源匹配 AA11资源节约
“不知道啥意思(碳排放),但是现在气温变高了,我感觉跟种地有一点关系吧”SB10
“灌溉、泡地、收割全都是烧柴油,那排放的都是二氧化碳吧,肯定是污染环境啊”FK11
“当然愿意(绿色生产),对子孙后代有好处啊”YH6
A19不污染环境 A15碳源/汇调节 AA12环境可持续

注:根据农户调研数据整理而得,部分引证。1亩≈667 m2

(2)主轴编码
本文形成了中间投入、环境规制、社会规范和绿色转型4个主范畴,关系内涵见表2
表2 主轴性编码形成的主范畴

Table 2 The main category formed by principal axis encoding

主范畴 初级范畴 关系内涵 理论依据
中间
投入
AA1要素投入强度
AA2要素投入结构
种子、化肥、农药、灌溉和机械等中间要素投入存在资源错配现象,包括增产要素投入强度过大、要素投入结构不合理 相关研究表明要素投入对中国农业增长的贡献率进入瓶颈期[28]
环境
规制
AA3约束型环境规制
AA4激励型环境规制
AA5引导型环境规制
关于绿色生产的处罚主要是针对秸秆焚烧的,约束型环境规制较少;激励农业生产的政策措施倾向于发展规模化常规农业,激励型环境规制不足;相关补贴多是针对规模户,小农户主要有粮食和地力补贴,引导型环境规制相对匮乏 在农户行为文献中,环境规制被识别为关键的影响因素[10,12]
社会
规范
AA6价值认知
AA7行为规范
AA8评价标准
农户对于绿色生产的意识和利益感知相对缺乏;缺少权威机构的生产规范引导,绿色农产品市场销售困难,而且周围群体没有成功案例可以效仿;依赖于大量使用化肥、农药等中间投入的经验性生产习惯,并以“省工、省时、产量高”的生产方式作为评价标准 新制度经济学理论认为非正式制度对个体具有明显的约束作用[20,21]
绿色
转型
AA9经济效率
AA10社会和谐
AA11资源节约
AA12环境可持续
农户耕地利用绿色转型是经济、社会、资源和环境各子系统的耦合过程,具体包括经济子系统的粮地供需平衡,社会子系统的耕地韧性提升,资源子系统的水土资源匹配,环境子系统的碳源/汇调节 促成小农户的耕地绿色利用转型成为农业绿色发展的关键点,也是中国式农业现代化发展的重要突破口[4,10,11,19]
(3)选择性编码与理论饱和检验
基于上述核心范畴衍生出“情境—结构—行动—结果”[29]四个维度:“情境”是指农户耕地利用绿色转型过程中的社会互动,包含价值认知、行为规范和评价标准等;“结构”是指不同农户在耕地利用绿色转型过程中的政策工具选择及使用差异,不同农户行为决策的结构关系将以环境规制的形式反作用于政策过程,包括约束型、激励型和引导型;“行动”是指农户在耕地利用绿色转型过程中的资源要素配置行为,包括要素投入强度和结构;“结果”是指农户践行耕地利用绿色转型的效能或结果,具体映射于经济、社会、资源和环境四个层面。在此基础上,依据该编码结果构建农户耕地利用绿色转型的理论模型(图2)。此外,重新编码并有序归类事先预留的20个关于农户耕地利用绿色转型的文本资料,尚未发现新概念或新范畴涌现且已有概念与范畴间不产生新关联,说明该模型已通过理论饱和性检验。
图2 农户耕地利用绿色转型行为的理论模型

