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rganic Renewal and Vitalization

The action logic and realization path of the organic renewal of human settlement environment in traditional villages

  • DOU Yin-di , 1, 2, 3, 4 ,
  • LIU Yue-ying 1 ,
  • LI Bo-hua 1, 2, 3,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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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School of Geography and Tourism, Hengyang Normal University, Hengyang 421002, Hunan, China
  • 2. Research Base for Human Settlement Environment, Hengyang 421002, Hunan, China
  • 3. Cooperative Innovation Center for Digitalization of Cultural Heritage in Traditional Villages and Towns, Hengyang 421002, Hunan, China
  • 4. Traditional Village Heritage Protection and Live Utilization of Hunan Province Philosophy and Social Science Key Research Base in Ordinary Institutions of Higher Education, Hengyang 421002, Hunan, China

Received date: 2023-09-11

  Revised date: 2023-12-30

  Online published: 2024-08-16

Abstract

With the rapid development of new urbanization, the functional attributes and structural characteristics of the human settlement environment in traditional villages are facing numerous uncertainties, and it is especially important to explore the logic action for their renewal and evolution.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action science theory, we analyzed the coupling relationship between organic renewal of the human settlement environment in traditional villages and action logic expression, and constructed the logical framework for action and practical path for organic renewal. The study shows that: (1) There is an obvious elemental coupling relationship between the three elements of the action logic expression "subject, occasion and action" and the "subject of action, field of action and action itself" of organic renewal of the human settlement environment in traditional villages. (2) Taking the perspective of multiple subjects as the starting point of the study, drawing on Marxist theory, we constructed an action logic framework from the four dimensions of demand, system, time, and space, and sorted out the inherent logic law of organic renewal of the human settlement environment in traditional villages. (3) Taking the logic of demand coordination, the logic of system mutual promotion, the logic of time control, and the logic of spatial support as the base point, the optimization path of "coordinating the demand and synergy of the subject's governance, upgrading the system and reconfiguration of the subject's relationship, controlling the time sequence of renewal and balancing the rhythm of renewal, and optimizing the space of renewal and interacting with the capital of the field" has been formed. This study aims to explore the future evolution of the logic of action of organic renewal of the human settlement environment in traditional villages, to form an action path characterized by objectivity, mobility and regularity, and to provide reference experience and decision-making basis for the theoretical framework and innovative path of organic renewal of the human settlement environment in traditional villages in China.

Cite this article

DOU Yin-di , LIU Yue-ying , LI Bo-hua . The action logic and realization path of the organic renewal of human settlement environment in traditional villages[J]. JOURNAL OF NATURAL RESOURCES, 2024 , 39(8) : 1815 -1834 . DOI: 10.31497/zrzyxb.20240805

传统村落是中国农耕历史文化的活态表现,拥有自身的发展逻辑与演变规律,是承载农业社会人们聚居劳作、繁衍生息以及文化交流等社会行为的空间载体[1]。其人居环境是人类在自然界中赖以生存的家园,是人类适应自然、利用自然、改造自然的见证与缩影,呈现出动态嬗变的历史进程[2,3]。然而,在现代化与城镇化的双重冲击下,传统村落人居环境出现了行为主体老弱化[4]、生态资源枯竭化[5]、社会空间分异化[6]、文化基因断裂化[7]等一系列矛盾危机,致使传统村落人居环境动态演化的客观性、能动性和规律性遭到破坏。推动传统村落人居环境更新活化与延续传承,已处于千钧一发之际。为此,党和国家做出重大战略部署,出台了多项政策改善传统村落人居环境,助推传统村落可持续发展。2021年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印发《农村人居环境整治提升五年行动方案(2021—2025年)》,提出要遵循乡村发展规律,加快农村人居环境整治提升;2023年中央一号文件指出要扎实推进宜居宜业和美乡村建设,提升传统村落人居环境质量。通过国家层面的政策支持与战略引领,为传统村落人居环境的科学保护与更新实践提供了契机,也为从宏观的战略规划走向可落地的行动计划提供了保障。受此指引,学界已经从传统村落人居环境转型发展[8]、系统特征[9]、建设模式[10]、路径选择[11]等角度展开研究,相关议题成为地理学、建筑学、社会学等多个学科的热点话题,为研究传统村落人居环境的发展与演变、揭示这些变迁背后的逻辑规律指明了方向。
传统村落是活态立体的,而不是时代风格一成不变的古建筑群,其人居环境可持续发展研究已经成为了一项世界性行动,受到国内外学术界的广泛关注。国外对人居环境的系统性研究早在20世纪50年代希腊学者道萨迪亚斯(C.A.Doxiadis)创立“人类聚居学”时就已经开始了,涉及建筑规划学、景观生态学、文化地理学等多个学科领域[12],依托传统村落人居环境可持续发展的主流理念[13],侧重于多学科融贯的综合性研究。学者们展开了传统村落人居环境的空间形态演变[14]、建筑风貌复兴[15]、生态景观识别与评价[16]、文化原真性保护与旅游开发[17,18]等研究。总之,国外传统村落人居环境的理论研究较为丰富、更新实践具有针对性,形成了多学科、多视角交融的基础理论与实践应用研究。国内对人居环境的研究体现着“人与自然”相融相生的环境观[19],学者们开展的研究大多借鉴吴良镛院士[20]对“人居环境科学”的探索。他强调人类的活动过程也是人居环境的组成部分[20],为此在《人居环境科学导论》一书中,利用系统观念,将人居环境划分为自然、人类、社会、居住及支撑五大系统。其中,对“人类系统”的研究侧重于对物质的需求与人的生理、心理、行为等有关理论的分析[21]。基于此,中国传统村落人居环境的研究视角围绕“主体”的参与,遵循当地的客观规律与生活逻辑[22],强调村落发展过程中“主体”的能动性,以满足主体需求为核心展开了较为丰富的研究。特别是有机更新理论的介入,它作为一种满足“主体”功能需求与文化延续的整体性保护更新方式,树立了“有机秩序修复和现代功能融入”的有机更新理念[23],符合传统村落人居环境更新活化的系统性、整体性、有机性特征。有机更新理论在乡村规划思路[24]、乡土建筑保护与修复[25]、乡村旅游开发途径[26]、传统文化空间的存续更新[27]等方面得到了应用。但多以单一视角侧重于案例分析研究,对宏观的学理性研究鲜少关注。为此,中国学者开始趋向于传统村落人居环境有机更新的理论认知、基本逻辑以及实践创新[28,29]等理论探索。总体而言,现有研究逐渐从传统村落人居环境有机更新的实践应用转向理论探索,但对于其内在逻辑规律的探索仍然滞后,尚缺乏从多元主体视角对传统村落人居环境有机更新的行动逻辑内涵展开深入剖析,亟需结合行动科学理论构建一个相对完备的行动逻辑框架。因此,本文拟以多元主体视角为切入点,分析传统村落人居环境有机更新与行动逻辑表达式的耦合关系,构建行动逻辑框架,深入探究该行动逻辑框架下的优化路径,以期为中国传统村落人居环境的永续发展提供新的理论支撑与实际发展之路。

