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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URNAL OF NATURAL RESOURCES >

2023 , Vol. 38 >Issue 3: 601 - 617

DOI: https://doi.org/10.31497/zrzyxb.20230303

The Theory and Practice of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of Resource-based Cities in China

Influencing factors and multiple paths of tourism development in resource-declining cities: A fuzzy-set qualitative comparative analysis approach

  • ZHANG Sai-yin , 1 ,
  • LEI Ting 2, 3 ,
  • SUN Jie 2, 3 ,
  • LU Guang-juan 2, 3 ,
  • WANG Jin-wei , 2, 3, 4
Expand
  • 1. School of Statistics, Capital University of Economics and Business, Beijing 100070, China
  • 2. School of Tourism Sciences, Beijing International Studies University, Beijing 100024, China
  • 3. Research Center for Beijing Tourism Development, Beijing 100024, China
  • 4. Institute of Geographic Sciences and Natural Resources Research, CAS, Beijing 100101, China

Received date: 2022-04-11

  Revised date: 2022-06-16

  Online published: 2023-03-08

Fold

Abstract

Resource-based cities are the cities that take the exploitation and processing of natural resources (minerals, forests, etc.) in the region as the leading industries (including prefecture-level cities, regions and other prefecture-level administrative regions, and county-level cities, counties and other county-level administrative units). They are important guarantees for the protection and utilization of energy resources in China and promote the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of the national economy. However, in the process of development, resource-based cities are facing problems such as resource depletion, environmental degradation, and lack of endogenous power of transformation. Therefore, promoting resource-based cities transformation and development is a key measure to accelerate the construction of ecological civilization and build a new development pattern in the new era. This study takes 19 resource-declining cities (prefecture-level cities) as the research object, and constructs an influencing factor index system of tourism transformation and development of resource-based cities, including four dimensions of ecological environment, resource environment, economic environment and cultural environment. On this basis, using the method of qualitative comparative analysis of fuzzy sets, this paper makes necessity analysis of single variable and multivariate path configuration analysis to explore the influencing factors and driving types of tourism transformation and development of resource-based cities. It is found that: (1) Environmental regulation is a single necessary condition for the transformation and development of tourism in resource-declining cities. Under the guidance of the government, effective environmental regulation can reduce the damage to the ecological environment caused by the economic growth of resource-declining cities, and then provide a good ecological environment for tourism development. (2) There are four driving types in the transformation and development of tourism in resource-declining cities: economic development driven, environment-culture driven, environment-energy-culture driven and environment-economy-culture driven models. On this basis, by comparing the core conditions of various types, we can further find that the environment and culture play a more important role in the process of tourism transformation. (3) There are four driving types leading to the transformation and development of non-tourism: environment-economy inhibition, environment-economy-culture inhibition, cultural endowment inhibition and economy-culture inhibition. It can be seen that economic development, cultural endowment and environment are the key to restricting the tourism development of resource-declining cities.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configuration, this study combs the influencing factors and action mechanism in the process of tourism transformation in resource-declining cities, and further analyzes the driving types of "tourism transformation development" and "non-tourism transformation development". The research results not only enrich the relevant academic achievements of the transformation and development of resource-based cities, but also provide academic support and theoretical reference for their practical development.

Key words： resource-based city; natural resources; tourism industry; transformation and development; QCA

Cite this article

ZHANG Sai-yin , LEI Ting , SUN Jie , LU Guang-juan , WANG Jin-wei . Influencing factors and multiple paths of tourism development in resource-declining cities: A fuzzy-set qualitative comparative analysis approach[J]. JOURNAL OF NATURAL RESOURCES, 2023 , 38(3) : 601 -617 . DOI: 10.31497/zrzyxb.20230303

