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N中文

JOURNAL OF NATURAL RESOURCES >

2024 , Vol. 39 >Issue 11: 2554 - 2569

DOI: https://doi.org/10.31497/zrzyxb.20241104

Regular Articles

Study on the multi-center governance system for realizing the value of water resources ecological products

  • XIE Hua-lin , 1, 2 ,
  • LUO Shi-long 1, 2 ,
  • CHEN Qian-ru 1, 2
Expand
  • 1. School of Applied Economics (School of Digital Economics), Jiangxi University of Finance and Economics, Nanchang 330013, China
  • 2. Institute of Ecological Civilization, Jiangxi University of Finance and Economics, Nanchang 330013, China

Received date: 2023-11-27

  Revised date: 2024-05-11

  Online published: 2024-11-15

Fold

Abstract

In view of the five-fold dilemma caused by the economic and physical attributes of water resources ecological products, and based on literature review and connotation definition, a multi-center governance system framework for the value realization of water resources ecological products was constructed. Its design principles include the delineation of water resources property rights, the direction of water resources utilization, nested governance and development, market development and portfolio operation, the value cycle of water resources, supervision and feedback, and interest integration. Key mechanisms include providing clear ownership of water ecological products through a new system, standardizing the transaction process with credible commitments, and ensuring the realization of value through mutual supervision. Role positioning helps to clarify the functional division of each definable stakeholder, promotes the formation of a government, an effective market and a collective, and enhance the value of water resources ecological products to realize the efficient operation of a multi-center governance system. By providing a positive-sum game platform for multiple participants, the multi-center governance system addresses the conflicting interests of participants with heterogeneous institutional supply and promotes the realization of the value of water resources ecological products.

Key words： water resources; realization of the value of ecological products; multi-center governance system; key mechanism

Cite this article

XIE Hua-lin , LUO Shi-long , CHEN Qian-ru . Study on the multi-center governance system for realizing the value of water resources ecological products[J]. JOURNAL OF NATURAL RESOURCES, 2024 , 39(11) : 2554 -2569 . DOI: 10.31497/zrzyxb.20241104

水资源作为基础性自然资源和战略性经济资源，与生态环境和经济社会的发展密切相关[1]。新时期绿色发展理念要求统筹兼顾水资源承载力和生态环境容量约束，探索水资源生态产品价值实现的绿色高质量发展路径。水资源生态产品价值实现具有体量大、周期长、地域范围广等特点，并涉及到地区之间、行业之间、使用者间的多个利益相关者，不同利益相关者对水资源生态产品价值实现的多元利益诉求易导致差异化行为逻辑。例如，不同主体的水资源利用行为多以自身局部利益为出发点，个体利益与集体利益产生摩擦，造成“囚徒困境”“九龙治水”“公地悲剧”等局面，导致社会福利损失，表现为水生态环境遭到破坏、水保护意识缺失、水管理体制不完善等。
水资源要转化为具有商品属性的可交易水生态产品，首先要进行确权[2]，这是市场交换的前置条件[3,4]。有文献表明，产权单位和治理单位存在的内在关联主要表现为两者的对称性[5]，产权单位与治理单位的同一性、一致性、吻合度，它们同一、一致、吻合，则治理有效，产权配置有效，水资源生态产品得以参与市场交换。此外，在确权后的价值实现过程中，也存在市场缺位的困境。例如，政府对水权交易形式和流程的强话语权，容易形成部门之间、部门与地方之间、部门与用水户和用水集体之间、用水集体内部之间的科层条块分割问题[6]，导致社会参与缺位、市场化运营能力不足等问题。
水资源生态产品价值实现涉及产权分配、市场交换、监督反馈等多个环节。围绕这些环节，现有文献对水资源生态产品的概念内涵[7]、价值核算[8]、供给效率[9,10]等进行讨论，并探索了水生态补偿[11,12]、水文化[13]、物质产品交易[14]、资源权益交易[15]等价值实现路径[16]。尽管现有研究取得诸多突破，但多局限于某一特定类型的水资源或其价值实现的特定环节，针对不同类型水资源、覆盖水生态产品价值实现全过程的治理体系尚未建立。不同类型的水资源生态产品具有不同的社会、经济属性，可能会导致不同的价值实现困境。例如，流域水资源的强竞用性可能会导致水资源短缺，开放性水资源的强非排他性可能导致“集体行动困境”。基于此，建立覆盖水资源生态产品价值实现全流程、体现水资源多元属性的生态产品价值的治理体系，是水资源生态产品价值实现的重点与难点，这对于完善水资源生态产品价值实现全流程的顶层设计和理论架构尤为重要。
多中心治理体系倡导各治理主体之间相互平等、相互依存的共生关系，在这一体系下，用户可以跨多个管理机构自主解决集体行动问题，从而应对自然资源管理过程中可能产生的冲突。因此，本文在多中心治理理论的视角下，分析水资源生态产品价值实现的困境，梳理水资源生态产品价值实现的案例，建构由设计原则、关键机制和角色定位组成的多中心治理体系框架，为水资源生态产品价值实现的治理提供理论依据和实践参考。

1 水资源生态产品概念和内涵

根据《自然资源调查监测体系构建总体方案》，水资源是指地表水及地下水以及海水淡化水资源，不含海洋水体[17]。现有文献多从功能和价值两个维度对水资源生态产品进行定义（表1），强调水资源生态产品的使用价值及对人类的贡献，而忽略了人类活动在其保护和利用中发挥的作用，不仅包括人类对水生态产品的维护、经营、保护和治理投入，也包括为了保护水资源生态产品而放弃的人类活动介入和发展等机会成本。水资源生态产品为人类提供使用价值的同时，其中凝结的无差别人类劳动赋予了生态产品物质性产品价值和功能性服务价值。考虑到二者的协同互动关系，参考现有文献[20]，本文将水资源生态产品定义为人类从水资源直接获取或经人类劳动的具有物质供给、生命支持、环境改良和文化传承的产品与服务的集合。
表1 水资源生态产品概念界定

