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态保护修复与管理

额尔齐斯河流域山水林田湖草工程生态保护修复成效评价

  • 程艳 , 1, 2, 3 ,
  • 崔瑶 1, 4 ,
  • 林涛 3, 5 ,
  • 邵旭升 , 6 ,
  • 白泽龙 1, 2 ,
  • 王悦 1, 2 ,
  • 钱雪林 1, 7
展开
  • 1.新疆维吾尔自治区环境保护科学研究院,乌鲁木齐 830011
  • 2.新疆环境污染监控与风险预警重点实验室,乌鲁木齐 830011
  • 3.荒漠—绿洲生态监测与修复工程技术创新中心,乌鲁木齐 830002
  • 4.新疆农业大学资源与环境学院,乌鲁木齐 830052
  • 5.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国土综合整治中心,乌鲁木齐 830002
  • 6.中国地质工程集团有限公司,北京 100080
  • 7.新疆农业大学水利与土木工程学院,乌鲁木齐 830052
邵旭升(1973- ),男,甘肃天水人,高级工程师,研究方向为矿山地质环境治理、干旱区生态保护修复。E-mail:

程艳(1977- ),女,湖北新洲人,博士,正高级工程师,硕士生导师,研究方向为干旱区生态保护修复。E-mail:

收稿日期: 2024-02-05

  修回日期: 2024-08-22

  网络出版日期: 2024-12-16

基金资助

科技部重点专项——第三次新疆综合科学考察项目(2021xjkk070103)

Ecological protection and restoration performance evaluation of the Mountains-Waters-Forests-Fields-Lakes-Grasslands project in the Irtysh River Basin

  • CHENG Yan , 1, 2, 3 ,
  • CUI Yao 1, 4 ,
  • LIN Tao 3, 5 ,
  • SHAO Xu-sheng , 6 ,
  • BAI Ze-long 1, 2 ,
  • WANG Yue 1, 2 ,
  • QIAN Xue-lin 1, 7
Expand
  • 1. Xinjiang Academy of Environment Protection Science, Urumqi 830011, China
  • 2. Xinjiang Key Laboratory of Environmental Pollution Control and Risk Warning, Urumqi 830011, China
  • 3. Technology Innovation Center for Ecological Monitoring and Restoration of Desert-Oasis, MNR, Urumqi 830002, China
  • 4. College of Resources and Environment, Xinjiang Agricultural University, Urumqi 830052, China
  • 5. Xinjiang Comprehensive Land Consolidation and Rehabilitation Center, Urumqi 830002, China
  • 6. China Geo-Engineering Corporation, Beijing 100080, China
  • 7. College of Water Conservancy and Civil Engineering, Xinjiang Agricultural University, Urumqi 830052, China

Received date: 2024-02-05

  Revised date: 2024-08-22

  Online published: 2024-12-16

摘要

科学系统开展山水工程生态修复成效评估,对工程区生态系统持续维持和保护具有重要意义。基于生态调查与评估方法,针对额尔齐斯河流域山水工程实施范围,在子项目区、生态保护修复单元、工程范围三尺度上,构建生态系统格局—质量—服务—胁迫—综合成效为主要内容的评估框架;依据相关调查数据,对工程实施前后生态修复成效进行全面系统地评价。结果表明:子项目区生态系统格局、质量、服务功能均呈现显著改善,人为胁迫降低;工程范围、各生态保护修复单元生态系统格局有轻微下降,生态系统质量、服务功能有不同程度的提升,但人为胁迫增加;工程实施对流域总体生态系统质量、服务功能改善起到积极作用,仍需加强山水工程对生态系统格局的优化,并可为其他山水工程实施提供参考。

本文引用格式

程艳 , 崔瑶 , 林涛 , 邵旭升 , 白泽龙 , 王悦 , 钱雪林 . 额尔齐斯河流域山水林田湖草工程生态保护修复成效评价[J]. 自然资源学报, 2024 , 39(12) : 2798 -2818 . DOI: 10.31497/zrzyxb.20241204