Fig. 2 Theoretical model of green transition of cultivated land use for farmers

1.3 研究假设

中间投入、社会规范和环境规制对农户耕地利用绿色转型产生影响作用,提出以下假设:
(1)中间投入对农户耕地利用绿色转型的直接影响
有研究将劳动力与土地之外的生产要素加总形成一种生产要素——中间投入,包括种子、化肥、农药和能源等投入品[28]。近年来,社会经济发展与资源环境承载之间的矛盾显现,追加要素投入对农业经济增长的作用逐渐减弱。还有研究提出劳动力和土地投入对农业增长的贡献较小,技术对农业增长的贡献进入平稳期,而中间投入的贡献仍在增强[2,28]。因此,本文关注中间投入变化对农户耕地利用绿色转型的影响。根据新古典经济增长理论和诱致性技术变迁理论,当资源有效配置时其中间投入与全要素生产率呈正相关,反之亦然[30]。不同农户中间投入量的边际替代率不相等则会产生要素替代效应,即只要出现不同生产情境下中间投入量的边际替代率不相等现象,就可以进行投入量的替代。比如,受人口老龄化少子化影响,农户根据家庭禀赋调整要素配置,通过增加能源等中间投入来满足劳动替代性生产要素的需求[20]。因此,中间投入要素替代效应是决定耕地利用绿色转型水平的关键,包括激励或抑制两类效果:一方面,若农户合理配置中间投入并取得最优产出,相应的中间投入要素替代会在不同农户的每一组边际替代率达到相等时停止,这是最有效率的理想场景,此类“帕累托最优”过程将提升农户耕地利用绿色转型水平;另一方面,片面追求中间投入要素替代的边际产出会衍生较高的积累速度,而要素积累速度持续高于产出增速时,则会造成资源闲置浪费与生产效率损耗,最终抑制农户耕地利用绿色转型水平。基于此,本文提出假说H1:
H1:中间投入对农户耕地利用绿色转型存在“先扬后抑”的倒“U”型影响。
(2)社会规范与环境规制在中间投入影响农户耕地利用绿色转型中的调节效应
基于行为理论、制度经济学、社会学、心理学视角[21],社会规范从三个方面对农户耕地利用绿色转型产生影响:一是价值认知。农户在绿色意识和感知利益两个维度上形成耕地利用绿色转型的价值认知。一方面,意识是认知的基础,农户是否具有绿色意识对其转型过程产生关键影响;若农户认知水平高,则更有可能选择绿色生产方式,反之亦然。另一方面,农户对绿色转型的感知利益会影响其行为决策,即农户需要权衡绿色转型的综合效益;若农户感知利益良好,则更倾向于采取绿色转型行为,反之亦然。二是行为规范。农户基于村规村约的潜在约束或价值观念来确立行为准则,使得公众采纳主流的生产方式。同时,农户也会习惯性接受家庭、朋友和其他农户的群体压力,共同影响其实施绿色生产方式与否。即同群效应反映出农户获取信息的重要渠道,在具有相似特征的社交群体内与个体行为间产生交互影响,并受到同一群体内其他个体行为的侧面影响。三是评价标准。在特定的社会文化背景下,公众潜意识接受的规则与惯例和“理所当然”的生活方式,构成其关于社会性质的共同理解。因此,个体行为选择不仅受到自身因素影响,还会遵从个人习惯并将其默认为恰当方式。此外,在信息不对称或者预期不对等情景下,有限理性人会基于选择偏好以维持现状或转向熟悉事物,相对保守的有限理性人则容易高估未知行为的综合成本或拒绝承担此类行为风险。特别是,对于风险承受能力较弱的农户而言,这种风险规避成为阻碍耕地利用绿色转型的主要因素。据此,本文提出假说H2:
H2:社会规范在中间投入影响农户耕地利用绿色转型中存在调节效应。
环境规制[19]主要从约束、激励和引导三个方面产生调节作用:首先,约束型环境规制是政府依法约束农户耕地利用行为,如通过实施“药肥双减”行动推动农药与化肥减量与提质增效,采取巡逻或抽查方式对农户生产行为展开动态监管,以期降低可能的负面环境效应。其次,激励型环境规制是政府为鼓励农户绿色生产而实施的经济补偿,如农机购置补贴降低农户的作业成本,有机肥施用补贴增加农户预期收益,进而提高农户采纳绿色技术的概率。最后,引导型环境规制通过宣传、示范和培训等措施,提高农户对绿色生产的认知,如推广种植多样化、轮作套作、保护性耕作等,鼓励农户进行绿色种植。据此,本文提出假说H3:
H3:环境规制在中间投入影响农户耕地利用绿色转型中存在调节效应。

2 研究方法与数据来源

2.1 典型区域选择

沈阳市是环渤海地区与东北地区的重要结合部,总面积为12860 km2。据统计 ,全市耕地面积为77.29万hm2,占东北三省耕地面积的2.3%。其中,旱地为59.364万hm2,占全部耕地的76.80%;水田与水浇地分别占19.25%与3.95%。2022年,沈阳市粮食播种面积544.3千hm2,粮食总产量392.7万t,占东北三省粮食总产量的2.72%。其中,稻谷产量92.0万t,玉米产量294.6万t,是中国著名的优质粳稻生产基地 。全市的国家、省、市级农业产业化龙头企业分别有15个、53个、193个,认证“两品一标”农产品462个,农业机械化水平达到92.7%。根据《沈阳市第七次全国人口普查公报》数据 ,2020年沈阳市常住人口为907.01万人,城镇人口为766.56万人,农村人口为140.45万人,是辽宁省人口最多的地级市。综上,沈阳市在地理位置、经济社会发展、农业生产等方面具有一定的典型性与代表性。

2.2 数据来源与样本描述

本文采用的农户数据来源于2023年7-9月课题组自主组织开展的沈阳市农户问卷调查,基于随机抽样方式选取沈阳市8个县区、63个村典型地区农户作为调查对象。此次调研共发放调查问卷343份,剔除无效问卷13份,获得有效问卷330份,问卷有效率为96.07%。信度及效度检验结果显示,Cronbcah's α为0.717,KMO值为0.658>0.5,Bartlett检验结果显示P值为0.000<0.05,说明问卷数据具有较高的可靠性和有效性。在样本农户方面,男性户主较多,占比为74.54%;69.39%的户主的年龄处于50~70岁之间,30岁以下的为0人;文化程度多为初中及以下水平;30.00%的农户为两口之家。样本农户经营的地块数多为3~10块之间,占比为47.27%。承包地面积30亩以内(不含30亩)的农户占比61.51%,经营面积大于等于30亩的占比40.3%,60%的农户家庭总收入达到7万元以上。