Table 1 Definition of water resources ecological products

水资源生态产品概念 界定依据
水生态产品是在水生态系统及其服务功能的基础上提供给人类社会使用和消费的终端产品或服务 功能论[7]
水生态产品是水生态系统提供给人类社会使用和消费的或具有潜在使用价值的产品及服务 价值论[18]
以水为要素的所有生态系统为人类生产生活所提供的生态产品和服务 功能论[19]
水资源是水资源生态产品的物质载体和要素来源，其存量、流量和质量决定水资源生态产品的优劣，水资源的经济属性和生态属性对水资源的利用方向具有决定性作用；水资源生态产品价值实现的成效影响水资源的质量和数量，它们之间存在天然的协同和权衡关系。从产权体系看，水资源生态产品包含人类加工或人类劳动的部分，其产权可归属于国家、企业或个人，因而具有比水资源更加完整的权能体系，这使得水资源生态产品的市场流通性更强，有助于畅通水资源“资源—资产—资本—资金”的转化通道。

2 水资源生态产品价值实现的困境

近些年，全球水资源生态承载力趋紧，优化水资源市场配置已经成为提高水资源利用效率的重要手段[21,22]。水资源生态产品价值实现作为优化水资源配置的主要途径，面临水资源价值核算不全面[23]、水资源权属不清晰[24]、水权交易意识薄弱[24]、多元主体利益冲突等问题[25]。尤其是水资源分布的空间不均衡、时空差异性使得参与主体的认知、习惯以及行为大不相同，进而加剧水资源生态产品价值实现困境，具体如下：
（1）水资源分布的时空异质性和流动性导致其供需呈现出空间分布差异和时序上的季节性周期变化，目前尚有诸多跨行政区河流的水量分配尚未完成，难以清晰界定的水资源权属和分配增加了确权工作的难度，导致参与市场交易的水资源十分有限[26]。此外，地区间水资源生态产品价值实现的本底条件存在显著差异，水资源利用难以形成通用范式[27]。（2）特定空间单元内水资源普遍具有较强的竞用性，在过去重工业优先发展战略的导向下，过量水资源被配置到工业中，导致水资源过度配置和水资源高度消耗，加剧了水资源短缺[28]。（3）开放性水资源大部分具有非排他性，对于这类水资源，无法有效对其利用情况进行监管，陷入“集体行动困境”，增加水资源管理的难度，或存在“治理缺位”[29]。（4）水资源的外部性，如水污染的广泛性及其高度蔓延性，使得政府主导的水资源监督管理作用有限，全方位、多层次、立体化监管体系存在缺失。此外，水资源的生态补偿多集中于纵向补偿，横向补偿不足，使得机会主义盛行，造成“租值耗散”[30]。（5）水资源利用具有广泛性，用途覆盖养鱼、灌溉、观赏、饮用等多领域，涉及到农业、林业、水利、自然资源等多个部门的权责划分，可能会产生职能上的冲突，发生“治理越界”，影响水资源利用效率[26]。水资源生态产品价值实现困境逻辑图见图1。
图1 水资源生态产品价值实现困境逻辑

Fig. 1 Logic of the dilemma of realizing the value of water resources ecological products

3 水资源生态产品价值实现的多中心治理逻辑

生态产品价值实现涉及多个利益相关主体已达成共识[31⇓⇓⇓-35]，主要包括追求综合效益的政府、追求经济效益的企业等营利性组织、追求自身效用的家庭（或个人）和注重社会效益的社会群体[31]。水资源生态产品价值实现具有载体体量大、流动性强、流域范围广、周期长、外部性强的特点，意味着需要多方利益主体（政府、企业、社会组织等）协同参与其运作，才能发挥水资源生态产品价值实现中多元主体协同合力。然而，在在过去自然资源保护单中心治理模式主导下，水资源利用与保护过于依赖政府主体自上而下的行政推动，忽略了涉及多元利益主体行为逻辑与利益取向的差异，极易导致地区之间、上下游之间、工农业之间、城乡之间在水资源利用、水质保护中的利益冲突，并存在权力寻租、部门冲突、效率低下、“九龙治水”等困境，突出表现为政府财政负担较大、公众参与不足、社会治理缺位等。传统的依赖政府的单中心治理体系在资金、监督、管控等层面无法提供有效支持，难以平衡水资源生态产品价值实现中多元主体的差异化利益诉求，难以激发水资源生态产品价值实现过程中多主体的自发良性参与。因此，有必要构建协同政府（相关部门）、企业（市场）、公民等（集体）利益相关者行为的水资源生态产品价值实现多中心治理体系（图2）。
图2 水资源生态产品价值实现多中心治理体系

Fig. 2 Multi-center governance system for water resources ecological products

“多中心治理理论”强调群体或个体在多中心的治理规则下能够满足各自需求，主张在治理公共事物以及公共服务中积极发挥社会组织的力量，从而实现自发性的良性参与[36]，而“自发性”恰好能够弥补传统单一中心治理的缺陷。多中心治理通过权责共担、效益共享，制定互惠信任的规则，让社会组织和市场组织协同参与到水资源生态产品价值实现的治理中，配合政府自上而下的顶层设计，提供自下而上的解决方案。水资源作为公共池塘资源[36]，其开发、利用、保护、监管过程都会对利益相关者造成影响。各利益相关者在围绕自身诉求与其他利益相关者进行博弈的过程中，多中心治理体系通过多中心治理规则协调多主体、平衡利益诉求、共同参与决策、共同承担治理风险与收益，从而达成主体间的相互配合，形成自发性的水资源生态产品价值实现多中心治理格局，这一过程中的跨部门参与能够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九龙治水”的困境。多中心治理倡导的权责共担、效益共享有助于巩固政府的主导地位、激励企业的资金投入、激发社会的自发参与、强化过程的有效监管，从而在水资源生态产品价值实现过程中实现帕累托优化。