1 传统村落人居环境有机更新的行动逻辑辨识

1.1 行动逻辑的本质认知

行动逻辑是由“行动”和“逻辑”复合而来的名词,要界定其基本内涵,关键在于逻辑前面的修饰词“行动”[30]。而对于“行动”的哲学思考,早在亚里士多德时期就已经具有了丰富的行动哲学思想[31]。20世纪60年代到80年代末,在行动逻辑发展的早期阶段,其研究深受当时行动哲学的影响。西格伯格(K. Segerberg)[32]认为,“行动是主体与世界的一种交互关系,强调了主体行动的显著特征”。贝尔纳普(N. Belnap)等[33]认为,“行动是主体可以控制的事件,这种控制性体现了主体的能动作用”。综合以上学者的观点,对行动逻辑内涵有了初步的认知,发现“行动”是主体所特有的东西,任何行动都是基于主体产生的。随着研究的不断深入,芬兰著名的逻辑学家冯赖特(Von Wright)[34]从逻辑学角度提出了行动逻辑的概念,他认为一个具体的行动是由一个体系构成的。此外,他还认为构建行动逻辑,首先要引入行动语句类型,它所涵盖的不是寻常的自然现象和定格的社会现象,而是在一定条件下以人为行动主体所实施的行动[35]。他将行动语句类型看成一个表达式即“主体a在场合o做了某件事情p”,得到行动表达式的三个构成要素,即主体(agent)、场合或环境(occasion)与行动(action或者activity)。因此,本文将行动主体放置于核心位置,认为行动逻辑的本质是主体为达到一定目的而行动时所呈现出的客观规律。

1.2 传统村落人居环境有机更新与行动逻辑的要素耦合

传统村落人居环境并非单指人类聚居活动的空间,而是围绕“人”这一主体而存在的,是一定空间内构成主体生存和发展的各种物质要素与非物质要素的有机结合体,是一个动态开放的复杂巨系统,涵盖了自然生态环境系统、地域空间环境系统、社会文化环境系统以及多元主体系统等若干子系统[36,37]。各个子系统不断与外界环境的物质流、能量流及信息流相互交换,共同构成多功能、多维度的有机整体。作为一个有机整体,各子系统要素合理协调与有机整合是维持传统村落人居环境动态平衡状态的关键所在。“有机更新理论”强调村落整体的有机性,对解决传统村落人居环境发展活化问题具有天然的适配性。与传统意义上的“更新”相比,更加注重系统整体观念,在防止大拆大建、过度开发、人口流失以及文化断裂等方面成效显著。在遵循更新过程渐进性、更新尺度灵活性、原生秩序完整性、传统风貌原真性以及多元主体协同性的原则下,对各子系统面临的矛盾进行综合全面的梳理,从空间归类视角提炼出传统村落人居环境有机更新“物质空间—三生空间功能协调、文化空间—景观基因有机传承、社会空间—社会场域关系织补”的更新对应关系[28],最终旨在以有机更新的方式实现有机秩序与功能需求的动态平衡。
传统村落人居环境有机更新与构成行动表达式的三个要素相互契合且高度渗透(图1)。要素一,行动主体。指行动的施动主体,传统村落人居环境有机更新涉及村民、政府、企业、游客、科研高校和社会组织等众多行动主体[29]。主体间相互交织且关系复杂,发挥不同的作用。其中,村民包括村委会、村集体和村民个体,是传统村落人居环境有机更新重要的参与者与建设者;政府涵盖中央政府与地方政府,是传统村落人居环境有机更新政策的制定者与监督者;企业囊括国营企业、私营企业与集体企业等,是传统村落人居环境有机更新提供资金的支持者;游客是感受传统村落历史文化和民俗风情的群体,是传统村落人居环境有机更新成果的体验者;科研高校指开展相关研究的高等院校和科学研究所,是有机更新理论、方法和技术创新的谋划者;社会组织包括志愿组织、基金会及社会服务机构,是党和政府联系人民群众的助力者。要素二,行动领域。指主体实施行动的环境或场合,是行动产生的前提。主体产生行动需要承载空间,必须在一定的场合中才能实施行动。传统村落人居环境作为动态复杂的巨系统,是具有独特空间体验的地域平台。它所划分的自然生态环境系统、地域空间环境系统、社会文化环境系统和多元主体系统等子系统,为多元主体实施行动提供了有利的环境或场合,形成了多元主体的行动领域[38]。要素三,行动本身。指主体在一定场合实施行动的本身,它可以看成是某种过程性的行动。以物质空间更新、文化空间更新、社会空间更新为抓手,提出三生空间重塑、文化基因活化以及关系网络织补的行动路径,阐述了主体在传统村落人居环境中进行有机更新这一行动的过程。综上所述,行动表达式的三个要素与传统村落人居环境有机更新提炼出的行动主体、行动领域以及行动本身之间存在明显的要素耦合关系,三者共同构成了完整的逻辑事件,体现了构建传统村落人居环境有机更新行动逻辑框架的可行性与合理性。因此,如何打破单一行动主体的壁垒,发挥多元行动主体的主观能动性,寻找内在力量构建行动逻辑框架,是传统村落人居环境有机更新亟需梳理的逻辑规律。
图1 传统村落人居环境有机更新的行动逻辑辨识