资源型城市是以本地区自然资源开采、加工等为主导产业的城市，是维护中国资源能源安全的重要保障，长期以来推动了国民社会经济持续高速发展[1]。但不容忽视的是，这类城市在发展过程中对资源高度依赖，引致了资源枯竭、转型内生动力不足等问题的出现，已难以实现城市的健康可持续发展，城市转型问题亟须解决[2,3]。近年来，国家高度重视资源型城市的转型发展，陆续出台了《关于支持老工业城市和资源型城市产业转型升级的实施意见》《关于加强分类引导培育资源型城市转型发展新动能的指导意见》《“十四五”支持老工业城市和资源型城市产业转型升级示范区高质量发展实施方案》等诸多政策，为资源型城市转型发展提供了明确的方向指引。值得关注的是，这些政策文件大多将“旅游”作为资源型城市转型发展的突破口，加以关注。“旅游”已成为其转型发展的重要方向，并在推动资源型城市高质量发展方面发挥着无可比拟的优势[4]。
20世纪70年代以来，资源型城市成为学术界普遍研究的对象，获得了广泛关注[3]。近年来，资源型城市转型问题逐渐成为研究的主流，涌现出众多优秀成果，形成了基本的研究框架。资源型城市转型是指将地区主导产业由自然资源的开采加工等产业转向其他产业，以减少对资源的依赖并实现城市的可持续发展[5]。旅游业作为资源型城市转型的重要方向之一，其多重作用、转型发展模式以及影响因素等都已成为学术界研究的重点。首先，旅游业在资源型城市转型过程中对其社会经济、生态文明等多个方面产生了积极的作用。学者们研究发现，资源型城市发展旅游业一方面能够破解“资源诅咒”、减少对自然资源的依赖，有效拉动社会经济增长[6]；另一方面，有助于恢复当地社区文化，重构社会身份认同[7]。其次，资源型城市向旅游业转型过程中形成了各具特色的典型发展模式。李开宇等[8]通过分析焦作市、毕尔巴鄂（西班牙）以及夕张市（日本）三个典型资源型城市的转型模式，进一步提出了资源枯竭型城市旅游发展的新路径。郑斌等[9]提出了中国资源型城市工业旅游的4种模式——博物馆模式、观光体验模式、园区一体化模式以及区域联系模式。Javad等[10]分析了伊朗矿区的地质旅游活动，发现伊朗矿山是一种丰富的旅游资源，且开发矿山（遗址）旅游能够促进该地区的可持续发展。不难发现，旅游业在资源型城市转型发展中发挥了无可比拟的作用，已经成为促进其加速转型的重要引擎和动力，并推动其实现跨越式发展。
通过研究可以发现，资源型城市旅游转型发展是一个在多重因素交互作用下的复杂过程。Philip[11]以俄亥俄州的吉普博物馆为例，从潜力、利益相关者、再利用、经济性、真实性和感知6个关键属性，探究了工业遗址向旅游业发展的可行性。Denise[12]提出，社区参与、支持和认可是矿业遗址旅游有效发展的必要条件；同时环境规划、经济计划、营销计划等也是影响矿业遗址旅游长期发展的重要因素。学者们的相关研究为深入清晰地认识资源型城市旅游转型的规律性特征和影响因素奠定了良好的基础。然而不得不提出的是，目前关于资源型城市，尤其是资源衰退型城市的旅游转型及其影响因素的交互作用机理解析，还尚未成为学术界研究的主流。资源衰退型城市旅游转型发展的驱动机制和路径，尚待深入研究。
鉴于此，本文拟选取中国典型资源衰退型城市为研究案例，通过构建资源衰退型城市旅游转型发展的影响因素指标体系，进一步运用模糊集定性比较分析方法（fsQCA），对旅游转型的影响因素及组态路径进行深入分析，力图深入剖析资源衰退型城市旅游转型的规律性特征，同时进一步丰富资源型城市的学术研究范畴，为其转型发展提供学术支撑和理论参考。

1 研究方法与数据来源

1.1 研究区概况

2013年，国务院出台的《全国资源型城市可持续发展规划（2013—2020年）》根据资源保障能力和经济社会可持续发展能力将资源型城市划分为成长型、成熟型、衰退型以及再生型4种类型。其中，衰退型城市共有67个，包括24个地级行政区、22个县级市、5个县（自治县）、16个市辖区（开发区、管理区）。考虑到地级行政区、县级市、县、市辖区等各级城市在多项指标数据的统计上存在差异，若将各级城市都纳入研究范畴，则在指标体系建立以及数据收集上存在实际难度。同时，在研究样本数量选择上，为了尽可能地将更多典型案例地纳入研究范畴，本文最终选取了乌海市、阜新市、抚顺市、辽源市、白山市、伊春市、鹤岗市、淮北市、铜陵市、景德镇市、萍乡市、枣庄市、焦作市、濮阳市、韶关市、泸州市、铜川市、白银市、石嘴山市等19个地级市作为研究案例。近年来，资源衰退型城市利用现存旅游资源开发潜在旅游资源，大力发展旅游业，逐步走上旅游转型发展的可持续道路。例如，焦作市、韶关市依托山水资源大力发展自然风光旅游，焦作市云台山风景名胜区、韶关市丹霞山景区等都被评为国家5A级景区。此外，抚顺市、枣庄市等依托红色资源和红色文化积极探索红色旅游的发展模式。淮北市、阜新市、景德镇市等在工业遗产基础上，开发矿山工业旅游。辽宁阜新海州露天矿国家矿山公园、安徽淮北国家矿山公园、江西景德镇高岭国家矿山公园、山东枣庄中兴煤矿国家矿山公园等都成为工业遗产旅游发展的典范。毫无疑问，旅游业已逐渐成为资源衰退型城市转型发展的重要方向和战略选择。