2.3 研究方法

2.3.1 GTCLU测度方法

水足迹反映人类活动与水资源压力的联系,是量化与水相关且潜在影响生态环境的指标,包括蓝水、绿水和灰水[31-33]。其中,蓝水是灌溉农田的地表水或地下水;绿水是指农作物生产过程中降水渗入且被吸收利用的水;灰水是吸收农作物生产过程中污染物的需水量[34]。在耕地利用系统中,水足迹旨在量化生产一定量的农作物所需的水量[35]。其公式可表示为:
W F = W F g r e e n + W F b l u e + W F g r e y
W F b l u e = 10 × E T b l u e Y E T b l u e = m a x E T C - P e f f ,   I N                       0 ,
W F g r e e n = 10 × E T g r e e n + L Y E T g r e e n = m i n E T C ,   P e f f
W F g r e y = m a x a P a C a - C n
P a = F N o r P + S N o r P + D N o r P + M N o r P
式中: W F表示水足迹(m3/hm2); W F g r e e n W F b l u e W F g r e y分别表示绿色水足迹、蓝色水足迹和灰色水足迹(m3/hm2); E T g r e e n E T b l u e分别表示绿水、蓝色蒸散量(mm); E T C - P e f f为灌溉需求量(mm);IN是灌溉标准(m3/hm2); E T C为作物蒸散量(mm); P e f f为有效降水量(mm);Y为作物单位面积产量(kg/hm2);L为灌溉水输配过程中的水面蒸发损失(m3/hm2);10是将水深(mm)转换为单位地表水量(m3/hm2)的系数; m a x a指不同类型污染物的最大灰水足迹(m3/kg),作为耕地利用系统灰水足迹值; P a是污染物a的体积(m3/hm2); C a是水中污染物a的最大允许浓度(mg/L); C n是本底浓度(mg/L);FNorP是化肥排放的污染物; S N o r P是秸秆再利用排放的污染物; D N o r P大气沉降污染物; M N o r P是粪便再利用排放污染物。
生态足迹是以维持当前生产生活所需的土地使用量表征人类活动对资源环境的影响[36],研究范围包括资源消费及其废弃物消纳所需的空间。耕地生态承载力反映耕地利用系统为人类社会提供服务的总体数量。考虑国际贸易系数的耕地生态足迹模型计算公式如下[37]
E F = e f × N
e f = i = 1 n r × C i P i × δ 1 × δ 2  
E C = N × e c
e c = j = 1 n a j × r j × y j
式中:EF为耕地生态足迹(hm2);ef为人均耕地生态足迹(hm2/人);N为人口总量(人); C i为该消费项目的人均消费量(kg/人),即在忽略区际贸易的前提下人均消费量基本等于人均生产量; P i为该消费项目的全国平均生产力(kg/hm2); δ 1 δ 2分别为无量纲化的国内贸易调整系数、国际贸易调整系数; E C为区域耕地生态承载力(hm2); e c为人均耕地生态承载力(hm2/人); a j为第j种消费商品类型人均生物生产面积(hm2/人); r j耕地均衡因子; y j为耕地产量因子。
本文核算的能源足迹侧重于“粮食视角”[38],主要用于量化粮食生产在其生命周期中的能源消耗,即从能源角度测度粮食生产的可持续性。其计算公式为:
E N F = E f - d i r e c t + E f - i n d i r e c t Y i e l d
式中: E N F是能源足迹(J/kg); Y i e l d为粮食产量(kg); E f - d i r e c t为直接能源消费(J); E f - i n d i r e c t为间接能源消费(J)。直接能源是指耕地利用过程中能源燃料和电力,如灌溉、翻耕、收割以及农用品投入和农产品运输消耗;间接能源是指不直接用于耕地生产的物质要素,包括化肥、农药和除草剂[39]。直接和间接能源消耗通过能源消耗系数来量化。
农田碳足迹是指人类在地上进行生产活动形成的碳流量[40,41],本文将碳足迹核算范围定义为消纳农业碳排放所需要的生产性土地面积(耕地面积),并基于耕地利用全生命周期将其划分为碳源和碳汇两个方面(以碳当量计)。具体计算公式为:
C F = T E N E P
N E P = C t S
T E = E r + E N + E u
E r = S r × f a + S r × f b
E N = S × f c
E u = C E N 2 O ( i , d i r e c t ) + C E N 2 O i , D + C E N 2 O ( i , L )
C E N 2 O ( i , d i r e c t ) = ( F S N + F C R ) × f c × 44 28 × 298
C E N 2 O i , A T D = ( F S N × 0.10 × f d ) × 44 28 × 298
C E N 2 O ( i , L )= ( F S N + F C R ) × 0.2 × f e × 44 28 × 298
F C R = Y i × ( 1 - W i ) × ( 1 + R i ) / H i × f w c r × N w c r
C t = i n C i = i n C s × Y i × ( 1 - W i ) × ( 1 + R i ) / H i
式中: C F为碳足迹(hm2); T E为耕地碳排放总量(kg CO2eq/kg); N E P反映农作物固碳能力; C t为耕地全生命周期碳汇量(kg CO2eq/kg); S为耕地面积(hm2);Er表示稻田CH4和N2O排放量(kg CO2eq);EN表示土壤N2O排放量(kg CO2eq);Eu表示施用氮肥后土壤N2O排放量(kg CO2eq);Sr为水稻种植面积(hm2);fa为稻田CH4排放系数;fb为淹水稻田直接N2O排放系数; C E N 2 O ( i , d i r e c t ) C E N 2 O i , D C E N 2 O i , L分别代表氮肥投入产生的直接N2O排放( f c)、肥料以NH3和NOx-N的形式挥发后沉降的N2O排放系数( f d)、氮淋溶和径流产生的N2O间接排放系数( f e); F S N为氮肥施用量(kg N); F C R为还田作物秸秆及地下根系含氮量(kg N);0.1指氮肥以NH3、NOx-N形式挥发的比例;0.2指肥料因淋溶和径流损失的比例[42];44/28是N到N2O的转换系数;N2O的全球升温潜能值等于298[43] N w c r为秸秆N含量; f w c r为秸秆还田率(%),根据调研将 f w c r设为0; C i为第i作物的碳汇量(kg CO2eq/kg); C s为碳吸收率,即作物光合作用合成单位质量有机质(干重)所需要的碳(t C/t); Y i为作物i经济产量(t); W i为作物i含水率(%); H i为作物i经济系数; R i为作物i根冠比。具体见表3
表3 耕地利用足迹家族核算表