Fig. 1 Identification of action logic of the organic renewal of the human settlement environment in traditional villages

2 传统村落人居环境有机更新的行动逻辑框架

传统村落人居环境有机更新是乡村社会动态演化的缩影,拥有特殊的生长形态和内在的逻辑规律,能够进行自发性和连续性的行动演变。它符合马克思主义理论对主体需求与社会关系的分析、历史演变与空间场域的论述。具体来看,马克思辩证唯物主义认为人们从事一切生产活动都是为了满足自身或社会的某种需求[39],在满足需求的过程中形成了各种交往和互动的社会关系系统;马克思历史唯物主义认为人们的需求在历史的发展中、在不同的场域中有着不同的表现,应秉持动态的、发展的眼光看待问题[40]。基于此,本文借鉴马克思主义理论,提炼出传统村落人居环境有机更新“需求维度、系统维度、时间维度、空间维度”的行动逻辑框架,帮助理解多元行动主体的行动选择、行动特征以及行动目标。这四个维度共同构成了多元行动主体行动逻辑的本质和内核,它们各自独立又相互统一,为谋划完整的行动方案、制定具体的行动计划提供了基本依据,这是在马克思主义理论的基础上对已有理论综合分析的结果。此外,构建具有包容性和解释力的行动逻辑框架,以满足传统村落人居环境多元行动主体生产生活需求、社会关系需求、精神文明需求等不同层次的需求为逻辑起点,以促进行动主体产生、行动模式协调、系统环境优化等结构性更新为逻辑中介。参照过去、现在和未来的逻辑顺序,不断积累传统村落系统结构要素的历史价值、当代价值与未来价值。因此,多元行动主体依靠传统村落空间场域作为支撑,保障空间更迭,形成逻辑空间,以期探索传统村落人居环境有机更新成长演化的行动规律与时空演变的内在机理(图2)。
图2 传统村落人居环境有机更新的行动逻辑框架

Fig. 2 The action logic framework of the organic renewal of the human settlement environment in traditional villages

2.1 需求维度:多元行动主体自主性的表达

需求是多元行动主体参与社会行动、进行社会交往的初始动机。需求维度是多元行动主体自主性表达的逻辑起点。在传统村落人居环境有机更新过程中,多元行动主体有着独立的利益诉求,其行动逻辑呈现出自主性特征。主要表达为多元行动主体的生产生活需求、社会关系需求以及精神文明需求等不同层次的自身需求。具体来看:(1)生产生活需求为基础。满足村民群体生产生活的需求是传统村落人居环境最基础的功能,反映了不同历史时期传统农耕生产与居民原始生活的差异。随着乡村社会的发展,人力、畜力等传统农业耕作方式以及水井、旱厕等传统生活设施已经无法满足现代生活的需求。人们开始自行寻求提高农业科学技术与管理效能,改善生活环境、文化教育、医疗卫生等基础设施的方法,为传统村落生产生活提供新动能。(2)社会关系需求为关键。传统村落是依靠血缘、亲缘和地缘连接而成的多种社会关系交织并存的网络[41]。但随着产业结构调整、市场经济升级,导致了传统村落社会关系网络的变迁与重组。人们开始自发对家风家训与村规民约进行辩证继承和恰当更新,保障社会关系网络的稳定和谐。(3)精神文明需求为核心。传统村落的乡风文明需要以文化为载体才能广为流传[42],但由于文化价值认知的差异与文化保护手段的匮乏,导致传统村落的优秀历史文化难以有效地传播发展。人们开始自觉保护传统村落物质文化遗产与非物质文化遗产,辅以旅游开发盘活历史文化价值、拓宽文化保护手段,从而满足精神层次需求。总之,人们依据自己的需求选择契合的行动方案,体现了多元行动主体的自主性表达。

2.2 系统维度:多元行动主体结构性的更新

系统是由相互联系的各个部分和要素构成的,是具有一定结构和功能的有机整体[43]。系统维度是多元行动主体结构性更新的逻辑中介。传统村落人居环境有机更新呈现出“调节多元行动主体结构功能、协调多元行动主体结构分类”的特点,是各个子系统间相互依存、相互协调的行动过程[44]。从结构功能来看,传统村落人居环境是一个不断运行的功能开放系统,包含了自然生态环境系统、地域空间环境系统、社会文化环境系统以及多元主体系统。其中,多元主体系统属于组织主体占据核心地位,作用效果体现在其余三个子系统之中[9,10]。所以,多元主体系统的结构性更新能够促进整个系统结构功能的优化。从结构分类来看,多元行动主体分为内生的治理主体和外源的参与主体。在传统的乡村环境下,治理主体与参与主体的结构往往被认为是政府—公众结构[45]。但随着传统村落制度规范、思想道德、风俗习惯、物质资源和监督保障等要素的不断调整,多元行动主体的结构分类呈现出多元化趋势。在现代乡村环境下,形成以政府、社会组织为治理主体,村民、企业、游客和科研高校等为参与主体协调配合的行动模式。从整体层面上看,治理主体发挥引导功能,引导参与主体积极参与传统村落人居环境有机更新。总之,传统村落人居环境有机更新的结构功能与结构分类是动态演化的,与主体的需求息息相关,二者始终处于相互建构的过程中。