1.2 研究框架

资源型城市旅游转型是多重因素交互作用下的结果，需要综合多个角度研究其转型问题。纵观当前相关学术研究，学者们构建了资源型城市转型影响因素的重要体系框架。Mao等[13]以中国115个地级市资源型城市为研究对象，剖析其产业转型的影响因素，并分别从资源和城市因素、资本因素、制度因素三个维度构建了影响因素的指标体系。车晓翠等[14]在研究资源型城市经济转型绩效评价时，强调单一指标无法全面、科学地评价其转型绩效，建立起包括“经济—社会—资源—环境”的复合系统。Jing等[15]描述了矿业城市可持续发展的特征，构建了包括资源、经济、环境等因素的指标体系，并以此评价黄石市矿产资源的可持续发展。Chen等[16]提出，技术进步和制度变迁是资源型城市实现经济转型升级的重要影响因素，并从经济调整、社会进步和环境改善三个方面构建综合指标体系，对资源型城市转型水平进行评价。与此同时，学者们也逐渐从多维度视角出发，着手对资源型城市旅游转型的相关问题进行研究。任宣羽等[17]从基础体系、城市休闲体系以及旅游发展体系三大体系对资源型城市旅游产业发展进行评价，其中包括城市环境、卫生条件、文化程度、旅游资源、旅游环境等11个因子。汪秋菊等[18]从矿山旅游资源、矿山开发条件、城市开发环境三个维度构建煤炭资源型城市矿山遗址旅游开发潜力的评价指标，生态环境质量、经济实力、基础设施均被纳入体系中加以分析。可以发现，从多个角度来研究资源型城市旅游转型发展更具有科学性和合理性，能够全方位把握其影响因素及背后机理。
基于此，本文在参考现有相关研究基础上，构建了包括环境治理、能源利用、经济发展以及文化禀赋4个维度8个变量的指标体系（图1）。其中，环境治理主要包括环境压力和环境规制，能源利用主要包括资源依赖和资源耗费，经济发展主要包括发展阶段和基础设施，文化禀赋包括资源丰度和支持力度。此外，本文以旅游发展作为结果变量来描述城市旅游发展水平，并通过分析各前因变量之间的交互耦合关系，进一步剖析资源衰退型城市旅游转型的影响因素和组态路径。
图1 研究框架

注：A、B、C、D分别表示环境治理、能源利用、经济发展和文化禀赋对资源衰退型城市转型发展的影响；E表示4个维度共同作用下对资源衰退型城市转型的影响。

Fig. 1 Research framework

（1）环境治理。环境治理主要包括环境压力和环境规制。环境压力是测量城市生态脆弱性的重要指标，能够有效反映当地生态环境的情况和现状。本文用工业SO2排放量、工业废水排放量和工业烟（粉）尘排放量作为其指标[19]。环境规制是政府及相关部门为了治理环境污染等问题所做出的调控措施[20]。科学的环境监管可以刺激企业调整生产行为，降低资源依赖，能够为旅游业发展提供良好的生态环境[13]。本文以建成区绿化覆盖率、节能环保支出占公共预算支出比例、生活垃圾无害化处理率、污水处理率、道路清扫保洁面积作为指标测算环境规制。
（2）能源利用。能源利用主要包括资源依赖和资源耗费。矿产、煤炭等资源丰富的地区可能因其资源禀赋而造成对资源的过度依赖，进而引发更高的能源耗费，陷入“资源诅咒”的陷阱，影响其转型发展[21]。借鉴王晓楠等[22]以及苗长虹等[23]的研究，本文采用采掘业从业人员占总从业人数的比例来测量资源依赖，用综合能源消费量来测量资源耗费以较为全面地反映地区经济对自然资源的依赖度和对资源的消耗。
（3）经济发展。经济发展主要包括发展阶段和基础设施。其中，经济发展阶段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城市的产业结构发展，对城市主导产业的调整具有重要作用。经济发展阶段不同的城市，产业结构也不同。与此同时，基础设施建设完备则能够为当地旅游业发展提供硬件支撑。基于此，本文借鉴仇方道等[24]的研究，以人均GDP来测量经济发展阶段，以人均固定资产投资额作为基础设施建设的测量指标。
（4）文化禀赋。文化禀赋包括资源丰度和支持力度两方面。具有丰富的旅游资源和文化资源是资源型城市发展旅游业的重要依托。本文参照现有研究[25]，用A级景区数量、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数量、博物馆纪念馆数量、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数量之和来测量城市的资源丰度。此外，对文化和旅游的投入和支持也是旅游转型过程中的重要因素，本文采用文化体育与传媒支出占一般公共预算支出比例以及文化体育和娱乐业就业人数占总就业人数的比例来表示支持力度[26]。
（5）旅游发展。旅游业发展水平的测量指标一般从投入指标和产出指标两大类进行构建[27]。本文基于数据可获取性，在参考相关研究基础上[28]，采用旅游收入和旅游接待人数作为衡量该地区旅游发展水平的重要指标。