4 水资源生态产品价值实现的多中心治理体系

水资源生态产品价值实现过程中存在的利益摩擦、水权范围难以界定、部门职能重复或冲突等诸多问题，单中心治理机制难以应对。奥斯特罗姆[36]提出的多中心治理体系指出，在特定的条件下，用户可以跨多个管理机构自主解决集体行动问题，通过多中心治理应对自然资源管理过程中可能产生的冲突，各治理主体之间表现为相互平等、相互依存的关系。在多中心治理体系下，人人都是规则的制定者，在自身利益和他人利益中寻找均衡点，进而扩大个体和群体利益，形成自发性的秩序。多中心治理可为水资源生态产品等公共池塘资源价值实现面临的问题提供解决思路，发挥在其价值实现中各主体的能动性，增加在利益冲突产生时参与治理的多元性，实现零和博弈向正和博弈的转化。针对水资源生态产品价值实现的五重困境，多中心治理体系作用如下：
（1）对于水资源权属边界不明晰而产生的多元主体利益冲突，通过新制度供给完善水权制度，加快建立归属清晰、权责明确的水资源制度体系，通过异质性制度供给解决多主体利益冲突。（2）对于水资源的竞用性，通过明确水资源利用方向分配水资源，优化水资源配置和水生态安全格局。（3）对于开放性水资源可能导致的“集体行动困境”，通过耦合正式制度和非正式制度协调集体内部的冲突矛盾，提升开放性水资源的利用效率和生态安全。（4）对于水资源外部性可能造成的“租值耗散”现象，完善全方位、多层次、立体化监管体系实现内外监督并行，提高监督力度；建立反馈机制提高反馈效率和准确性，加快反馈信息流动。（5）对于水资源用途广泛性可能造成的管理部门职责冲突，通过引入市场化机制、搭建水权交易平台，凸显市场在水资源生态产品价值实现中的关键作用，以多产融合、水权交易等市场化途径应对部门间矛盾，形成以社会组织辅助社会管理的治理格局。与其他公共池塘资源相比，水资源生态产品具有流域范围广、利益群体广泛、价值实现周期长等特点。因此，本文拟在遵循“多中心治理”理念基础上，结合中国国情、政情、农情，引入利益相关者界定及角色定位，构建水资源生态产品价值实现的多中心治理体系。

4.1 水资源生态产品多中心治理体系框架

本文以奥斯特罗姆[36]的多中心治理理论为基础，构建了水资源生态产品价值实现治理体系框架，包括设计原则[36]、关键机制[36]和角色定位[37]三个要素。设计原则是指水资源生态产品价值实现的参与主体自愿遵守的设计规则，监督各自对规则的遵守情况，是维持的必要条件[36]。关键机制是通过水权交易行为规范、水权交易平台设立、水资源资产产权制度改革等实现正和博弈，为设计原则提供良好的运行环境，涵盖制度供给、可信承诺和相互监督等三个层面[36]。角色定位旨在明晰水资源生态产品价值实现中利益相关者的职能，管理各主体的行为并协调其利益，为政府部门、市场、水权交易双方、农村集体经济组织等的联结提供行为规范，以促进有效市场、有为政府、担当集体的形成。水资源生态产品价值实现多中心治理体系框架如图3所示。
图3 水资源生态产品多中心治理体系框架

Fig. 3 Framework of multi-center governance system for water resources ecological products

4.2 设计原则

奥斯特罗姆[36]在《公共事务的治理之道》中通过分析治理公共池塘资源的案例，归纳总结出了多中心自主治理制度所需的八项设计原则。这八项设计原则是公共池塘物品治理的必要条件，考虑到中国实际情况以及水资源生态产品自身特性[38]，本文以这八项设计原则为基础，结合福建省“水美经济”以及“中国第一包江案”（楠溪江）案例，提出了本文水资源生态产品价值实现多中心治理的七项设计原则。其中，前两项是前提条件、中间三项是发展模式、最后两项是稳定机制，如表2所示。
表2 水资源生态产品价值实现案例分析汇总

Table 2 Case analysis and summary of value realization of water resources ecological products