2.3 时间维度:多元行动主体变动性的演进

时间维度支撑管理控制和行为控制,是多元行动主体变动性演进的逻辑顺序。它属于前瞻性、主动性、计划性和策划性的控制,从过去、现在和未来的历时性路径控制传统村落人居环境有机更新的历史文化价值、当代生存价值以及未来融合价值[46]。具体来看:(1)在过去最重要的是流传下来的历史文化价值。拥有千百年历史的传统村落人居环境是传承优秀传统文化的有形载体,其中语言文化、生活文化、民俗文化等是多元行动主体不可或缺的生活基础,具有不可估量的历史文化价值。这些历史文化价值随着时间的演变被保留下来,凝聚成历史文脉、社会经验以及对家乡的记忆和归属感。(2)在现在最关键的是发现物质实体的当代生存价值。传统村落的建筑风貌与景观格局颇具特色,无论是村落整体更新、建筑单体更新还是室内环境更新,当下关注的是传统村落“保护先行”与“创新活化”之间的平衡点,在演进过程中应满足多元行动主体对物质环境的需求。(3)在未来最要紧的是注重历史文化与物质环境的未来融合价值。传统村落作为一种文化和物质有机融合的生态系统,在长期的生产实践活动中积累了深厚的历史信息和文化记忆。未来应更加注重运作整合,将文化和物质整合为一个整体,通过发挥整体功能实现价值融合。总之,时间发展背后层层积累的系统结构要素,满足传统村落人居环境社会结构、价值观念、空间形态和文化体系在整体系统上的发展[47],符合文化传承与物质环境有机融合的演变过程。

2.4 空间维度:多元行动主体场域性的保障

空间维度是地理现象的最基本特征,任何地理现象的产生都需要空间承托,是多元行动主体场域性保障的逻辑空间。传统村落人居环境是继承和发扬传统文化最普遍的实践空间与重要场域[48],空间结构的演变与传统村落多元行动主体的参与密不可分。将其放置于传统村落生产、生活场域以及衍生出的旅游场域进行横向共时性分析,会获得不同的价值认知[49]。具体来看,放置于生产、生活场域中,主要由村民、村集体发挥作用。他们秉承农本思想,以农业种养作为传统的生计方式,鲜少有外部生产要素的投入。生产的农产品主要用于满足自身的生产生活需要,农业生产也属于自我循环状态。但随着农业的发展和村落形态的变化,农业生产方式向现代化转型,出现了农业机械、租赁市场以及服务外包的模式[50],形成了兼业型农业生产方式,村民对外界的联系日益密切,互动交往频繁,村落成为了供给生产和生活资料的消费空间。放置于旅游场域中,主要由村民、政府、企业以及游客等发挥作用。他们被裹挟到旅游场域中占据不同的位置,通过整合自身拥有的资本促进空间的交换、竞争以及更新。政府通过合理分配自身拥有的权力和资本实现空间管理的规范化,政府和当地村民通过对道路形态和古建筑等进行修缮实现空间的产品化,当地村民和旅游企业通过开设民宿、特色餐馆以及工艺品店等实现生产空间多元化。因此,传统村落的原生场域往往解构成旅游场域,依托丰富的地方资源走旅游开发之路成为了传统村落发展更新的首选[51]。总之,地理空间资源为多元行动主体的行动提供了保障,形成了不同的场域,通过场域变化能够理解传统村落人居环境的空间更新。

3 传统村落人居环境有机更新的实践路径

基于构建的传统村落人居环境有机更新行动逻辑框架,充分体现了多元行动主体改造生活世界的逻辑,强调了主体需求和系统结构的相互构建在时间与空间层面上是不可分割的,通过时空的演变满足生活中多元行动主体的需求,优化其所处的社会结构,以此破解传统村落人居环境恶化的危机[52]。结合行动科学理论与马克思主义理论的观点发现,万事万物的发展不断强调行动与实践的哲学意义[53],将构建的行动逻辑框架运用于传统村落人居环境有机更新的实践路径,其实质就是行动与实践的有机结合。因此,为了验证行动逻辑框架的可行性,以需求协调逻辑、系统互促逻辑、时间控制逻辑、空间支撑逻辑为着力点,形成“主体需求协调与主体治理协同、主体系统升级与主体关系重构、更新时序控制与更新节律平衡、空间更新优化与场域资本互动”的路径机制(图3)。
图3 传统村落人居环境有机更新的实践路径

Fig. 3 Practice path of the organic renewal of the human settlement environment in traditional villages

3.1 需求协调逻辑:主体需求协调与主体治理协同

需求协调逻辑直接决定传统村落人居环境的更新方向,是实现有机更新的内部动力。传统村落人居环境有机更新应强调村民群体、政府、企业、游客、科研高校和社会组织等众多利益相关者的“真实诉求”与“治理能力”,分析各利益主体在有机更新过程中构建的更新策略与创新的更新模式。具体来看,主体需求协调是以厘清不同层级利益相关者的真实需求为基础,在确立更新策略方面协调发力、展现优势,从而构建“利益共享、风险共担”的更新共同体;主体治理协同是强调具备治理能力的行动主体协同发力,通过现代化的管理制度,控制并引导多元行动主体的行为,增强治理的公平性、合理性与有效性,实现更新模式的创新(图4)。
图4 需求协调逻辑:主体需求协调与主体治理协同