Abstract

Within the domain of the Mountains-Waters project in the Irtysh River Basin, an assessment framework was constructed at the three scales of subproject, ecological protection unit, and restoration unit, and with consideration of the scope of the project, which includes ecosystem pattern, quality, services, coercion, and comprehensive effectiveness. Then, the ecological restoration effectiveness before and after implementation of the project was comprehensively and systematically assessed using relevant survey data. The principal conclusions follow: (1) There were significant shortterm differences between the ecological restoration areas of mines and nonmining areas. The ecological parameters in nonmining areas were superior to those in mining areas; however, the ecological effectiveness in mining areas has not yet manifest. (2) Compared to the baseline period, the ecological structure, quality, and service functions in the subproject area improved during the evaluation period. The overall increase in ecological service function exceeded 5%, with a decrease in human disturbance, indicating significant restoration effectiveness in the project area and its direct impact zone. (3) The quality of ecosystems has been enhanced within the scope of the project and at the scale of ecological units, particularly in the Northern Altai Mountain region. Functions such as soil conservation, windbreaks, sand fixation, and biodiversity protection have improved, although enhancement of carbon sequestration has been modest. Except in the southern desert grasslands, water conservation capacity has declined, and humaninduced stressors have intensified. However, the ecosystems have generally maintained their baseline status and have partially improved. (4) Because of the limitations of the overall and systematic layout of the subproject implementation areas and the limited actual area of restoration and conservation, the effectiveness of the subproject implementation did not significantly impact the overall improvement of the watershed and the ecosystems of various ecological conservation units. The associated assessment results have significant relevance and value for sustainable management of the Irtysh River project.

与传统生态修复对比,基于整体保护与系统治理开展生态修复,是科学有序推进国土空间生态修复的重要抓手[1,2]。党的“十八大”以来,在习近平总书记“山水林田湖草是生命共同体”系统思想的指引下,中国开展了两期(“十三五”“十四五”)共计六批山水林田湖草生态保护修复工程(以下简称“山水工程”)。工程实施对保障国家生态安全和推动绿色发展起到重要作用,并产生了重大的国际影响,具体山水工程实际成效如何成为各方关注的焦点。山水工程主要是在不同生态保护修复单元(以下简称“生态单元”)内布局若干子项目,通过子项目落地实施进而影响生态单元和流域/区域尺度的生态系统变化。因此基于不同尺度选取合理的参照生态系统,开展山水工程实施前后生态要素调查、监测与评估,全面系统地明晰工程的实际生态成效,对于持续维护和提升流域/区域生态系统意义重大。
20世纪50年代,美国、法国等开始从可持续发展角度关注生态效益评价研究[3,4];20世纪70年代定量核算生态系统服务价值出现在生态成效评估内容中;2000年联合国首次明确了以生态系统服务、生物多样性为主要内容的生态系统评估框架与指标体系,极大推动了生态修复成效评估理论系统[5];美国、欧盟和相关组织也不断完善评估框架,并在全球、流域、区域等不同尺度开展了大量生态成效评估实践工作[6]。2016《生物多样性公约》第13次缔约方大会制定《生态系统恢复短期行动计划》[7],为生态系统恢复的监测和评估提供了参考框架,相关评估技术和方法也逐渐发展到多尺度、多要素和多手段上,但针对以大尺度多目标协同治理、全要素全过程耦合的综合成效评估还较为缺乏。中国较早时期生态成效评估的研究主要是通过构建综合生态保护修复成效评估指标体系,采用定性和定量相结合的方式,就工程建设目标完成率或生态指标达标情况,判断和评价工程实施成效[8-15];但该方法中评价指标往往仅关注于“山水林田湖草”中某一个或某几个要素,评价指标间存在较大差异,难以反映复杂系统的整体性生态保护成效[16]。随着对国土空间生态保护修复系统性、整体性认识和“山水林田湖草生命共同体”内在机制与系统耦合关系的深入理解[17-23],对山水工程生态效益的评估从尺度上、内容上和方法上不断拓展[24],将景观生态学、遥感、地理信息技术等结合,从流域/区域尺度上对生态系统格局、生态系统质量、生物多样性、生态系统服务功能、综合生态效益的提升及生态成效可持续性方面开展监测和评估,成为目前山水工程成效评估的热点和方向[25-30]。然而,从已有研究看,早期研究重点关注具体子项目的绩效目标达标情况,近期研究则以流域/区域生态系统变化评估为重点,对于从子项目、生态单元和流域/区域不同尺度开展全面调查与评估的研究较为缺乏。
新疆额尔齐斯河流域山水林田湖草生态保护修复工程(以下简称“额河山水工程”)是国家“十三五”山水试点工程之一。刘浩等[15]从生态系统格局、生态系统质量和生态系统服务功能等方面对额尔齐斯河流域(以下简称“额河流域”)2010—2015年、2015—2020年的生态系统变化进行了对比分析,基本明晰了流域近10年非生态修复期和生态修复期内生态系统的变化趋势。但由于额河山水工程实施期为2018—2021年,成效的整体体现通常在项目总体完成之后,且该文献缺少子项目区、生态单元分区和工程整体范围相应成效的对比分析。为此,以额河山水工程范围作为研究区域,从子项目区—生态保护修复单元—工程范围(额河流域)三个层次构建生态系统格局—质量—服务—胁迫—综合成效为主要内容的成效评估框架,进一步拓宽山水林田湖草生态保护修复成效评估的理论框架,并基于此框架开展基准期、评估期生态调查与成效评估,以期为该流域后续生态系统持续性保护与管理提供依据。