1.3 研究方法

1.3.1 定性比较分析

定性比较分析（Qualitative Comparative Analysis，QCA）由美国社会学家Ragin[29]在1987年提出，是在社会科学研究中产生的一种针对中小样本案例研究的分析方法，主要包括清晰集定性比较分析（csQCA）、多值集定性比较分析（mvQCA）以及模糊集定性比较分析（fsQCA）三种类型。相较于传统定量研究方法强调单一条件对结果的影响，QCA将定性和定量方法相结合，利用布尔代数（Boolean algebra），以整体性和系统性为原则，从“组态”视角来分析多种前因条件综合交互作用下的因果关系[30]。目前，该研究方法已被广泛运用于社会学、政治学、管理学等人文社会科学领域[31]。
模糊集定性比较分析（fsQCA）是定性比较分析的一种类型，采用“模糊集得分”的方式对前因变量和结果变量进行赋值。fsQCA允许部分隶属关系的出现，将变量在 [0] （完全不隶属）和 [1]（完全隶属）之间进行赋值，保留核心的集合理论原则。具体来看，fsQCA不仅可以解决csQCA二分化条件的局限性，也可以避免mvQCA的“有限多样化”问题，使得对充分性和必要性的评估更加精确和严格[32]。
一般来看，QCA采用一致性（Consistency）和覆盖率（Coverage）作为变量的判断标准。一致性取值范围在 (0, 1)，当一致性>0.9时，可以将该条件变量看作结果的必要条件，计算公式为[33]：
C o n s i s t e n c y X i ≤ Y i = ∑ m i n X i , Y i ∑ X i
式中： X i为条件组合中的隶属分数； Y i为结果中的隶属分数。
覆盖率主要用来表明前因变量组合对于组态路径的解释能力，覆盖率越高说明解释力度越强。其取值范围为 (0, 1)，计算公式为[34]：
C o v e r a g e X i ≤ Y i = ∑ m i n X i , Y i ∑ Y i
本文旨在通过研究19个资源衰退型城市的典型案例，分析资源衰退型城市旅游转型的影响因素以及交互作用机理，属于小样本因果关系探索型研究。因此，选取QCA作为研究方法具有一定的可行性。同时，由于前因变量和结果变量属于连续型变量，无法直接以0或1进行二分化。因此，拟选取fsQCA作为研究方法。

1.3.2 熵值法

熵值法是客观的权重计算方法。数据的离散程度越大，信息熵越小，提供的信息量越大，则该指标对综合评价的影响越大，权重也就越高[35]。运用熵值法对指标进行权重计算，一方面可以克服权重赋值的主观问题，另一方面也可以解决多指标变量间的信息重叠问题[36]。
本文运用熵值法确定各变量的指标权重。具体步骤如下：
（1）首先对指标进行无量纲化处理。
正向指标： y i j = X i j - m i n { X 1 j , X 2 j , … , X m j } m a x { X 1 j , X 2 j , … , X m j } - m i n { X 1 j , X 2 j , … , X m j } ( i = 1,2 , … , m ; j = 1,2 , … , n )
负向指标： y i j = m a x { X 1 j , X 2 j , … , X m j } - X i j m a x { X 1 j , X 2 j , … , X m j } - m i n { X 1 j , X 2 j , … , X m j } ( i = 1,2 , … , m ; j = 1,2 , … , n )
式中： y i j是i城市的第j项指标的标准化数值； X m a x和 X m i n是第j项指标的最大值和最小值。
（2）指标进行归一化处理，计算各指标的信息熵Ej和权重Wj。
指标归一化处理： p i j = y i j ∑ y i j
指标信息熵： E j = - 1 l n z ∑ i = 1 m p i j l n p i j
式中：z为案例数量（个）。
指标权重： W j = 1 - E j ∑ j = 1 n 1 - E j
（3）计算案例地城市的各变量得分：
S c o r e = ∑ j = 1 n W j × y i j

1.4 数据来源及处理

在《全国资源型城市可持续发展规划（2013—2020年）》所规划时间的基础上，本文选取2019年19个城市的数据进行研究。数据主要来源于《中国统计年鉴》《中国城市统计年鉴》以及各省市统计年鉴。首先，运用熵值法计算各指标权重（表1），得到19个城市的变量得分。其次，为了使变量更好地满足fsQCA的布尔逻辑运算，将结果变量和前因变量进行校准，转化为0~1之间的隶属值，这是fsQCA研究中的关键步骤[37]。参照Fiss[38]的研究，采用四分位法对变量进行直接校准，将8个前因变量和1个结果变量的完全隶属点、交叉点以及完全不隶属点分别设定为样本数据分布的75%、50%和25%值（表2）。单变量必要性分析以及多元组态路径分析均基于校准后的数据进行。
表1 前因变量和结果变量的指标权重

Table 1 Index weights of conditional and outcome variables

一级变量 二级变量 测量指标 权重
旅游业 旅游发展水平 旅游综合收入/亿元 0.483
旅游接待人数/万人次 0.517
环境治理 环境压力EP 工业SO2排放量/t 0.262
工业废水排放量/万t 0.375
工业烟(粉)尘排放量/t 0.363
环境规制ER 建成区绿化覆盖率/% 0.192
节能环保支出占公共预算支出比例/% 0.308
生活垃圾无害化处理率/% 0.089
污水处理率/% 0.080
道路清扫保洁面积/万m2 0.331
能源利用 资源依赖RP 采掘业从业人员占总就业人数的比例/% 1.000
资源耗费RC 综合能源消费量/万tce 1.000
经济发展 发展阶段DS 人均GDP/元 1.000
基础设施INF 人均固定资产投资/元 1.000
文化禀赋 资源丰度RA A级景区数量、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数量、博物馆纪念馆数量、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数量之和 1.000
支持力度SS 文化体育与传媒支出、一般公共预算支出/% 0.792
文化体育和娱乐业就业人数占总就业人数的比例/% 0.271
表2 前因变量和结果变量校准结果