Fig. 4 Requirements coordination logic: Coordination of subject requirements and coordination of subject governance

3.1.1 协调多元行动主体需求,构建更新共同体

多元行动主体在参与传统村落人居环境有机更新的过程中,往往会产生差异化需求,会形成核心利益相关者与重要利益相关者两个层级的利益结构。其中,政府、村民及企业属于核心利益相关者,三者联合探索有机更新的合作模式;社会组织、游客、科研高校等属于重要利益相关者,与核心利益相关者密切联系、互动合作。而不同层级的利益结构会映射出多元行动主体的真实“需求”,是传统村落人居环境有机更新的动力来源。因此,以协调各利益相关者的真实需求为基础,对多元行动主体的诉求进行系统的思考,是构建“利益共享、风险共担”更新共同体的关键。就核心利益相关者而言,政府的真实诉求是政治需求,主要表现在宣传上级政府的政治主张以及确立传统村落人居环境更新策略两个方面,能够将碎片化的更新策略进行资源统筹、力量整合。村民则是自治需求,随着村民的自主意识不断加强,更希望以自组织的方式处理自己的事情,通过建立村规民约、完善奖惩机制等进行自我革新。企业则是利益需求,应当合理利用当地的历史文化资源,建立绿色农产品加工厂、手工艺品基地、文旅公司,从而实现经济效益的最大化。就重要利益相关者而言,社会组织的真实诉求是社会需求,即通过社会化的方式参与到供给公共服务与承担社会责任中,能够助力非物质文化遗产、传统景观风貌的保护与恢复。游客则是精神文化需求,在参与旅游的过程中感受田园乡野、体验民俗风情,合理保护传统村落生态环境、传扬民俗文化。科研高校则是人才培育需求,体现在传统村落人居环境的数字化保护与有机更新运用中,可以实现理论创新与专业技术人员培育。综上,明确各利益相关者的真实诉求,协调好传统村落的内部动力,是构建合作共赢更新共同体的核心。

3.1.2 协同多元行动主体治理,创新更新模式

传统村落人居环境有机更新是一种行之有效的治理方式,在满足多元行动主体更新需求的基础上,逐渐形成协商的理念,具备治理的能力,走向多元行动主体协同共治的路径。对传统村落人居环境多元共治的理解,主要聚焦于政府(地方政府)、村民群体、企业(各种市场主体)与社会组织四个层面。具体来看,政府应积极搭建多元协同治理的平台,筹措资金进行居住房屋修缮、水渠池塘美化以及公益林优化,通过微改造的方式,提升区域环境,为多元行动主体的自由进入与平等交流提供支持平台。企业合理征收部分房屋土地并进行改造,引入文创产品、文艺演出、特色餐饮、民宿农家、种植采摘等新兴业态,促进传统村落价值的提升。同时,发挥资金、运营和管理的优势,在不损害村民利益的前提下,避免溢价竞争和服务质量下降等问题。村民群体有权利和责任参与传统村落人居环境治理。一方面,村委会、村集体应在政府主导下谋划资源的使用和配置,组织协调村民主体的有序参与;另一方面,村民应秉持自治理念,保护传统村落的风俗风貌,自觉保护历史文脉。吸引社会组织参与传统村落的治理,以提供公共服务与倡导公共政策为己任,致力于满足多元化和专业化的社会需求,弥补地方政府的管理盲区。展开传统村落环保公益活动宣传和教育、组织志愿者捐资捐物、向政府建言献策并提供政策咨询等行动。综上,在协同多元主体治理的过程中,构建不同主体的行动准则,形成“政府主导、企业运营、村民参与、社会组织引入”的可持续更新模式。

3.2 系统互促逻辑:主体系统升级与主体关系重构

传统村落人居环境系统是一个动态嬗变的开放系统,各个子系统的转型升级与质的跃升具有内在的逻辑关联。其中,自然生态环境系统是物质基础,社会文化环境系统是文化内涵,二者同属于功能系统,能够维持人居环境的正常运转;地域空间环境系统是空间载体,依附于功能系统而存在;多元主体系统是系统不断演进的核心力量,作用于功能系统,其作用效果呈现于空间载体之中。多元主体系统为了织补传统村落人居环境瓦解的社会关系网络[54],实现主体系统升级,通过引入乡村精英、制定村规民约、设立奖惩制度等方式,促进各主体的行为优化;为达成多元主体社会关系重构,可通过协调社会生活、搭建情感平台、构建交往格局等方式,促进社会关系再生产。这四大子系统通过物质、能量和信息的交换,共同构建传统村落人居环境系统的运行机制(图5)。
图5 系统互促逻辑:主体系统升级与主体关系重构

Fig. 5 System mutual promotion logic: Transformation of subject systemsand reconstruction of relationship networks