Table 3 Family footprint accounting of cultivated land use

类型 项目 系数


化肥中N和P含量 N,30%;P,30%[44]
化肥中N和P的径流和浸出 N,7.8%;P,12.5%[44]
农作物经济效率 H i 水稻,0.489;小麦,0.434;玉米,0.438;谷物,0.455;大豆,0.425;马铃薯,0.667
秸秆再利用 15%[45]
秸秆或根的P或N含量 N w c r N:水稻,0.753%;小麦,0.516%;玉米,0.58%;谷物,0.56%;大豆,1.81%;马铃薯,1.1%;其他谷物,0.56%
P:水稻,0.273%;小麦,0.163%;玉米,0.305%;大豆,0.389%;马铃薯,0.310%;其他谷物,0.309%
根茎比率 R i 水稻,0.125;小麦,0.166;玉米,0.17;其他谷物,0.166;大豆,0.13;马铃薯,0.05
作物含水率 W i 水稻,0.12;小麦,0.13;玉米,0.14;花生,0.10;大豆,0.14;薯类,0.55;蔬菜,0.85
间接N2O排放系数 0.0075 kg/kg
大气中P或N沉积的大气沉
降量
N:1990s,12.71 kg/hm2/年;2000s,16.98 kg/hm2/年
P:1981—2000年,0.75 kg/hm2/年;2001—2016年,1.5 kg/hm2/年[44]
每年人体排泄物的P或N含量 N:5.4 kg/人/年;P:1986—1995年,0.24 kg/人/年;1996—2016年,0.21 kg/人/年[46]
农村人口排泄物的再利用率 1990—1999年,80%;2000—2016年,60%
生态
足迹
产量因子 1.74[47]
均衡因子 1.71[48]
能源
足迹
柴油 0.44×108 J/kg
0.12×108 J/kg
化肥 1.00×108 J/kg
农药 0.24×108 J/kg


碳吸收率 C s 水稻,0.4144;小麦,0.4853;玉米,0.4709;花生,0.4500;大豆,0.4500;薯类,0.4226;蔬菜,0.450[49]
种子 水稻、小麦、玉米、花生、大豆分别为1.99 kg CO2eq/kg、1.160 kg CO2eq/kg、1.220 kg CO2eq/kg、0.920 kg CO2eq/kg、0.250 kg CO2eq/kg③[50]
化肥 N,2.116 kg C/kg;P,0.636 kg C/kg;K,0.180 kg C/kg;复合肥,1.77 kg C/kg[51]
有机肥 0.818 kg CO2eq/kg干物质[52]
农药 4.934 1 kg C/kg
农膜 5.18 kg C/kg
柴油 0.592 7 kg C/kg
翻耕 312.6 kg C/hm2[53]
劳动力 0.860 kg CO2eq/日/人[52]
0.920 kg CO2eq/kW·h[52]
机引农具 447.600 kg CO2eq/台[52]
水泵 6.200 kg CO2eq/台[52]
农业机械 0.18 kg CO2eq/hm2[52]
水稻生长周期内的CH4排放 f a 黑龙江、吉林、辽宁分别为9.24、5.57、8.31[53]
淹水稻田直接N2O排放 f b 0.003 kg N2O-N/kg N[53]


土壤N2O排放 f c 水稻,0.24;玉米,2.532;大豆,0.77;蔬菜,4.21
氮肥挥发间接N2O排放 f d 0.010 kg N2O-N/kg N[53]
氮淋溶和径流产生的N2O间接排放 f e 0.0075 kg/kg[53]

注:① 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 省级温室气体清单编制指南(试行). 北京, 2011;② 农业技术经济手册编委会. 农业技术经济手册. 北京: 农业出版社, 1983;③ 全国农产品成本收益资料汇编委员会. 全国农产品成本收益资料汇编. 北京: 中国统计出版社, 2022;④ 美国橡树岭国家实验室;⑤ 南京农业大学农业资源与生态环境研究所;⑥ IPCC联合国气候变化政府间专家委员会。

2.3.2 回归分析方法

(1)基准回归模型
为检验中间投入对农户耕地利用绿色转型的影响,构建基准回归模型如下:
Y g t c l u = c 1 + α 1 X i + β 1 X i 2 + θ 1 C o n t r o l s i + ε i
(2)调节效应模型
为考察社会规范与环境规制在中间投入对农户耕地利用绿色转型的调节作用,借鉴相关研究[19],将中间投入与社会规范和环境规制的交互项引入模型进行检验,其计算公式如下:
Y g t c l u = c 2 + α 2 X i + β 2 X i 2 + ρ 2 X i s o c i + μ 2 X i 2 s o c i + σ s o c i + θ 2 C o n t r o l s i + ε i
Y g t c l u = c 3 + α 3 X i + β 3 X i 2 + ρ 3 X i e n v i + μ 3 X i 2 e n v i + δ e n v i + θ 3 C o n t r o l s i + ε i
式中: i = 1 ,   2 ,   3 ,   ,   N表示样本的不同个数(个); Y g t c l u为转型水平; X i为中间投入;socienvi分别表示分别表示社会规范、环境规制调节变量;Controls表示其他控制变量;c为常数项; α β ρ μ θσδ为待估计参数;ε为随机扰动项。基于调节变量与自变量一次项和二次项的相乘来验证“U”型曲线的调节效应,以 α 2 α 3 β 2 β 3显著性判断该效应是否存在。若 α 2 μ 2 - β 2 ρ 2>0转折点随调节变量增大而右移,若 α 2 μ 2 - β 2 ρ 2<0转折点左移, μ 2>0曲线变平滑, μ 2<0曲线变陡峭。