Table 2 Calibration of conditional and outcome variables

结果和前因变量 校准点
完全隶属 交叉点 完全不隶属
旅游发展水平 0.587 0.319 0.052
环境压力EP 0.229 0.146 0.064
环境规制ER 0.614 0.476 0.339
资源依赖RP 0.104 0.055 0.005
资源耗费RC 1273.110 849.061 425.013
发展阶段DS 55658.200 45383.100 35108.000
基础设施INF 64967.819 40435.422 15903.025
资源丰度RA 47.000 34.000 21.000
支持力度SS 0.309 0.245 0.180

2 结果分析

2.1 单变量必要性分析

首先，用一致性指标检验单个前因变量出现或不出现 [即~（非）] 是否可以作为资源衰退型城市旅游转型的必要条件。当变量一致性>0.9时，则说明该条件变量可以作为结果变量的必要条件[33]。通过计算8个前因变量出现以及不出现时的一致性和覆盖率可以看出，“环境规制”这一条件变量的一致性>0.9，说明“环境规制”是资源衰退型城市旅游转型发展的必要条件（表3）。这表明，政府及相关部门加强对环境保护的行政干预会影响到主导产业的转型发展，其他变量则均难以作为资源衰退型城市旅游转型发展的必要条件。
表3 单变量必要性分析

Table 3 Necessity analysis of single variable

变量 一致性 覆盖率 变量 一致性 覆盖率
环境压力(EP) 0.711934 0.577308 ~环境压力(~EP) 0.406036 0.295704
环境规制(ER) 0.921811 0.554913 ~环境规制(~ER) 0.220850 0.233672
资源依赖(RD) 0.356653 0.302326 ~资源依赖(~RD) 0.780521 0.547115
资源耗费(RC) 0.513031 0.410088 ~资源耗费(~RC) 0.611797 0.451417
发展阶段(DS) 0.702332 0.554113 ~发展阶段(~DS) 0.456790 0.341189
基础设施(INF) 0.651577 0.460271 ~基础设施(~INF) 0.484225 0.406682
资源丰度(RA) 0.444444 0.487952 ~资源丰度(~RA) 0.274348 0.229095
支持力度(SS) 0.508386 0.561343 ~支持力度(~SS) 0.644719 0.380259

2.2 多元组态路径分析

在单变量必要性分析的基础上，为减少可能出现的矛盾组态，本文将最小案例阈值设置为1，吻合度阈值设置为0.8，得到“旅游转型发展”和“非旅游转型发展”两种对立结果的简约解、中间解和复杂解。在条件组合分析中，同时出现在简约解和中间解的变量为核心条件，仅出现在中间解的变量为边缘条件。据此，得到“旅游转型发展”的5条路径和“非旅游转型发展”的8条路径（表4）。
表4 多元路径组态分析结果

Table 4 The result of multiple path configuration

序号 路径 原始覆盖率 唯一覆盖率 一致性
结果变量：资源衰退型城市旅游转型发展
1 ~环境压力*环境规制*~资源依赖*~资源耗费*发展阶段*基础设施*~支持力度 0.2292 0.1536 0.9227
2 环境压力*环境规制*~资源依赖*~资源耗费*~发展阶段*~基础设施*资源丰度*~支持力度 0.1166 0.0686 0.9551
3 环境压力*环境规制*~资源依赖*资源耗费*发展阶段*基础设施*资源丰度*~支持力度 0.1975 0.1317 0.9730
4 环境压力*环境规制*资源依赖*资源耗费*~发展阶段*~基础设施*资源丰度*支持力度 0.1495 0.0947 0.9910
5 环境压力*环境规制*~资源依赖*~资源耗费*发展阶段*基础设施*资源丰度*支持力度 0.1399 0.0658 1.0000
总体解的覆盖率：0.6283
总体解的一致性：0.9683
结果变量：资源衰退型城市非旅游转型发展
1 ~环境压力*~环境规制*~资源依赖*资源耗费*~发展阶段*~基础设施*~资源丰度*~支持力度 0.1025 0.0632 0.9836
2 ~环境压力*环境规制*~资源依赖*~资源耗费*~发展阶段*~基础设施*资源丰度*~支持力度 0.1025 0.0632 0.9836
3 ~环境压力*~环境规制*资源依赖*~资源耗费*~发展阶段*基础设施*资源丰度*支持力度 0.1025 0.0632 0.9836
4 ~环境规制*资源依赖*~资源耗费*~发展阶段*~基础设施*~资源丰度*~支持力度 0.1025 0.0632 0.9836
5 ~环境压力*环境规制*~资源依赖*资源耗费*~发展阶段*基础设施*资源丰度*~支持力度 0.1025 0.0632 0.9836
6 环境规制*~资源依赖*资源耗费*发展阶段*基础设施*~资源丰度*~支持力度 0.1025 0.0632 0.9836
7 环境压力*环境规制*资源依赖*资源耗费*发展阶段*~基础设施*~资源丰度*支持力度 0.1025 0.0632 0.9836
8 环境压力*环境规制*资源依赖*资源耗费*~发展阶段*~基础设施*资源丰度*~支持力度 0.1025 0.0632 0.9836
总体解的覆盖率：0.7319
总体解的一致性：0.9805