3.2.1 升级多元行动主体系统,促进主体行为变迁

从多元行动主体结构性更新来看,多元主体系统的转型发展必然影响其余各个子系统发展。升级多元主体系统能够确保有机更新的顺利进行,能够促进主体行为变迁,规范自身的行为,构成良性循环。可以通过以下路径对多元主体系统升级优化,引入乡村精英。乡村精英是具有较高能力与威望、能处理村落公共事务、带头保护村落发展的人群,如从当地走出去的优秀毕业生、成功企业家及青年干部等人群;抑或是依据人才培养方案,对具有发展潜力的本土居民进行专业培训,培育本土乡村精英,从而提升多元行动主体的质量;制定村规民约。近年来,传统村落人居环境的外部环境与群体偏好产生了显著的变化,为了约束村民的个人行为,维护村民的共同利益,更新重塑村规民约有助于对社会关系网络进行织补。如湖南省通道县一些村落为了推进人居环境整治,单独制定了“农村生态环境保护、村寨防火”等方面的村规民约。其中,横岭村形成了“一约四会”的领导机构,专门针对操办红白喜事中讲排场、放烟花等铺张浪费行为发出倡议而形成村规民约。应在充分考虑传统村落人居环境实际情况下,制定适宜村落社会关系网络发展的村规民约;设立奖惩制度。政府对村民主体的行为实行督查,对卫生环境较差的家庭或个人进行劝说整改或批评教育,屡教不改者进行罚款。同时,对房前屋后整洁、无暴露垃圾、无污水池、畜禽圈养以及无乱挂乱晒等现象的家庭评为“卫生清洁”之家,通报表扬并颁发奖状,激励村民从自身做起改善人居环境。综上,升级多元行动主体系统,能够促进主体行为变迁,使传统村落人居环境整体得到优化,有助于传统村落人居环境有机更新的推行。

3.2.2 重构多元行动主体关系,助力社会关系再生产

传统村落多元行动主体的社会关系主要是指村民群体与政府之间的政治关系、与企业和游客之间的经济利益关系以及与社会组织之间的伦理道德关系。但随着传统村落外部环境的变化与生活生产方式的更新,村民群体的流动性增强,促使村落产生了“在场”主体(村内务工就职,直接参与村落事务)与“不在场”主体(外出务工就职,间接参与村落事务)的现象[55]。而不在场的主体必然会重构社会关系网络,促进社会关系的再生产。具体来看:(1)协调社会生活。不在场主体有责任与义务参与村落的祭祀丧葬、文娱庆典、环境保护、公共卫生等公共事务。但由于其长期无法到场,应定期向村委会、老人协会或妇女代表会等机构缴纳现金,来支持村落决定,间接参与村落活动,完成自己作为村落成员的身份延续,实现邻里关系、亲友关系、家庭关系的延续。(2)搭建情感平台。重构社会关系可以依托互联网技术构建的情感交流平台,如微信群、微信公众号、微博等网络社交工具。不在场主体无论置身何处,都可以通过网络进行交流互动、时刻关注村落的热点话题、参与村落的公共事务。紧随时代节奏,促进村民群体关系交往频率的提高以及人情往来密度的延伸。(3)构建交往格局。传统村落村民群体形成互助互惠、风险共担的交往秩序是社会关系网络缔结的关键。如湖南湘西土家族苗族自治州推行的“党建领导、互助五兴”模式,由基层党组织带头领导,建立互助小组,可通过效仿互助小组带头调节邻里矛盾、组织村民爱心捐款并引导贫困户致富,促进村落社会关系网络的再生产。综上,传统村落多元行动主体关系网络的重构,有利于形成政府引导、村民参与、互助共进的行动格局,为社会关系再生产奠定了基础。

3.3 时间控制逻辑:更新时序控制与更新节律平衡

传统村落人居环境有机更新的每一个阶段都顺应着社会发展的规律,是由深到浅、循序渐进的过程。通过合理地控制更新时序,能够规避发展过程中过度开发的问题,而平衡传统村落人居环境发展的更新节律,可以及时把控并调整出现的问题,促使传统村落人居环境有机更新有序进行。基于时间与空间的不可分割性,传统村落人居环境有机更新是在时空维度下的演进过程,随着时间的演变不断发展,从时间轴来看传统村落形成了“萌芽、探索、实践、优化”的更新轨迹,从发展轴来看传统村落形成了“延续、调适、替补、融承”的更新规律[56]。通过时间轴与发展轴分析传统村落的发展特征与风貌格局,势必需要放置于空间轴之中才能呈现出整体平衡的作用效果。因此,遵循传统村落人居环境有机更新的时间轴与发展轴,能够渐进性地引导村落的发展,从而归纳出传统村落人居环境的更新轨迹与更新规律。最后,于空间轴中呈现空间成长、空间积累与空间重组的整体平衡特征(图6)。
图6 时间控制逻辑:更新时序控制与更新节律平衡

Fig. 6 Time control logic: Update timing control and update rhythm balance

3.3.1 多元行动主体控制更新时序,归纳有机更新轨迹

时序指时间的先后顺序,通过合理的规划建设时序,能促进传统村落人居环境有机更新的有序进行,归纳出“萌芽、探索、实践、优化”的动态性更新轨迹。以湖南省侗族传统村落为例:(1)萌芽时期。注重挖掘现存困境,对症下药。针对建筑风貌损毁、民俗文化消失等问题。由基层政府合理调控资源,对“鼓楼、风雨桥、萨坛”等侗族特色建筑进行局部修缮,对“芦笙、琵琶、侗戏”等侗族独有民俗文化实行保护传承,制定传统村落人居环境的更新策略。(2)探索时期。振兴地域特色产业,资源优势。推行“政府+企业+合作社+基地+村民”的发展模式,鼓励发展“油茶、茶叶、水果、中药材”等侗族特色产业,建立侗寨水果产业园、茶叶种植园以及侗族中药材基地。坚持农业农村联动、生产生活生态融合,强调传统村落人居环境的更新内容。(3)实践时期。合理进行功能分区,适度发展。尝试通过规划手段的介入,延续传统村落人居环境的生长格局,由政府联合规划部门在尊重侗族生长规律的基础上设置核心保护区、新村安置区、生产耕种区和旅游开发区等功能片区,促使其朝向多功能性方向发展。把握传统村落人居环境的更新方向。(4)优化时期。依托村落特色差异,分类指导。有机更新使古侗寨焕发出生机活力。在侗族传统村落人居环境有机保护和渐进发展的基础上,多元行动主体仍需注意不同特色的村落在进行更新改造时需要因地制宜、彰显特色,体现传统村落人居环境的更新特性。总之,多元行动主体顺应发展轨迹,控制更新时序,在不同的更新时期明确不同的更新重点,防止超越更新阶段搞大拆建、大开发。