2.4 变量描述与统计

2.4.1 GTCLU测度指标

参考相关文献 [39],本文构建了由粮食生产能耗消纳指数(FEI)、耕地资源承载力指数(LCI)、水资源压力指数(WPI)、碳排放压力指数(CEI)构成的评价体系(表4)。
表4 耕地利用绿色转型综合评价指标体系

Table 4 Comprehensive evaluation system for green transition of cultivated land use

目标层 指标层 属性及权重 计算公式 变量含义与取值范围 指标内涵
G T C L U = F E I × W f +   L C I × W l + W P I × W w + C E I × W c
(25)
粮食生产能耗消纳指数 正向
0.187
F E I = d f p E N F (26) E N F为人均能源足迹(J/kg/人); d f p人均粮食需求量(kg/人); F E I是粮食生产能耗消纳指数。当 d f p一定时, E N F越小, F E I指数越大,则表明粮食供求越安全 反映粮食供求平衡状况
耕地资源可承载指数 正向
0.068
L C I = e c e c + e f(27) e f为人均耕地生态足迹(hm2/人); e c为人均耕地生态承载力(hm2/人); L C I是耕地利可承载指数,其取值范围为 (0, 1)。当 L C I指数越接近1,则表明耕地承载力越大,反之则越小 反映耕地利用系统承载人类活动的压力状况
水资源压力指数 负向
0.414
W P I = W F w f (28) W F为水足迹(m3/hm2); w f为水资源量(m3); W P I是水资源压力指数。当 w f一定时, W F越大, W P I越大,则表明水资源压力越大,反之则越小 反映水资源供求压力状况
碳排放压力指数 负向
0.331
C E I = W p × C p C p . m a x +                         W a × C a C a . m a x = W p × f / f g z C p . m a x + W a ×         F / F d g z C a . m a x                                 ( 29 ) C p为区域人均碳足迹 f与应对农田生态系统气候变化目标值 f g z(2 t CO2eq人)之比; C a为区域碳足迹密度 F与应对农田生态系统气候变化目标值 F d g z(1.18 t/hm2)之比[37] C p . m a x C a . m a x分别为全球人均碳足迹最大值(2 t CO2eq)、碳足迹密度最大值(1.18 t/hm2); C E I是碳排放压力指数; W p W a为权重值。 f F越大, C E I越大,碳排放对气候变化的贡献越大 反映碳源与碳汇对农田生态系统气候循环的影响程度

注:式(25)中, W f W l W w W c为权重。

2.4.2 变量设置

本文的被解释变量是耕地利用绿色转型水平,中间投入是核心解释变量,社会规范和环境规制为调节变量(表5)。具体而言,在统筹调节变量、中介变量、核心解释变量的基础上,考虑了资源禀赋、区位环境、农户家庭及个体特征等控制变量对耕地利用绿色转型产生的影响。因此,为了保证模型估计结果的可信度与可靠性,预先诊断了解释变量之间可能存在的共线性问题,相关结果均在10以下,而且各个变量的方差膨胀因子(VIF值)为2.29,故可认为该回归模型的多变量之间不存在多重共线性矛盾。
表5 变量选择、定义和描述性统计表

Table 5 Variable selection, definition, and descriptive statistics

变量名称 含义 均值 标准差 VIF
被解释
变量
耕地利用绿色转型水平
Ygtclu
根据农户尺度耕地利用转型水平测度值 0.644 0.092
解释
变量
中间投入X 农户投入种子、化肥、农药、机械等中间要素(kg) 9223.372 8639.206 1.08
调节
变量
社会规范soc 了解绿色农产品吗
化肥农药过量使用会影响环境以及人体健康吗
周围的亲戚朋友邻居正在进行绿色生产
选择周围亲戚朋友邻居推荐的化肥、农药
习惯目前的生产方式吗
绿色农产品销售渠道多(赋值1~5)
19.750 4.500 1.383
环境规制env 政府明确禁止使用的农药种类
政府提供关于绿色生产技术的宣传与培训吗
有针对绿色生产的补贴吗(赋值1~5)
5.980 2.614 1.485
控制
变量
个体
特征
户主年龄age 户主年龄/岁,取自然对数 4.078 0.162 1.728
户主健康水平hea 1=较差,2=一般,3=良好 1.2 0.464 1.174
户主受教育水平edu 受教育年限/年,取自然对数 1.83 0.993 1.29
户主政治身份ide 是否村干部,0=是,1=否 0.13 0.337 1.431
家庭
特征
家庭女性占比wom 家庭女性人口/家庭总人口 0.482 0.215 1.071
家庭抚养比rai 家庭小于15岁和大于64岁人口之和/家庭总人口 0.268 0.356 1.637
家庭人均收入水平inc 年家庭总收入/家庭总人数/(元/人) 9223.370 9223.370 1.386
非农收入占比nai 非农收入/家庭总收入 0.303 0.325 1.322
地块
特征
耕地经营规模are 耕地经营总面积(亩)取自然对数 3.301 1.347 3.35
耕地细碎化水平frag 平均地块规模(亩)加1取自然对数 2.370 1.017 2.602
村庄
发展
农业社会化服务水平socs 农资用品购买的便捷性(赋值1~5)
农产品销售的便捷性(赋值1~5)
3.436 1.049 1.157
农村数字化水平dig 本村道路铺设、自来水和通讯网络服务等基础设施和公共服务完善度(赋值1~5) 3.980 1.150 1.13
区位
环境
地理位置geo 村庄距县城距离(km)取自然对数 2.780 0.684 1.079