序号 设计原则 特征 水资源生态产品价值实现案例 做法 成效
1 水资源产权划定 确权；水权的初始分配；水权流转；水权拓展 “水美经济” 确权登记，明确水资源资产产权主体，建立“水生态银行”开展水资源产权流转；通过整合高家水库、霞洋水库、北溪河流等优质水资源产权和水域经营权，引进浙江畅游体育产业发展有限公司 好
“中国第一
包江案”		 政府与企业直接交易，忽略了原本区域居民的水资源初始分配 差
2 水资源利用方向的确定 探查水资源数量质量，确定生产、生活、生态用水上下限；结合当地传统风俗文化，提高水资源利用效率 “水美经济” 通过调查评价，掌握水资源、水安全、水生态、水文化、水管理等方面，制定水资源综合利用方案 好
“中国第一
包江案”		 未考虑到当地以水为生，以渔为生的复杂环境，导致“毒鱼”现象频频发生 差
3 嵌套式治理和发展 理念嵌套；技术嵌套；制度嵌套；组织嵌套；文化嵌套；资源嵌套 “水美经济” 将“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理念同当地发展结合；引入社会资本；挖掘硅酸含量高、富锶水资源，提高附加值；建立了生态巡查联合执法机制 好
“中国第一
包江案”		 政府、居民以及企业之间存在冲突，制度未能及时变迁，产生制度冲突 差
4 市场开
发和组
合运营		 水权市场自由化；生产要素流动自由化；产业组合自由化 “水美经济” 建立水生态银行，提供水资源交易平台；招商引资，引入社会资本和科研人才；打造武夷山矿泉水、温泉等产业 好
“中国第一
包江案”		 受到当地居民的影响，楠溪江的发展一直受阻，生产要素一直受损，水资源权益得不到保障 差
5 水资源生态产品价值循环 构建“水资源—水资产—水资金—水资源”的闭环链 “水美经济” 打通“水资源—水资产—水资金”转化通道，同时开展清淤整治、河岸生态修复等水环境治理项目，利用清淤富余物生产建筑用砂并达到投入产出平衡 好
“中国第一
包江案”		 收支不平衡，形成恶性循环，楠溪江环境状况严峻 差
6 监督和
反馈		 水资源利益相关者监督；违规及计划外现象反馈 “水美经济” 全县共设立29个断面监测点位，形成责任清晰、激励约束并举的共治局面；建立生态巡查联合执法机制，降低监督成本 好
“中国第一
包江案”		 未与政府、当地居民联合建立合适监督机制，企业单方监督，不仅监督成本过高，大于期望收益，而且缺乏可信度；向农业局、公安局反映未果，反馈机制不够完善 差
7 利益
整合		 耦合正式制度与非正式制度，协调行为冲突，实现利益整合 “水美经济” 通过建立补偿和考核机制对辖区内水质达标的乡村给予每年5万元的“绿水”维护补偿；取消水质不达标乡村的补偿金并进行约谈 好
“中国第一
包江案”		 原本人人能捕鱼的非正式制度遭到破坏，也没有进行正确的变迁，造成非正式制度的流产 差
（1）水资源产权的划定。产权和治理存在着对称性[5]，水资源产权划定越清晰，治理涉及的主体就越完整，治理单位权利职能划分也越明确。明确产权是通过市场交易实现资源最优配置的必要条件，只有解决了水资源的边界问题才能明确水资源的管理范围，指导相关部门进行保护、开发和利用。通过水资源调查、综合评估和用途分类，摸清水资源家底，必要时根据水资源利用方向设立相应的权属，为水资源的价值转化或生态补偿奠定基础。
（2）水资源利用方向的确定。根据水资源的本底条件和水资源区域的特点，因地制宜地制定水资源生态产品价值实现路径。① 结合水资源的供需状况以及水资源利用效率制定水资源的利用方式。② 将水资源生态产品价值实现的模式和管理方式与地域文化、风俗习惯相结合，打造具备区域特色的水资源生态产品，拓宽水资源生态产品的产业链，增加水资源生态产品的溢价空间。
（3）嵌套式治理和发展。水资源生态产品价值实现涉及到用水户、政府以及企业等多元主体，各主体诉求、理念、行为存在差异。在水资源生态产品价值实现中，需通过理念、技术、制度、组织、文化和资源嵌套，协调各方利益、保障水资源生态产品价值的完整可持续实现。① 嵌套式治理是将政府、用水户、用水集体、企业的管理组织、制定的制度以及发展的理念相嵌套，加快信息交流、提高监督效率、降低治理成本，实现“科层结构”多中心治理，提高治理效率。② 嵌套式发展指将技术、文化、资源等生产要素与水资源生态产品相嵌套，打造特色水资源生态产品，增加水资源生态产品溢价空间。
（4）市场开放和组合运营。通过水权市场自由化、生产要素流动自由化、产业组合自由化，激发水资源生态产品的市场活力。① 水权交易自由化。在确权的前提下搭建“水生态银行”等水资源生态产品市场化交易平台，降低交易成本、提高交易效率。② 要素流动自由化，降低外来资本进入水资源生态产品价值实现领域的门槛，加快人才、技术以及资本等生产要素的流动。③ 产业组合自由化。将水资源同农业、加工业、旅游业、康养业等传统产业相融合，形成“水资源＋”的产业模式，拓宽水资源的供给方式，丰富水资源经营业态，创新价值增值点，将水资源的生态价值转化为经济发展的优势。
（5）水资源价值循环。通过资源优势与经济发展之间相互促进的关系[39]，实现水资源优势与水资源开发的共生共赢。一方面水资源优势能为水资源开发提供重要支撑，另一方面通过水资源开发为水资源保护奠定经济基础，实现经济发展和生态保护的双重目标。通过畅通水资源生态产品价值循环通道，实现经济发展和生态保护的同频共振，促进可持续发展。
（6）监督和反馈。① 监督。在水资源占用规则完备的情形下，依旧会出现利益驱使下破坏规则的违规者，因此，需要有效监督向利益相关者传递利益受损的相关信息，为处理违规行为提供依据。② 反馈。水的流动性、时空异质性等会加大水资源生态产品价值实现过程中的不确定性，水资源供需的数量和质量容易发生变化，当出现规则外的情况，需要及时反馈信息来修改或者补充规则。
（7）利益整合。水资源生态产品价值实现涉及多个利益相关者，其利益诉求和行为逻辑的差异可能引发利益冲突，需要通过正式制度和非正式制度耦合，保障个体利益与群体利益一致，实现帕累托最优的社会福利最大化。其中，正式制度包括法律、规章制度、政策等，非正式制度则包括道德、风俗习惯、文化传统等。

4.3 关键机制

在七项设计原则的指导下，结合多中心治理理论，完善水资源生态产品价值实现的关键机制在于解决新制度供给、可信承诺及相互监督的问题，从而协调水资源生态产品价值实现过程中各方主体的利益，促进有为政府、有效市场、担当集体的形成，搭建正和博弈平台。以可信承诺为连接点，新制度供给、可信承诺及相互监督是紧密联系、相互作用的关系。没有有效监督，就不可能有可信承诺；没有可信承诺，就没有提出新规则的理由[36]。新制度供给为可信承诺提供基础，可信承诺可以保障新制度供给，可信承诺是相互监督的依据，相互监督又进一步巩固了可信承诺，图4为关键机制逻辑关系图。
图4 关键机制逻辑关系

Fig. 4 Key mechanism logic diagram

4.3.1 新制度供给机制

早在2000年，浙江东阳和义乌就完成了中国首笔水权转让，也是中国水资源生态产品价值实现的首批案例之一。尽管水资源生态产品价值实现的制度和实践日益丰富（图5），但制度体系化依然不足，有必要建立水资源生态产品价值实现的新制度供给机制。有效的制度供给能够使水资源生态产品价值实现摆脱二阶困境，满足多元主体的利益诉求，趋近帕累托最优。
图5 水资源生态产品价值实现的历史脉络

Fig. 5 Historical context of value realization of water resources ecological products