2.2.1 旅游转型发展的组态路径

资源衰退型城市旅游转型发展组态路径如表5所示。可以发现，有5条路径可以引致旅游转型发展结果的出现。这5条路径的一致性及总体解的一致性均>0.9，表明前因条件对结果变量具有较好的解释力度。同时，总体解的覆盖率为0.6283，表明组态路径可以解释62.83%的案例。按照路径中的核心条件，可以将上述5条路径划分为4种资源衰退型城市旅游转型的驱动类型（图2、图3）。
表5 资源衰退型城市旅游转型发展组态路径

Table 5 The path of resource-based city transforming to tourism development

A B1 B2 C D
环境压力EP $\otimes$ ● ● ● ●
环境规制ER ● ● ● ● ●
资源依赖RD $\bigotimes$ $\bigotimes$ $\bigotimes$ ● $\bigotimes$
资源耗费RC $\bigotimes$ $\otimes$ ● ● $\bigotimes$
发展阶段DS ● $\bigotimes$ ● $\otimes$ ●
基础设施INF ● $\otimes$ ● $\bigotimes$ ●
资源丰度RA ● ● ● ●
支持力度SS $\otimes$ $\otimes$ $\otimes$ ● ●
原始覆盖率 0.2292 0.1166 0.1975 0.1495 0.1399
唯一覆盖率 0.1536 0.0686 0.1317 0.0947 0.0658
一致性 0.9227 0.9551 0.9730 0.9910 1.0000
总体解的覆盖率：0.6283
总体解的一致性：0.9683

注：●表示核心条件存在，●表示边缘条件存在，$\bigotimes$表示核心条件缺失，$\otimes$表示边缘条件缺失，下同。

图2 旅游转型发展组态的解释案例

Fig. 2 The explanatory case of the path of tourism transformation

图3 资源衰退型城市旅游转型驱动类型

注：该图形中分为三层圆环，从内到外第一层表示条件缺失，即路径中的$\bigotimes$/$\otimes$；第二层表示边缘条件存在，即路径中的●；第三层表示核心条件存在，即路径中的●。全部空白则表明该路径未涉及该变量。

Fig. 3 Driving types of tourism transformation in resource-based cities

（1）经济发展驱动型
路径A：~EP*ER*~RD*~RC*DS*INF*~SS构成了经济发展驱动型，该路径一致性为0.9227，并且可以解释22.92%的案例。发展阶段（DS）和基础设施（INF）作为核心变量出现在该路径中，表明在路径A1中，经济发展为资源衰退型城市的旅游转型发展提供了条件。从图2a可以看出，萍乡和景德镇是该驱动类型的典型代表。以景德镇市为例，2019年，景德镇市GDP年均增长7.8%左右，固定资产投资增速10.4%，城镇和农村人均可支配收入均增长8%以上，经济发展呈现快速增长的态势，为旅游转型发展提供了良好的经济环境[39]。与此同时，景德镇市一二三产业结构不断优化调整，转型动力持续增强。在良好的经济环境支持下，景德镇市依托陶瓷文化，大力推进文化旅游的高质量发展。2019年，旅游总人数同比增长26.3%，旅游总收入增长29.9%。
（2）环境—文化驱动型
环境—文化驱动型包含两条路径。其中，路径B1为EP*ER*~RD*~RC*~DS *~INF*RA*~SS，其一致性为0.9551，能够解释11.66%的案例；路径B2为EP*ER*~RD*RC*DS*INF*RA*~SS，一致性为0.9730，能够解释19.75%的案例。可以发现，环境压力（EP）和资源丰度（RA）作为核心条件出现在路径B1和路径B2中。由图2b、图2c可见，韶关市和焦作市是该类型的典型案例城市。以焦作市为例，2019年，焦作市人民政府出台《焦作市财政支持生态环境保护若干政策》，强调要加强林业等生态保护建设，共创蓝天、碧水、净土的城市环境。截至2019年，焦作市建成区绿化覆盖率达42%左右，森林覆盖率达34%，环境压力不断下降，生态环境质量稳步提升；与此同时，焦作市拥有丰富的文化旅游资源，“一山一拳”（云台山和太极拳）形成了焦作市独特的旅游品牌形象[40]。在生态保护工作取得显著成效、文化旅游资源深入挖掘开发的基础上，2019年焦作市旅游综合收入增长10.8%，占GDP的17.4%，焦作市日渐成为资源衰退型城市旅游转型发展的典范。
（3）环境—能源—文化驱动型
路径C：EP*ER*RD*RC*~DS*~INF*RA*SS构成了该驱动类型，其一致性为0.9910，能够解释14.95%的案例。环境—能源—文化驱动型覆盖了抚顺市的案例地（图2d），表明良好的环境治理、能源利用以及丰富的文化禀赋能够引致资源衰退型城市的旅游转型发展。抚顺市围绕可持续发展的主题，积极推进工业废弃地的生态复垦工作，通过花卉种植、土壤修复等举措，不断恢复城市生态环境，提升生态承载力。同时，在大气环境治理、污染物总量减排等方面均实现了突破。在能源利用方面，抚顺市采矿业增加值同比下降，产业结构不断优化调整，大大降低了对矿产资源的依赖。此外，抚顺市依托雷锋纪念馆、平顶山惨案遗址纪念馆、战犯管理所旧址陈列馆等丰富的红色资源和红色文化大力发展红色旅游。总的来看，随着产业结构的调整，对工业资源的依赖不断降低，生态环境得到恢复，同时重视文化旅游融合发展，大力挖掘地方特色文化，2019年抚顺市实现国内外旅游接待人数逾4500万人次。
（4）环境—经济—文化驱动型
路径D：EP*ER*~RD*~RC*DS*INF*RA*SS构成了环境—经济—文化驱动型。路径D一致性为1，可以解释13.99%的案例。环境治理、经济发展以及文化禀赋中的6个变量均作为核心变量出现在该路径中。通过图2e可以看出，泸州市作为该驱动型的典型代表，经济发展环境为城市转型提供了坚实基础。2019年泸州市GDP同比增长8.0%，其中第三产业增长9.5%，对经济增长的贡献不断攀升；全社会固定资产投资增长11.9%。总体来看，社会经济环境持续健康发展。此外，在生态保护方面也取得显著成效。泸州市是长江流域重要的水源涵养地，市政府和市生态环境局高度重视生态建设，积极推进污染治理工作，打造泸州“绿水青山”的生态环境。在文化禀赋方面，泸州市依托“酒文化”，以“中国酒城”作为城市名片进行宣传与推广，旅游品牌形象深入人心。在多重社会环境支持下，2019年泸州市实现旅游接待人数超5500万人次，旅游收入约590亿元。