3 结果分析

3.1 农户耕地利用绿色转型测度结果分析

图3可以看出,农户耕地利用绿色转型指数为81.5%,分布在 (0.5, 0.75] 区间内,均值为0.6442,正态概率属于短尾分布且中间数据多,左侧向直线下方弯曲,符合正态分布规律。
图3 样本农户耕地利用绿色转型指数分布

Fig. 3 The index distribution of green transition of cultivated land among sample farmers

参考世界银行(World Bank)的小农户标准(30亩 ),本文将经营规模<30亩的农户界定为小农户,经营规模≥30亩为规模户。结合样本特点与测算结果,将农户耕地利用绿色转型水平划分为类型Ⅰ、类型Ⅱ、类型Ⅲ、类型Ⅳ(表6)。
表6 样本农户耕地利用绿色转型水平区间分布

Table 6 Interval distribution of green transition of cultivated land among sample farmers

类型Ⅰ 类型Ⅱ 类型Ⅲ 类型Ⅳ
GTCLU区间 (0, 0.25] (0.25, 0.5] (0.5, 0.75] (0.75, 1.0]
平均值 0 0.421 0.616 0.807
全样本数/户 0 6 269 55
全样本比例/% 0 1.80 81.50 16.70
规模户比例/% 0 2.26 74.44 23.30
小农户比例/% 0 1.53 86.29 12.18
图4可知,1.80%的农户耕地利用绿色转型水平处于类型Ⅱ,81.50%处于类型Ⅲ,16.7%处于类型Ⅳ。其中,规模户处于类型Ⅳ的比例为23.3%,高于该阶段的小农户,说明经营规模较高的农户机械化水平也较高,可节约资源要素投入,促进耕地利用绿色转型。
图4 样本农户耕地利用绿色转型水平分布

Fig. 4 Comparison of the distribution of green transition of cultivated land among sample farmers

3.2 中间投入与GTCLU的关系诊断分析

3.2.1 基准模型估计结果

从模型统计结果来看(表7),模型1的结果表明在1%显著性水平下中间投入与农户耕地利用绿色转型呈正相关,这是不控制其他变量且使用非稳健标准误的回归结果;模型2的结果则显现出不添加其他控制变量的稳健标准误回归分析仍具有较高可信度。在此基础上,将其他控制变量引入模型3的回归方程,中间投入每增加1个单位,农户耕地利用绿色转型水平提高0.021,全样本实证结果表明中间投入对农户耕地利用绿色转型存在直接影响。在1%的显著性水平下,中间投入的一次项系数为1.14,二次项系数为-1.521。因此,中间投入与农户耕地利用绿色转型存在倒“U”型关系,即假设H1存在。在不考虑其他变量影响下,其表达式为 Y = - 1.521 X 2 + 1.14 X。其中,转折点0.375处于中间投入的取值范围 (0, 1) 之内,证明倒“U”型关系是稳健的。图5显示中间投入小于0.375时,耕地利用绿色转型水平会下降;中间投入大于0.375时,耕地利用绿色转型水平则会提升,验证了假设H1。
表7 基准回归结果

Table 7 Benchmark regression results

变量 全样本 小农户 规模户
模型1 模型2 模型3 模型4 模型5
X 1.140*** 1.140*** 1.1361***(0.2489) 1.3105***(0.4753) 1.0879***(0.3027)
(0.196) (0.270)
X2 -1.521*** -1.152*** -1.1649***(0.3017) -1.1111**(0.5147) -1.1531***(0.3375)
(0.229) (0.283)
soc 0.0204(0.0329) 0.0961*(0.0529) -0.0316(0.0472)
env 0.0052(0.0386) 0.0187(0.0664) 0.0086(0.0462)
chei -0.2101***(0.0579) -0.3438***(0.0928) -0.1580**(0.0761)
age -0.0750(0.0530) -0.0808(0.0834) -0.0711(0.0741)
hea 0.0278(0.0276) -0.0139(0.0550) 0.0408(0.0311)
edu -0.0189(0.0421) -0.0813(0.0705) 0.0005(0.0529)
ide -0.0111(0.0231) -0.0150(0.0359) -0.0030(0.0298)
wom 0.0453(0.0669) 0.0342(0.0928) 0.0648(0.0960)
rai -0.0038(0.0225) -0.0599*(0.0353) 0.0225(0.0286)
inc -0.3089**(0.1559) -0.4452**(0.1780) -0.0929(0.0679)
nai -0.0384*(0.0231) -0.1015*(0.0567) -0.0333(0.0270)
are -0.0352(0.0821) -0.2104(0.1607) 0.0291(0.1442)
frag 0.0846(0.0769) 0.1896**(0.0924) -0.0353(0.1244)
socs -0.0152(0.0263) -0.0212(0.0466) -0.0015(0.0366)
dig 0.0592**(0.0242) 0.0297(0.0402) 0.0816***(0.0305)
geo -0.0163(0.0363) -0.0790(0.0595) 0.0055(0.0445)
cons 0.425***(0.017) 0.425***(0.022) 0.5472***(0.0693) 0.7422***(0.1186) 0.4844***(0.0840)
N/ 330 330 330 133 197
adj. R2 0.0913 0.0968 0.2331 0.387 0.2243
F 17.53*** 8.98*** 4.4*** 11.57*** 2.69***