在水资源生态产品价值实现中，主体为了达到各自目的会相互博弈以求得自己的最优选择[40]。就目前而言，水资源生态产品价值实现的制度还不足以保证多方合作博弈互利共赢，因此，新制度供给是必要的。首先应当权衡预期收益和预期成本，这二者的分析都需要考量多重变量的影响，例如贴现率、新制度实施的可行性、新制度执行的效率、制度转化的成本、当地的水资源禀赋、其他与水资源相关的产业发展以及生态等外部环境。其次，还需要将区域内价值观念、风俗文化等非正式制度（包括旧制度所带来的影响）纳入考虑范围，实现新制度与非正式制度的兼容。此外，新制度供给的优先判定标准是使必须至少有一方主体获得的利益比原先制度要多，同时其他主体的收益大于成本，否则新制度无法支撑可信承诺和相互监督。具体新制度供给选择如图6所示。
图6 新制度供给的选择路径

Fig. 6 Selection path of new institutional supply

4.3.2 可信承诺机制

可信承诺的制定与水资源生态产品价值实现模式中涉及的多元主体利益诉求相关。奥斯特罗姆[36]在《公共事物的治理之道》中提出：（1）大多数处境相同的个人做出同样的承诺；（2）采用这一策略的长期预期净收益大于采取占支配地位的短期策略的长期预期净收益，人们就会遵守所做出的承诺。以乡村水资源开发为例：（1）村民和村集体具有提高水资源利用效率的意愿，借此提高自身收入水平和收入稳定性；（2）企业有能力提高水资源的利用效率，渴望进入水权市场，开发水资源来获取利润；（3）政府出于环境保护和社会福利提升的动机有意促成水资源利用效率提升。村民和村集体、企业以及政府关于提高水资源利用效率的共同目标为可信承诺的制定奠定了基础。可信承诺的制定是某一参与主体出于自身利益诉求提出要求、其他主体做出回应的博弈过程，直到各主体对诉求达成一致即完成可信承诺制定，可信承诺可以协议、合同、条约、村规等强制手段和非强制手段进行约束。其制定框架如图7所示。
图7 可信承诺达成流程（以乡村水资源开发为例）

Fig. 7 Credible commitment process: Take rural water resources development as an example

4.3.3 数字赋能相互监督机制

在监督机制缺位的情况下，可信承诺有被打破的可能，按照权变策略，可信承诺被打破的频率可能越来越高。为避免可能存在的违约情形，有必要设立可信承诺的监督机制予以保障，对于信息交流低效造成的监督成本过高，以相互监督机制减少监督费用并加快信息传递[41]。然而，监督者有可能为避免报复而选择不告发，从而陷入自我审慎困境，制约了监督机制的有效性。基于此，本文参考“映山红”计划 ① [42]数字技术赋能相互监督机制，搭建数字平台促进相互监督机制的运行，保障各主体参与水资源生态产品价值实现的监督机制，提高各主体的知情权、决策权以及评议权，如图8所示。
图8 数字赋能相互监督

Fig. 8 Digitalization empowers mutual supervision

4.4 角色定位

4.4.1 利益相关者的划分

采用米切尔评分法，按照紧迫性、合法性、权益性来界定水资源生态产品价值实现利益相关者的类别[37]，紧迫性是指特定社区的生计和生存依赖于管理决策的重要程度；合法性指利益相关性能够合法地要求获得利益相关者的地位，例如在水资源生态产品价值实现过程中监督者的地位或是管理者地位；权益性指有能力表达自己的意见并影响管理决策，代表利益相关者采取行动的意愿和能力[37]。有两个或两个以上属性高度契合为确定型利益相关者、有两个属性相契合且只有一个属性高度契合为预期利益相关者、一个属性相契合或者没有高度契合的为潜在型利益相关者[37]。此外，利益相关者的类型不是一成不变的，而是会随着水资源生态产品价值实现的方向、程度等发生改变，加快其他类型利益相关者向确定型利益相关者的转化能够较好地解决较大尺度上的水资源生态产品开发。例如水资源的利用导致了水污染等负外部性，导致渔业、林业等发展受损，激发相关产业经营者和部门的紧迫性、权益性、合法性，预期型利益相关者会转变为确定型利益相关者；又如，享受水资源生态补偿的乡村可划分为确定型利益相关者，未受到生态补偿的乡村为预期型利益相关者。水资源生态产品价值实现利益相关者的划分如表3所示。
表3 水资源生态产品价值实现中的利益相关者界定

Table 3 Definition of stakeholders in realizing the value of water resources ecological products

利益相关者 紧迫性 权益性 合法性 简要说明 类型
政府部门 高 高 高 实现水资源利用效率，缓解经济与生态之间的矛盾 确定型利益相关者
水权转出方 高 高 高 提高水资源利用的绩效，增加收入 确定型利益相关者
水权转入方 高 高 高 开发利用水资源，获取经济收益 确定型利益相关者
农村集体经济组织 高 中 高 受到水资源利用的外部性影响 确定型利益相关者
水利局 中 中 高 优化水资源的利用方式和效率 预期型利益相关者
社会群体 高 中 低 受到水资源利用的外部性影响 预期型利益相关者
渔业局 中 中 高 优化管理渔业发展 预期型利益相关者
渔业 低 中 高 水资源的质量、数量以及开发方式影响渔业发展 预期型利益相关者
农业 低 中 高 水资源一部分用于灌溉 预期型利益相关者
农业局 低 中 高 优化管理农业发展 预期型利益相关者
林业 低 中 高 受到水资源利用的外部性影响较大 预期型利益相关者
林业局 中 中 高 受到水资源利用的外部性影响较大 预期型利益相关者
文旅局 低 低 低 受到水资源利用的外部性影响 潜在型利益相关者
服务业 低 低 低 受到水资源利用的溢出效应影响 潜在型利益相关者

4.4.2 确定型利益相关者角色定位

利益相关者分为确定型利益相关者、预期型利益相关者以及潜在型利益相关者三类，公共政策应聚焦确定型利益相关者的利益平衡。在水资源生态产品价值实现中，政府、水权转出方、水权转入方、农村集体经济组织作为水资源生态产品价值实现的重要参与主体和确定型利益者，只有确定型利益相关者明确自己的角色定位，充分发挥自己的角色职能，才能实现水资源本底条件优化和经济增长的双赢局面，形成良性循环。政府部门、水权转出方、水权转入方、农村集体经济组织的利益诉求、角色职能以及角色定位如表4所示。
表4 水资源生态产品价值实现确定型利益相关者的利益诉求与角色定位