1 研究方法与数据来源

1.1 研究区概况

额河山水工程范围为额尔齐斯河流域(国内部分),行政范围包括了新疆维吾尔自治区阿勒泰地区(6县1市),总面积11.8×104 km2,位于85°31′E~91°01′E、45°00′N~49°10′N之间。从生态系统整体性和生态服务功能管理角度出发,在工程范围内划分了北部阿尔泰山生态功能涵养区(以下简称“北部涵养区”,面积43182.66 km2)、中部两河一湖生态安全维护区(以下简称“中部两河区”,面积39633.42 km2)、南部荒漠草原生态保育区(以下简称“南部荒漠区”,面积34900.88 km2)三个生态保护修复单元(图1)。北部涵养区是两河一湖的源头区,该区以自然森林、草地为主,降水量较丰富(大于400 mm),生态环境良好,是额河流域的主要水源涵养和生物多样性保护区;中部两河区是人类活动较为密集的人工绿洲区,是流域内水、牧、农等生态产品供给和生产的主要区域,降水量在200~400 mm之间,自然和人工生态交替,主要起到生态缓冲调节作用;南部荒漠区主要位于阿勒泰地区南部荒漠区域,降水稀少、蒸发强烈,自我恢复力差。2018—2021年间,基于三个生态单元的主要生态问题布局实施了44个子项目(其中部分子项目实际实施期为2016—2017年),子项目实际占地和直接影响区为6899.81 km2,占工程总体实施范围的5.83%。
图1 额尔齐斯河流域山水林田湖草生态保护与修复单元划分

注:本图基于自然资源部标准地图服务系统下载的标准地图制作,底图无修改,下同。

Fig. 1 Ecological zone of integrated protection and restoration in Irtysh River Basin