3.3.2 多元行动主体平衡更新节律,总结有机更新规律

节律指事物发展运动的节奏和规律,传统村落人居环境有机更新应在多元行动主体引导下走上符合当地实际情况的发展路径,总结出“延续、调试、替补、融承”的渐进式更新规律。与更新轨迹相比,更新规律更像是随着时间演变而实施的具体更新方法。以湖南省侗族传统村落为例:(1)延续阶段。传承独特文化内涵,记住乡愁。传统村落人居环境有机更新背后的文化内涵与传统制度、传统观念、传统记忆一脉相承,是精神层面的延续。侗寨政府通过制定“村寨一体,集中连片”的更新策略,把原住居民组织起来,打破侗寨交流沟通的壁垒,延续传统社会网络结构,从而恢复、还原历史记忆与空间形态。(2)调试阶段。适时调节自身功能,提供机遇。传统村落人居环境难免会遭遇内外部环境变化的影响,如气候、地质、水文等自然环境或营建政策更替、文化习俗碰撞等社会环境。这些因素在影响村落发展时,也注入了新的发展机遇。以开放、包容的姿态调节生产生活生态功能,能够明确各个主体的行动方案、行动内容以及行动目标。(3)替补阶段。替换老化村居职能,补充更新。随着社会的发展,原有的村居职能逐渐老化,如侗寨废弃脏乱的旱厕、干涸的池塘水井、无人居住的吊脚楼等。政府与村民通过拆除废弃旱厕、规划池塘水井、增加吊脚楼内部功能等方式补充更新不合时宜的固有设施,确保村落发展的可持续性。(4)融承阶段。促进新兴业态融合,有效共生。在传承侗族文化底蕴的基础上,融合新晋职能元素。如打造侗族婚恋文化沉浸式体验、电商农产品销售、侗文化影视基地等。在传统村落文化内涵有效延续的同时也能适当吸取外在文化要素的活力,达到相互促进、共生发展,共同传承侗族风情。总之,多元行动主体顺应更新规律,平衡更新节律,在不同的发展阶段遵循不同的更新节奏,防止打破节律平衡搞大更新、大改造。

3.4 空间支撑逻辑:空间更新优化与场域资本互动

“空间”作为一个抽象的概念,只有放置于一定的人类活动之中才具有意义,也就是说传统村落人居环境有机更新必须以空间载体作为支撑。多元行动主体对传统村落人居环境的更新优化能够支撑空间意义的形成,通过挖掘和梳理空间要素提炼出六个方面的空间意义,并将其划分为“基础层、保障层、核心层”三个层次,从而构建了立体的空间意义脉络。多元行动主体依托立体的空间意义脉络,能够占据不同的场域位置、争夺各种有价值的资源,形成了经济资本、社会资本和文化资本。通过经济资本的积累形成社会资本,再经过社会资本的流转构成文化资本。空间意义脉络的内涵则是多元行动主体以这三种资本作为媒介,实现空间意义向空间价值的转换。因此,基于不同的空间角度,空间更新优化是空间意义脉络划分的坚实基础,场域资本互动是空间意义价值转化的桥梁媒介(图7)。
图7 空间支撑逻辑:空间更新优化与场域资本互动

Fig. 7 Spatial support logic: Spatial renewal optimization and field capital interaction

3.4.1 多元行动主体空间更新优化,构建空间意义脉络

空间意义是有形的物质实体与无形的心理需求通过“空间行为模型—心理空间图式”相互耦合构成的[57],它是多元行动主体主动构建空间价值的能力,是一个动态完整的生理满足和心理认知过程。也就是说多元行动主体在传统村落人居环境中,通过直接体验并根据自己的知识经验和心理需求对空间要素进行认知、选择、重构,能够构建空间意义脉络。因此,构建空间意义脉络的关键在于挖掘空间要素。由于不同传统村落人居环境的历史背景与发展条件存在差异,空间要素也各不相同。对空间要素进行分类识别,其中主要包括农村宅基地、耕地园林、公共管理与公共服务用地、山地水系、祭祀朝拜场所以及建设开发用地等空间要素。它们能适应当下生活的经验并启迪未来空间格局的发展,是传统村落人居环境构建空间意义脉络的主要对象。通过对主要对象的总结,提炼出“使用意义、安全意义、社交意义、景观意义、精神意义、创新意义”六个方面的空间意义,并将使用意义、安全意义划分为基础层,社交意义、景观意义划分成保障层,精神意义、创新意义划分成核心层,形成立体的空间意义脉络。总之,构建传统村落人居环境的空间意义脉络,能够满足多元行动主体对空间的更新优化,是挖掘空间要素、划分空间层次的重要更新路径,诠释了传统村落空间更新优化的意义。