Table 4 Interest demands and role orientation of deterministic stakeholders in realizing the value of water resources ecological products

确定型利益相关者 利益诉求 角色职能 角色定位
政府部门 带动“水资源—水资产—水资金—水资源”的良性循环；为水生态产品需求提供多元化供给，带动产业升级 摸清水资源家底，制定水资源生态产品利用的指导方案；加快水资源产权确权登记，搭建交易平台；引导水资源占用者正确利用水资源；招商引资，吸引外来企业实现水资源生态产品价值；依法治理，约束不合法、不合规的行为 有为政府
水权转入方 高效利用水资源，利润最大化；维持稳定的收益模式；树立良好品牌形象 打造水资源生态产品品牌，实现水资源生态产品溢价；合理开发水资源，保护好水资源的本底条件；合理的收益分配 有效市场
水权转出方 稳定的收入来源以及提高收入水平 磋商合理的转出价格，配合水权流转工作有序进行
农村集体经济组织 改善人居环境；多产业发展，增加收入来源；良好的生活环境 积极参与水权市场；保护水资源；发挥监督职能 担当集体

5 结论与讨论

本文基于多中心治理理论对水资源生态产品价值实现的治理体系进行了探讨，通过剖析水资源生态产品价值实现的案例，建构了由设计原则、关键机制和角色定位组成的多中心治理体系框架。研究表明，水资源自然、经济等多元属性可能引致水资源生态产品价值实现的多重困境，带来“集体行动困境”“租值耗散”“公地悲剧”等问题，需要构建水资源生态产品价值实现多中心治理体系。其七大设计原则涵盖水资源生态产品价值实现的前提条件、发展模式和稳定机制，是水资源生态产品价值实现中各参与主体自愿遵守的设计规则。在水资源生态产品价值实现中需耦合正式制度与非正式制度，促进潜在型利益相关者以及预期型利益相关者向确定型利益相关者的转化。政府部门、水权交易双方、农村集体经济组织作为水资源生态产品价值实现中的确定型利益相关者，应当平衡各方利益诉求，充分发挥自己的职能，明晰自己的角色定位，促进水资源生态产品价值实现。
本文建构的水资源生态产品价值实现多中心治理体系是该领域的理论性探索。目前涌现的“水美经济”等水资源生态产品价值实现典型案例与多中心治理体系的兼容性验证了该理论对水生态产品价值实现的适用性。生态产品价值实现是一项系统性、复杂性的长期工程，难以毕其功于一役。社会主体是多元的，金融、社会资本等社会主体在该体系中的作用机制与定位，是未来实现水资源生态产品价值的关键所在。区域水权、取用水户的取水权、灌溉用水户水权、公共供水管网用户的用水权等不同类型水权涉及的利益相关者和用水目标存在差异，在多中心治理体系设计原则指导下，关键机制和角色定位所存在的差异化特征值得进一步探索。

References

Publishing order | Descend order by publishing year | Descend order by cited within
[1]
王纪凯, 张峰, 于梦俊. 长江经济带工业绿色水资源效率评价及影响机制. 人民长江, 2023, 54(6): 1-10.

[WANG J K, ZHANG F, YU M J. Spatial-temporal differentiation and influence mechanism of industrial green water resources efficiency in Changjiang River Economic Belt. Yangtze River, 2023, 54(6): 1-10.]

[2]
魏晨, 刘义强. 产权配置权力: 公共池塘资源的治理规则及其逻辑: 基于湖南省临澧县回龙村的深度调查. 广西大学学报: 哲学社会科学版, 2019, 41(3): 108-115.

[WEI C, LIU Y Q. Property rights allocation power: Governance rules and logic of common-pool resources: Based on an in-depth investigation of Huilong village, Linli county, Hunan province. Journal of Guangxi University: Philosophy and Social Science, 2019, 41(3): 108-115.]

[3]
陈倩茹, 陈彬, 谢花林, 等. 数字赋能生态产品价值实现: 基本逻辑与典型路径. 中国土地科学, 2023, 37(11): 116-127.

[CHEN Q R, CHEN B, XIE H L, et al. Digital empowering ecological product value realization: Basic logic and typical paths. China Land Science, 2023, 37(11): 116-127.]

[4]
李致远, 谢花林. 我国森林资源生态产品价值实现的基本逻辑、核心机制与模式. 生态学报, 2024, 44(12): 1-16.

[LI Z Y, XIE H L. The basic logic, core mechanism and mode of realizing the value of forest resources ecological products in China. Acta Ecologica Sinica, 2024, 44(12): 1-16.]

[5]
邓大才. 产权单位与治理单位的关联性研究: 基于中国农村治理的逻辑. 中国社会科学, 2015, (7): 43-64, 206.

[DENG D C. Correlation between property units and governance units: Based on the logic of rural governance in China. Social Sciences in China, 2015, (7): 43-64, 206.]

[6]
郑容坤. 水资源多中心治理机制的构建: 以河长制为例. 领导科学, 2018, (8): 42-45.

[ZHENG R K. Construction of multi-center water resources governance mechanism: A case study of river chief system. Leadership Science, 2018, (8): 42-45.]

[7]
王建华, 贾玲, 刘欢, 等. 水生态产品内涵及其价值解析研究. 环境保护, 2020, 48(14): 37-41.

[WANG J H, JIA L, LIU H, et al. Analysis on the connotation and value of water eco-products. Environmental Protection, 2019, 48(14): 37-41.]

[8]
贾亦真, 沈菊琴, 王晗. 区域水资源资产确认、计量及报表编制. 自然资源学报, 2022, 37(12): 3297-3312.

DOI

[JIA Y Z, SHEN J Q, WANG H. Research on the confirmation, measurement and form compilation of regional water resources assets. Journal of Natural Resources, 2022, 37(12): 3297-3312.]