注:******分别表示在10%、5%、1%水平下显著,括号内为稳健的标准误值,下同。

图5 中间投入和农户耕地利用绿色转型倒“U”型关系示意图

Fig. 5 Inverted U-shaped relationship between intermediate inputs and green transition of cultivated land use

需要指出的是,当中间投入超越转折点之后,会抑制农户耕地利用绿色转型。由模型4和模型5可以看出,规模户的中间投入对耕地利用绿色转型的影响作用更强,这是因为规模化生产降低了中间投入成本,促进了绿色生产技术采纳,从而充分发挥了农用物资的生产潜力,提高了其绿色全要素生产率。同时,家庭人均收入和非农收入占比分别在1%和10%的显著性水平下与农户耕地利用绿色转型水平呈负相关。农村数字化水平正向影响耕地利用绿色转型,即每提高1个单位,农户耕地利用绿色转型水平就会上升0.0592。但是,家庭收入和非农收入的增加却抑制耕地利用绿色转型水平,这说明短期内绿色利用行为是家庭联合决策的结果,家庭人均收入和非农就业使得农户综合考虑内部分工并选择成为兼业家庭,不利于参与耕地利用绿色生产活动。而且,从要素替代视角来看,非农就业促使农户增加资本投入,阻碍了耕地利用绿色转型。此外,农村数字化建设表征着区域经济社会发展水平,说明利用现代信息手段实施精准监测和优化调控,有助于推动耕地生产转向绿色、生态、可持续发展。

3.2.2 稳健性检验与内生性处理

为进一步验证上述结果的稳健性,以Tobit模型分析中间投入对农户耕地利用绿色转型的影响,其结果与基准模型分析结果吻合(表8列1)。由于沈北新区的农地流转率达到80%,大部分农户已将承包地转出,故将其样本数据剔除,使用剩余的301个样本数据重新进行估计。具体理由:如表8列2所示,中间投入估计系数仍在1%的统计水平下显著为正,该结果是稳健的。为避免制度内生性带来的估计偏差,选取要素投入产出比为工具变量,解决耕地利用绿色转型水平与要素投入间可能存在的反向因果问题。要素投入产出比是中间投入与农业收入的比值,反映要素投入效率变化,满足工具变量的相关性要求,而且要素投入产出比对农户耕地利用绿色转型水平的影响只能依托要素投入这一变量,满足工具变量的外生性要求。根据表8列3,两阶段最小二乘法(2SLS)估计结果,第一阶段要素投入产出比的系数为2.771,说明要素投入产出比对要素投入具有较强解释力。弱工具变量检验的F=27.83>10,说明不存在弱工具变量问题;DWH值为10.075***,说明该工具变量具有外生性。
表8 内生性检验结果

Table 8 Endogeneity test results

Tobit 剔除样本 2SLS OLS
X 1.191***(0.190) 1.169***(0.269) 2.771***(0.867) 1.191***(0.195)
X 2 -1.196***(0.222) -1.168***(0.291) -3.111***(1.054) -1.196***(0.228)
控制变量 控制 控制 控制
_cons 0.473***(0.064) 0.094***(0.069) 0.331***(0.065) 0.473***(0.066)
N/个 330 301 330 330
LR Chi2 64.5 67.28
adj. R2 0.154 0.187 0.290 0.178
弱工具变量F 27.83
DWH 检验 10.075***

3.2.3 调节效应分析

表9显示,模型1-1在1%的水平下的X×soc显著为正、X 2×soc显著为负,说明社会规范对倒“U”型关系具有显著的调节效应,即H2得到验证。模型1-2的X×envX 2×env均不显著,表明环境规制在二者间没有调节作用,即H3未得到验证。究其原因,研究区环境规制的宣传力度不够,农户对环境规制认知较低,使得环境规制的积极作用在短期内并未显现。为此,本文从转折点(对称轴)、曲线形态和整体水平变化三个方面对倒“U”型关系展开分析。中间投入对耕地利用绿色转型的影响会因经营规模而呈现异质性,即不同经营规模对应着不同的中间投入强度。分组基准回归中,模型1-3、模型1-4、模型1-5和模型1-6结果显示,小农户中X×socX×env的交乘项、主效应项符号与全样本调节效应结果一致,说明回归结果具有稳健性,而社会规范和环境规制均对小农户产生正向激励,对于规模户则没有影响。而且模型1-5显示, α 2 μ 2 - β 2 ρ 2 < = - 0.884 < 0 μ 2 < 0 说明社会规范促使倒“U”型曲线拐点左移且变得陡峭,表明小农户通过社会规范强化了对倒“U”型关系的正向调节效应。可能的原因是小农户容易受到社会规范约束,比如,绿色生产的价值认知较低、行为决策受群体影响、习惯传统生产方式等,导致了小农户耕地利用绿色转型的行为变化。
表9 调节效应结果