2.2.2 非旅游转型发展的组态路径

资源衰退型城市“非旅游转型发展”的组态路径如表6所示。不难看出，有8条路径可以引致“非旅游转型发展”结果的出现。各个路径的一致性及总体解的一致性均>0.9，表明前因条件对结果变量具有较好的解释力度。同时，总体解的覆盖率为0.7319，表明组态路径可以解释73.19%的案例。按照路径中的核心条件，将8条路径划分为4种非旅游转型发展的驱动类型：环境—经济抑制型（路径a1~路径a3）、环境—经济—文化抑制型（路径b1、路径b2）；文化禀赋抑制型（路径c1、路径c2）及经济—文化抑制型（路径d）。这4种驱动类型都难以使得资源衰退型城市向旅游业转型发展。
表6 资源衰退型城市“非旅游转型发展”的组态路径

Table 6 The path of resource-based city not transforming to tourism development

a1 a2 a3 b1 b2 c1 c2 d
环境压力EP $\bigotimes$ $\bigotimes$ $\bigotimes$ $\bigotimes$ ● ●
环境规制ER $\bigotimes$ ● $\bigotimes$ $\bigotimes$ ● ● ● ●
资源依赖RD $\otimes$ $\otimes$ ● ● $\otimes$ $\otimes$ ● ●
资源耗费RC ● $\otimes$ $\otimes$ $\otimes$ ● ● ● ●
发展阶段DS $\bigotimes$ $\bigotimes$ $\bigotimes$ $\otimes$ $\bigotimes$ ● ● $\bigotimes$
基础设施INF $\bigotimes$ $\bigotimes$ ● $\bigotimes$ ● ● $\otimes$ $\bigotimes$
资源丰度RA $\otimes$ ● ● $\otimes$ ● $\bigotimes$ $\bigotimes$ ●
支持力度SS $\otimes$ $\otimes$ ● $\bigotimes$ $\bigotimes$ $\otimes$ ● $\bigotimes$
原始覆盖率 0.1025 0.0897 0.1204 0.1810 0.0777 0.1990 0.0760 0.0837
唯一覆盖率 0.0632 0.0640 0.0974 0.1435 0.0350 0.1503 0.0495 0.0538
一致性 0.9836 0.9545 0.9527 0.9907 0.9192 0.9668 0.9570 0.9333
总体解的覆盖率：0.7319
总体解的一致性：0.9805
通过对比这4种类型，可以发现经济发展、文化禀赋和环境治理是制约资源衰退型城市旅游发展的关键。首先，当经济发展还处在较低水平时，在一定程度上依然需要依靠大力发展工业来刺激经济的增长；同时，也难以为社会发展提供更好的基础设施。在这种情况下，经济条件难以支撑该城市将主导产业转向旅游业。其次，具有丰富的文化旅游资源是能够发展旅游业的基础。当该地区难以为旅游业发展提供必要的旅游资源、政策、人才、资金等支持时，旅游业也就难以持续发展。最后，环境治理是城市可持续发展的关键，也是旅游业发展所必须的环境条件。当该地区环境压力较大、环境规制机制不健全时，难以为旅游发展提供良好的生态环境。