[9]
贺义雄, 张怡卉, 李春林. 基于RSBM-DEA模型的舟山市水资源生态产品供给效率及影响因素. 水资源保护, 2022, 38(4): 195-203.

[HE Y X, ZHANG Y H, LI C L. Supply efficiency of water ecological products and its influencing factors in Zhoushan city based on RSBM-DEA model. Water Resources Protection, 2002, 38(4): 195-203.]

[10]
邓灵稚, 杨振华, 苏维词. 城市化背景下重庆市水生态系统服务价值评估及其影响因子分析. 水土保持研究, 2019, 26(4): 208-216.

[DENG L Z, YANG Z H, SU W C. Valuing the water ecosystem service and analyzing its impact factors in Chongqing city under the background of urbanization. Research of Soil and Water Conservation, 2019, 26(4): 208-216.]

[11]
刘春芳, 王佳雪, 许晓雨. 基于生态系统服务流视角的生态补偿区域划分与标准核算: 以石羊河流域为例. 中国人口·资源与环境, 2021, 31(8): 157-165.

[LIU C F, WANG J X, XU X Y. Regional division and standard accounting of ecological compensation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ecosystem service flow: A case study of Shiyang River Basin. China Population, Resources and Environment, 2019, 31(8): 157-165.]

[12]
李维明, 杨艳, 谷树忠, 等. 关于加快我国生态产品价值实现的建议. 发展研究, 2020, (3): 60-65.

[LI W M, YANG Y, GU S Z, et al. Proposals to accelerate realization of the value of China's ecological products. Development Research, 2020, (3): 60-65.]

[13]
符志友, 张衍燊, 冯承莲, 等. 我国水环境风险管理进展、挑战与战略对策研究. 环境科学研究, 2021, 34(7): 1532-1541.

[FU Z Y, ZHANG Y S, FENG C L, et al. Progress, challenge and strategic countermeasures of Chinese pollution risk management of water environment. Research of Environmental Sciences, 2021, 34(7): 1532-1541.]

[14]
苏伟忠, 周佳, 彭棋, 等. 长江三角洲跨界流域生态产品交易机制: 以天目湖流域为例. 自然资源学报, 2022, 37(6): 1598-1608.

DOI

[SU W Z, ZHOU J, PENG Q, et al. Trading mechanism of ecological products in transboundary basin of Yangtze River Delta: A case study of Tianmu Lake Basin. Journal of Natural Resources, 2022, 37(6): 1598-1608.]

[15]
蒋凡, 秦涛, 田治威. 生态脆弱地区生态产品价值实现研究: 以三江源生态补偿为例. 青海社会科学, 2020, (2): 99-104.

[JIANG F, QIN T, TIAN Z W. Research on the realization of ecological products value in ecologically fragile areas: Taking ecological compensation for three rivers source region as example. Qinghai Social Sciences, 2020, (2): 99-104.]

[16]
冯欣, 姜文来, 刘洋, 等. 绿色发展背景下农业水价综合改革研究. 中国农业资源与区划, 2020, 41(10): 25-31.

[FENG X, JIANG W L, LIU Y, et al. Research on comprehensive reform of agricultural water price under the background of green development. Chinese Journal of Agricultural Resources and Regional Planning, 2020, 41(10): 25-31.]

[17]
中华人民共和国自然资源部. 自然资源调查监测体系构建总体方案, www.gov.cn/zhengce/zhengceku/2020-01/18/content_5470398.htm, 2020-01-18.

[Ministry of Natural Resources of the People's Republic of China. General plan for the construction of natural resources survey and monitoring system, www.gov.cn/zhengce/zhengceku/2020-01/18/content_5470398.htm, 2020-01-18.]

[18]
吴浓娣, 庞靖鹏. 关于水生态产品价值实现的若干思考. 水利发展研究, 2021, 21(2): 32-35.

[WU N D, PANG J P. Some thoughts on the realization of the value of water ecological products. Water Resources Development Research, 2021, 21(2): 32-35.]

[19]
张旺, 姜斌, 王彦东, 等. 推进水生态产品价值实现机制的思考. 水利发展研究, 2023, 23(4): 1-6.

[ZHANG W, JIANG B, WANG Y D, et al. Thoughts on promoting the mechanism of realizing the value of water eco-products. Water Resources Development Research, 2023, 23(4): 1-6.]

[20]
谢花林, 陈倩茹. 生态产品价值实现的内涵、目标与模式. 经济地理, 2022, 42(9): 147-154.

DOI

[XIE H L, CHEN Q R. The connotation, goal and mode of realizing the value of ecological products. Economic Geography, 2022, 42(9): 147-154.]

[21]
任保平, 豆渊博. 黄河流域水权市场建设与水资源利用. 西安财经大学学报, 2022, 35(1): 5-14.

[REN B P, DOU Y B. Water rights market construction and water resources utilization in the Yellow River Basin. Journal of Xi'an University of Finance and Economics, 2022, 35(1): 5-14.]

[22]
KHAN I, ZHAO M. Water resource management and public preferences for water ecosystem services: A choice experiment approach for inland river basin management. Science of the Total Environment, 2019, 646: 821-831.

[23]
邵莉莉. 论用水权市场交易的规范建构: 基于流域生态系统存在价值的视角. 法学, 2022, (10): 160-176.

[SHAO L L. Normative construction of water use rights market transaction: Based on the perspective of the existence value of the watershed ecosystem. Law Science, 2022, (10): 160-176.]

[24]
沈大军, 阿丽古娜, 陈琛. 黄河流域水权制度的问题、挑战和对策. 资源科学, 2020, 42(1): 46-56.

DOI

[SHEN D J, ALI G N, CHEN C. Water rights system in the Yellow River Basin: Problems, challenges, and suggestions. Resources Science, 2020, 42(1): 46-56.]

DOI

[25]
刘钢, 杨柳, 石玉波, 等. 准市场条件下的水权交易双层动态博弈定价机制实证研究. 中国人口·资源与环境, 2017, 27(4): 151-159.