Table 9 Regulatory effect results

变量 全样本 规模户 小农户
模型1-1 模型1-2 模型1-3 模型1-4 模型1-5 模型1-6
X 1.065***
(0.211)
1.118***
(0.214)
3.123***
(0.881)
4.012***
(1.065)
0.937***
(0.244)
0.887***
(0.258)
X 2 -0.971***
(0.296)
-1.094***
(0.303)
-9.401***
(3.710)
-14.382***
(4.826)
-0.807**
(0.329)
-0.768**
(0.355)
soc 0.0210
(0.040)
0.197***
(0.076)
-0.036
(0.050)
env 0.020
(0.038)
0.0879
(0.0710)
0.010
(0.047)
X×soc 2.117**
(1.022)
-1.575
(3.694)
2.204*
(1.195)
X 2×soc -2.539**
(1.236)
22.408*
(12.916)
-2.846**
(1.387)
X×env 0.852
(0.975)
-3.963
(2.880)
1.927*
(1.153)
X 2×env -0.958
(1.100)
21.225**
(8.569)
-2.3916*
(1.277)
其他变量 控制 控制 控制 控制 控制 控制
Cons 0.469***
(0.068)
0.470***
(0.067)
0.5585***
(0.126)
0.460***
(0.142)
0.430***
(0.089)
0.412***
(0.087)
N/个 330 330 133 133 197 197
R2 0.143 0.138 0.233 0.205 0.129 0.125
F 4.050*** 3.930*** 3.230*** 2.890*** 2.620*** 2.550***
图6所示,通过转折点漂移检验,模型1-6( α 3 μ 3 - β 3 ρ 3 = - 0.649 < 0 μ 3 < 0)证明转折点向左移动且变得陡峭,说明随着环境规制增强,中间投入与农户耕地利用绿色转型的倒“U”型关系更加显著。而增强中间投入在转型过程中的波动性,将使得中间投入与农户耕地利用绿色转型的倒“U”型曲线拐点左移,此时的农户耕地利用绿色转型可以节约中间投入,并在具备高质量社会规范地调整中间投入之后,其耕地利用绿色转型水平仍较高,说明环境规制影响倒“U”型关系存在经营规模异质性,不影响规模户而对小农户产生显著作用。
图6 调节效应作用机制示意图

Fig. 6 Schematic diagram of the mechanism of regulatory effect

4 结论与讨论

4.1 结论

本文基于扎根理论构建农户耕地利用绿色转型理论模型,测度了其转型水平,运用基准回归和调节效应模型探究中间投入与农户耕地利用绿色转型的倒“U”型关系,分析了社会规范与环境规制在中间投入影响农户耕地利用绿色转型中的调节效应。主要研究结论如下:
(1)农户耕地利用绿色转型具有情境—结构—行动—结果的过程演绎,存在价值认知、行为规范和评价标准的互动行为。不同农户的政策工具选择及使用具有差异性,主要通过调整资源要素配置关系进行决策,由此产生了不同的转型效应或经营结果。
(2)样本农户耕地利用绿色转型集中于转型类型Ⅲ。农户耕地利用绿色转型水平存在规模异质性,小农户处于类型Ⅲ的比例为86.29%,规模户处于类型Ⅲ的比例为74.44%,相较于小农户而言,规模户处于类型Ⅳ的比例较大,其比例为23.30%。
(3)中间投入对农户耕地利用绿色转型存在直接影响。家庭人均收入和非农收入占比分别在1%和10%的显著性水平下与农户耕地利用绿色转型呈负相关,表明家庭收入和非农收入的增加会抑制耕地利用绿色转型水平。农村数字化水平正向驱动耕地利用绿色转型,即每提高1个单位,其农户耕地利用绿色转型水平上升0.0592。
(4)中间投入与农户耕地利用绿色转型存在倒“U”型曲线关系,且社会规范具有调节作用,环境规制不产生调节作用。当中间投入强度超过0.375时,会抑制农户耕地利用绿色转型水平。中间投入使得倒“U”型曲线( Y = - 1.521 X 2 + 1.14 X)转折点向左移动且曲线变得陡峭,农户耕地利用绿色转型可顺势减少中间投入,并且在具备高质量社会规范地调整中间投入之后,农户耕地利用绿色转型水平仍较高。

4.2 讨论

中国改革进程正处于发展型改革与治理型改革并行的窗口期,在耕地保护利用领域,前者表现为规模化与集约化协同发展的可持续性不高,后者表现为绿色化与数智化耦合发展的内生动力不足。本文提出的耕地利用绿色转型为耕地规模化、集约化、绿色化、数智化的共轴式治理提供了新思路,融合四者的多维一体也体现了耕地利用绿色转型的社会—生态与技术—经济原则。这一研究目标与高质量发展和高水平保护契合,为有效解决农业生态环境问题提供了方法支撑,研究结果将对实现SDG 1、SDG 12、SDG 13、SDG 15等提供依据。同时,本文关于要素错配对耕地利用绿色转型变化的贡献、由此导致的产出损失比例,及其要素配置效率优化路径与政策模拟等需要继续深化。总之,高质量发展阶段应协同推进多元增长动力,深化要素替代形式的结构性改革,优化中间投入结构,提高农户生产要素配置能力,增强社会规范软约束机制,发挥环境规制工具组合力。一是,在绿色知识普及、技术培训与巡回指导等领域深化政府采购方式,宣传化学投入品危害与绿色转型的意义,提高农户对绿色利用的价值认知,加快形成扩散效应与学习效应。二是,注重村规民约的生态性导向,挖掘绿色转型的典型案例,营造绿色种植的良好氛围,提高农户绿色生产行为的参与率。三是,实施差异化环境规制举措,为农户中间投入结构创造良好制度环境,降低绿色技术的交易成本,畅通绿色产品销售渠道。针对不同禀赋的农户,构筑差异化的政策组合工具箱,因地制宜地引导和推进中间投入结构调整,全面提升不同农户绿色转型成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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