3.4.2 多元行动主体场域资本互动,价值转化桥梁媒介

布尔迪厄认为“场域”最本质的特征是行动者争夺有价值的支配性资源的空间场所[58]。传统村落人居环境中的多元行动主体占据不同的场域位置,产生资源禀赋差异,这种差异使各种资源构成经济资本、社会资本、文化资本等不同形式的资本,且它们可以通过资本积累与资本流转获取优势地位。此外,这三种形式的资本是空间意义向空间价值的转化桥梁,是空间意义脉络内涵的体现。具体来看:(1)经济资本的公平合理。经济资本是场域中占据主导地位的资本形态,其作用效果在生产生活场域中。政府通过内置金融盘活闲置资金、资助基础设施营建的方式密切关注村民的生活水平与生活状态,缩小收入差距,提升生产生活质量。从而促进使用意义转化为农业生产价值,安全意义转化为安全生活价值。(2)社会资本的平衡协调。社会资本着眼于公众参与的社会关系网络,往往掌握在精英群体手中。这些精英群体具有天然的信息与资源优势,通过协力整合村落内的人脉资源和景观资源,同企业、电商、科研高校达成合作,如民俗文创商店、农产品网络销售、写生基地等,从而能够促进社交意义转化为社会交往价值,景观意义转化为美学欣赏价值。(3)文化资本的再生产。文化资本需要保障本土居民的主体地位,最大程度地研习、传承、发展乡土文化。如村民自发开设民间文化表演队、传统技艺师承班等研习场所,政府建设农村文化礼堂和乡村图书室等乡土文化平台,科研高校举办文化科普教育讲座、村落保护与利用研究中心等研究基地,从而促进精神意义转化为文化传承价值,创新意义转化为开发创造价值。总之,传统村落场域资本的运行规律经历了空间成长、空间积累和空间重构三个阶段,能否实现传统村落空间价值转化,是空间更迭的关键。

4 结论与讨论

4.1 结论

在中国新型城镇化发展进程中,中国对传统村落人居环境的实践探索日趋成熟,亟需对其多元行动主体的行动逻辑予以总结。因此,本文基于行动科学理论与马克思主义理论的科学内涵,探索了传统村落人居环境有机更新的行动逻辑框架与优化路径,并积极地从地理学、社会学、行动科学等相关学科中汲取智慧,有意识地寻找行动范式,为传统村落人居环境有机更新的逻辑内涵、行动路径以及行动规律提供新的研究视角,从而促进传统村落人居环境的可持续性发展。得出如下结论:
(1)逻辑学家冯赖特提出行动逻辑表达式的三个要素“主体、主体实施行动的环境或场合、主体在一定场合实施行动的本身”与传统村落人居环境有机更新的三个要素“行动主体、行动领域、行动本身”具有要素耦合关系。在传统村落人居环境有机更新过程中,行动主体指的是多元行动主体,包括村民群体、政府、企业、社会组织、科研高校以及游客等;行动领域是指主体实施行动的传统村落人居环境,是主体产生行动、繁衍生息的空间载体;行动本身是指主体在一定场合实施的有机更新行动,指小规模渐进式的更新行动。在此行动表达式中多元行动主体贯穿始终,是产生有机更新行动的本质内核,处于核心地位。
(2)以多元主体视角为研究起点,构建了“需求维度、系统维度、时间维度、空间维度”的行动逻辑框架,分析了多元行动主体博弈协调下有机更新的行动逻辑内涵。其中,传统村落人居环境有机更新的初始动机来源于多元行动主体的自身需求,在多元行动主体满足需求的过程中不断参与社会行动、进行社会交往使传统村落人居环境的子系统不断发生演变,逐渐形成了系统运行秩序。而各个子系统的每一次演变在时间序列上具有变动性与延续性,能够连通传统村落人居环境的历史价值、当代价值以及未来价值,对其有机更新不断进行新的尝试。此外,任何社会行动都不能在真空中进行,必须以空间作为支撑,由此将多元行动主体放置在不同的场域进行横向共时性分析将获得不同的空间价值。
(3)依据构建的四维行动逻辑框架指导传统村落人居环境有机更新的实践路径,以需求协调逻辑、系统互促逻辑、时间控制逻辑、空间支撑逻辑为基点,形成了“主体需求协调与主体治理协同、主体系统升级与主体关系重构、更新时序控制与更新节律平衡、空间更新优化与场域资本互动”的动态演化路径,从而实现传统村落人居环境有机更新的目标。

4.2 讨论

当前,随着中国传统村落的持续发展,消弭传统村落人居环境续存危机、推进传统村落人居环境有机更新的顺利展开面临着新问题、新挑战。为此,学术界各领域的专家、学者需要聚焦传统村落人居环境有机更新的行动方案与整体实践研究,在持续总结既有行动逻辑与实践经验的基础上从两个方面进一步深入研究。一方面对多元行动主体在传统村落人居环境有机更新中系统化行动过程再思考、再认识,研究各行动主体之间的博弈规则与合作秩序,为微观角度的实证研究提供空间;另一方面是多元行动主体在面对传统村落人居环境的不同更新现状与主流更新框架的矛盾冲突再协调、再融合,研究现实社会结构与各行动主体行为模式的差异化表达,为预测未来的行动演进方向提供选择。
本文仅从多元行动主体这一宏观角度构建了传统村落人居环境有机更新的行动逻辑框架,缺乏以实证方式检验该行动逻辑框架的可行性、必要性以及普适性。基于行动逻辑框架构建的实践路径充分考虑了主体诉求、系统更新、时间演进以及空间重构等四大影响因素,但由于多元行动主体的行动执行能力具有滞后性、渐进性以及趋利性,更新改造期间可能会引起主体博弈、关系破裂、价值冲突等结构性矛盾,所以传统村落人居环境难以在短期内真正实现有机更新,无法较全面地总结归纳其行动逻辑。而不同地域、不同类型的传统村落在进行有机更新行动时应“因时而异、因地制宜”,顺应村落发展的阶段性变化,把握村落更新的具体现实情况。因此,后续研究仍需通过实例不断完善和扩展传统村落人居环境有机更新行动逻辑框架与实践路径,进一步探索传统村落人居环境有机更新的行动策略、行动规范以及行动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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