2.3 稳健性检验

为确保研究结果的可靠性，本文采用两种方法对结果的稳健性进行检验。首先，采取提高一致性阈值的方法进行稳健性检验。参考Meuer等[41]、周小刚等[42]的研究，在其他条件保持不变的情况下，将一致性阈值从0.80提高至0.85进行组态分析。将调整后的结果与原结果对比发现，路径的覆盖率、一致性与总体解的覆盖率、一致性均未发生变化，表明结果具有较强的稳健性。其次，参考卜令通等[43]的方法，通过对比正反结果的非对称性进而检验研究结果的稳健性。对比表5和表6可以发现，引致“资源衰退型城市旅游转型”与“资源衰退型城市非旅游转型”的路径组合具有非对称性，说明正反结果的原因不能简单归结为非此即彼的关系，进一步检验了结果的稳健性。

3 结论与讨论

3.1 结论

本文基于19个资源衰退型城市（地级市）2019年的相关指标数据，运用fsQCA进行了单变量必要性分析以及多元组态路径分析，对引致资源衰退型城市旅游转型和非旅游转型的驱动类型进行总结和归纳。主要结论如下：
（1）环境规制是资源衰退型城市旅游转型发展的单变量必要条件。环境规制是以实现经济增长和环境保护协同发展为目标而采取的相关举措[28]。在政府主导下，有效的环境规制能够减少资源衰退型城市经济增长对自然生态环境的破坏，进而为旅游发展提供良好的生态环境。
（2）资源衰退型城市旅游转型发展存在4种驱动类型：经济发展驱动型、环境—文化驱动型、环境—能源—文化驱动型以及环境—经济—文化驱动型（图3）。不同前因条件的组合形成了多种驱动类型，可以看出，资源衰退型城市旅游转型存在多样化的组态路径和驱动类型。在此基础上通过对比各类型的核心条件，还可以进一步发现，环境治理和文化禀赋在旅游转型过程中扮演着更为重要的角色。
（3）资源衰退型城市旅游转型发展和非旅游转型发展之间具有因果关系的非对称性。引致非旅游转型发展的驱动类型共有4种：环境—经济抑制型、环境—经济—文化抑制型、文化禀赋抑制型以及经济—文化抑制型。通过对比4种驱动类型可以发现，经济发展、文化禀赋和环境治理是制约资源衰退型城市旅游发展的关键。

3.2 讨论

当前，资源衰退型城市亟需转型发展，并探寻一条可持续发展之路。本文可能的理论贡献在于：（1）构建了影响资源衰退型城市旅游转型发展的指标体系。在现有研究基础上，进一步构建了资源衰退型城市旅游转型发展影响因素的指标体系，且通过实证分析识别出其核心因素，是对现有研究的补充和扩展。（2）丰富了资源衰退型城市转型发展的理论框架和研究体系。以往研究对资源衰退型城市转型发展背后的作用机理缺乏应有的学术关照，本文进一步厘清资源衰退型城市旅游转型的驱动类型，能够为资源衰退型城市的旅游转型发展提供政策指导。（3）拓展了资源衰退型城市转型发展的研究方法。本文探索性地引入模糊集定性比较分析方法，有利于在传统定量研究的基础上，综合厘清资源衰退型城市旅游转型的驱动类型，是对现有方法论体系的一种重要补充。
资源型城市转型发展是重要的国家战略。为了推动资源型城市高质量转型发展，国家陆续出台了《全国资源型城市可持续发展规划（2013—2020年）》《关于构建现代环境治理体系的指导意见》《“十四五”支持老工业城市和资源型城市产业转型升级示范区高质量发展实施方案》等诸多政策文件。在新的时代背景下，如何做好资源型城市转型发展?尤其是如何利用现代旅游产业引导资源型城市高质量发展?这是一个重要的研究课题。基于前述结论，本文提出如下发展建议：（1）通过适当的举措和方式加强环境规制力度。一方面在充分考虑区域资源、区域环境以及区域所处的转型阶段的基础上，因地制宜地实施环境规制，强化地方主体责任，成立环境管理相关组织，增加环境治理的政策支持力度；另一方面，通过多渠道多平台积极引导公众参与环境保护，提升环境治理成效。（2）利用好区域旅游资源禀赋，形成风格明确的旅游文化环境。一方面，各城市应深入挖掘地方特色文化，推动文化和旅游深入融合，打造独具特色的旅游“地格”；另一方面，资源型城市还应积极保护工业产业的遗留资源（工业遗产等），打造具有识别性、传播性、不可替代性的旅游品牌形象，营造新型城市旅游形象。（3）优化产业结构，实现经济转型升级。资源型城市的经济发展重点应从工业产业等向第三产业转型，打破资源依赖和路径依赖，实现经济可持续发展；在具备一定经济条件的基础上，重视地方基础设施建设，在为旅游者提供便捷的同时，也为当地居民提供相关服务。
本研究也存在一些局限。本文以19个资源衰退型城市为研究案例，样本范围未涵盖所有类型的资源型城市，旅游转型发展驱动机制的适用性偏重于衰退型城市。未来有必要扩大样本范围，将全国262个资源型城市纳入研究范畴，得出更具有普适性的研究结论。此外，影响资源衰退型城市旅游转型发展的因素较多，除了本文提出的8类因素以外，还包括诸如区位、政策等因素。为了进一步厘清其中的影响关系，未来有必要在现有测量指标体系的基础上，从更为全面和多元的视角，将其他相关影响因素/因子纳入考量范畴进行更为综合的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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