[LIU G, YANG L, SHI Y B, et al. Empirical study on double layer dynamic game price decision mechanics of water rights transaction under Quasi-Market. China Population, Resources and Environment, 2017, 27(4): 151-159.]

[26]
景晓栋, 田贵良, 胡豪, 等. 我国水权交易市场改革实践探索: 演进过程、模式经验与发展路径: 兼析全国统一用水权交易市场建设实践. 价格理论与实践, 2022, (9): 83-88.

[JING X D, TIAN G L, HU H, et al. Practice and exploration of water rights trading market reform in China: Evolution process, model experience and development path: Analysis of the construction practice of China's unified water rights trading market. Price: Theory & Practice, 2022, (9): 83-88.]

[27]
姜文来. 我国水资源集约安全利用的战略路径. 中国水利, 2021, (6): 58-59.

[JIANG W L. Strategic path of intensive and safe utilization of water resources in China. China Water Resources, 2021, (6): 58-59.]

[28]
姚鹏, 李金泽. 以水定城: 资源节约型评比达标赛如何“去”资本错配. 世界经济, 2023, 46(3): 233-256.

[YAO P, LI J Z. Defining the city by water: How to eliminate capital mismatch in the resource-saving evaluation standard contest. The Journal of World Economy, 2023, 46(3): 233-256.]

[29]
JAGEMEYR J, PASTOR A, BIEMANS H, et al. Reconciling irrigated food production with environmental flows for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goal simplementation. Nature Communications, 2017, 8(1): 15900, Doi: 10.1038/ncomms15900.

[30]
龚家国, 唐克旺, 王浩. 中国水危机分区与应对策略. 资源科学, 2015, 37(7): 1314-1321.

[GONG J G, TANG K W, WANG H. Zone-division of water crisis and corresponding strategies in China. Resources Science, 2015, 37(7): 1314-1321.]

[31]
马国勇, 刘欣. 基于利益相关者理论的生态产品价值实现机制探析: 以武夷山国家公园为例. 世界林业研究, 2023, 36(4): 87-93.

[MA G Y, LIU X. Ecological products value realization mechanism based on stakeholder theory: A case study of Wuyisha National Park in China. World Forestry Research, 2023, 36(4): 87-93.]

[32]
欧阳振益, 谢花林. 乡村生态产品价值实现的多中心治理体系探讨. 中国土地科学, 2023, 37(9): 17-27.

[OUYANG Z Y, XIE H L. Exploring the polycentric governance system for the value realization of rural ecological products. China Land Science, 2023, 37(9): 17-27.]

[33]
李淑娟, 梁晓丽, 隋玉正, 等. 生态旅游视角下海洋保护地生态产品价值实现机理与路径. 生态学报, 2023, 43(12): 5224-5233.

[LI S J, LIANG X L, SUI Y Z, et al. Mechanism and path of realizing the value of ecological products in marine protected areas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eco-tourism. Acta Ecologica Sinica, 2023, 43(12): 5224-5233.]

[34]
谢花林, 李致远. 自然资源领域生态产品价值实现的多主体协同机制与路径. 自然资源学报, 2023, 38(12): 2933-2949.

DOI

[XIE H L, LI Z Y. Multi-agent collaborative mechanism and path for realizing the value of ecological products in the field of natural resources. Journal of Natural Resources, 2023, 38(12): 2933-2949.]

[35]
胡乃元, 苏丫秋, 朱玉春. 河长制背景下村域河流治理的多中心格局何以形塑: 基于汉江流域S村的案例考察. 农业经济问题, 2022, (3): 60-72.

[HU N Y, SU Y Q, ZHU Y C. How to shape the polycentric pattern of village river government under the background of river-chief system: A case study of S village in Hanjiang River Basin. Issues in Agricultural Economy, 2022, (3): 60-72.]

[36]
埃莉诺·奥斯特罗姆. 公共事物的治理之道. 余逊达, 陈旭东译. 上海: 海三联书店, 2000.

[OSTROM A. Governance of Public Affairs. Translated by YU X D, CHEN X D. Shanghai: Shanghai Sanlian Bookstore, 2000.]

[37]
KNUT H M, SVEIN J. From user-groups to stakeholders? The public interest in fisheries management. Marine Policy, 2001, 25(4): 281-292.

[38]
王亚华, 舒全峰, 吴佳喆. 水权市场研究述评与中国特色水权市场研究展望. 中国人口·资源与环境, 2017, 27(6): 87-100.

[WANG Y H, SHU Q F, WU J Z. A review of water rights market studies and a prospect of research on Chinese water rights market. China Population, Resources and Environment, 2017, 27(6): 87-100.]

[39]
陈倩茹, 吴曼玉, 谢花林. 湿地资源生态产品价值实现: 基本逻辑、核心机制与模式. 自然资源学报, 2023, 38(10): 2490-2503.

DOI

[CHEN Q R, WU M Y, XIE H L. Value realization of ecological products of wetland resources: Basie logic, core mechanism and mode. Journal of Natural Resources, 2023, 38(10): 2490-2503.]

[40]
管新建, 王宝勇, 张文鸽, 等. 不同博弈情况下农户间水权交易价格研究. 人民黄河, 2022, 44(10): 61-66.

[GUAN X J, WANG B Y, ZHANG W G, et al. Research on water rights transaction between farmer households in different game theory perspectives. Yellow River, 2019, 44(10): 61-66.]

[41]
张军连. 可交易水权制度中的相互监督机制. 中国农村经济, 2007, (9): 53-59.

[ZHANG J L. Mutual supervision mechanism in tradable water rights system. Chinese Rural Economy, 2007, (9): 53-59.]

[42]
李燕凌, 陈梦雅. 数字赋能如何促进乡村自主治理? 基于“映山红”计划的案例分析. 南京农业大学学报: 社会科学版, 2022, 22(3): 65-74.

[LI Y L, CHEN M Y. How can digital empowerment promote rural self-governance? Case analysis based on the "azalea" plan. Journal of Nanjing Agricultural University: Social Sciences Edition, 2022, 22(3): 65-74.]

Options
Outlines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