1.2 成效评估框架与评估内容

1.2.1 生态成效评估框架

山水林田湖草生态保护修复工程,是基于生态系统各关键要素在不同生态尺度及自然—社会系统耦合关系下所提出的系统性、整体性生态修复方案。“生命共同体”是指在特定地理空间内不同生态系统间内部及系统间相互作用、影响而形成的多要素复合系统,具有要素多元性、尺度嵌套性和过程非线性等特征[31]。山水工程的设计和实施主要在子项目、生态单元和流域/区域三个层次开展,各层次均与流域/区域生态系统不同尺度要素组成和物质、能流迁移过程及自然—人类社会互馈过程紧密相关。
大尺度流域/区域生态系统通常由地块(微小区域尺度单一要素)→小流域(小尺度单一自然或社会系统为主)→流域(多要素中尺度自然—社会耦合系统)→大区域(多要素大尺度自然—社会耦合系统)逐级构成。其中,地块尺度主要由均质单要素组成,具有植被、土壤、地貌、气象、水文等条件的同质性,是构成山、水、林、田、湖、草、沙等生态要素的基础;小流域是具有相对完整的水文、地貌和生态过程的自然集水区域,面积一般不大于100 km2(视实际情况而定),小流域内部自然生态系统与社会环境较为均质,其中植被、土壤、水文、气候、地形要素对物质、能流的作用和过程影响相对明晰,产汇流过程易于描述,适宜作为基本水文响应单元,其中可包括山、水、林、田、湖、草、沙单个生态要素或几个生态要素;流域则是由单一或数个分水岭组成的边界完整、出口清晰的自然地理单元,可划分为数个水文响应单元,包括了山、水、林、田、湖、草、沙等多种生态系统类型;大区域则是由一个或多个流域组成的自然—社会耦合系统,其边界可能与所包含的流域边界一致,但多数情况下则以行政区域为界,从而对完整流域边界产生分割。
山水工程旨在基于自然生态系统的完整性和系统性,结合行政区域边界,将河湖流域、山体汇水范围等相对完整的自然地理单元确定为整体实施范围,其对应为大尺度的流域或区域。在实施范围内,需要综合考虑不同区域生态类型和功能定位、关键生态过程和生态关联关系,按照生态系统、生境结构类型和空间分布,依据“源—廊道—汇”生态过程调控原理,以河流湖泊水系为骨架、重要生态功能区为节点,划分出具有显著生态功能定位差异的区域作为生态单元。单元内生态系统类型和人为活动具有相似性,主导生态功能和保护修复方向明确,如额河山水工程划分的北部涵养区主要为水源涵养功能维护,中部两河区主要为水土保持与河湖调蓄安全,南部荒漠区主要功能为防风固沙和荒漠生态保育。生态单元既区别于流域/区域,又与小流域不同,其尺度和范围介于流域与小流域之间,实现对流域不同区域生态功能的区分和确定。子项目则是在生态单元内,根据主导生态功能存在的问题及其紧迫性、严重性,采用具体工程进行局部生态修复,有序安排实施的工程区,子项目布局一般为地块尺度和小流域范围内。由此可见,生态单元实质是关联地块和小流域生态要素修复与流域尺度生系统功能提升的关键,是生态系统保护修复实践的重要环节。而从子项目—生态保护修复单元—流域/区域三个层次开展生态成效的调查与评估,可更为准确地聚焦山水工程生态功能定位和修复目标,并对不同生态系统功能提升进行科学评价。
在生态修复目标确定方面,山水工程既可以从大尺度向小尺度,也可以从小尺度向大尺度进行梯度分析需要保护修复的关键生态要素、生态系统及物种,科学诊断生态系统受损特征、影响因素、成因及与相关生态系统的关联性[32]。在流域/区域尺度,重点关注工程整体范围内生态胁迫消除或降低、生态空间格局优化与网络畅通、生态系统服务功能与质量提升等方面的总体生态修复目标;在生态单元尺度,则重点关注单元内生态系统格局、主导生态功能、质量改善、重要物种及栖息地受损修复与生态胁迫消除等方面的修复要求;在子项目尺度,以具体工程对地块或小流域生态要素的修复和强化提升为修复目标,其目的是消除修复单元内局部人为胁迫,改变局部生态系统格局、质量、功能等,从而提升和改善所在单元的生态系统功能。因此,生态系统格局、质量、服务功能的改善,人为胁迫的降低或消除均是山水工程各尺度所关注的修复目标。结合景观生态学与生态系统功能等方面的已有研究,生态系统格局主要包括重要生态用地保持性、生态廊道连通性、重要景观破碎度改善等方面;生态系统服务功能主要包括水源涵养、土壤保持、防风固沙功能改善,生物多样性维护及固碳功能提升等方面;生态系统质量主要包括植被覆盖及生产力等方面的指标;生态系统胁迫则主要考虑人为活动对陆域的影响。基于上述分析,根据额河山水工程总体实施方案,从子项目区—生态保护修复单元—流域/区域三个层次,构建“生态系统格局—质量—服务—胁迫—综合成效”为构架的额河山水工程生态成效评估框架(图2)。
图2 额河山水工程生态成效评估框架

Fig. 2 Effectiveness evaluation system of ecological restoration pilot project

1.2.2 生态成效评估内容

基于额河山水工程生态成效评估框架,采用空间参照系统,在子项目实施区域内、外开展典型工程实际生态修复成效现场对比调查和分析;采用时间参照系统,在子项目区、生态单元分区、工程范围三个尺度开展关键生态因子变化分析,定量评价不同尺度范围评估期相对于基准期,在生态系统格局、生态系统质量、生态系统服务功能、生物多样性保持、人为胁迫消除等方面关键参数的变化,明晰额河山水工程实施的整体性、系统性成效,并进一步对山水工程各尺度综合生态成效进行评价。

1.2.3 时间参照系统评估期确定

参照《生态保护红线监管技术规范 保护成效评估(试行)》(HJ1143—2020)、《三江源生态保护和建设生态成效评估技术规范》(DB63/T 1342—2015)、《国土空间生态保护修复工程验收规范》(TD/T 1069—2022)等,评估基准期为评估区域生态保护修复工程实施的前一年。额河山水工程的实施期总体为2018—2021年,但有个别具体工程实际开工建设年限为2016—2017年,为此以2015年作为生态系统格局变化评估的基准期,考虑到西北干旱区生态系统质量、服务功能受气候条件影响较大,生态系统质量、服务功能以2015—2018年年均值作为基准期;以山水工程整体完工后的2022年作为评估期。

1.3 子项目区成效调查与监测

为明晰额尔齐斯河流域山水工程的实际生态成效,于2023年6-7月,重点针对涉及林草生态保护修复、矿区地质环境治理和生态修复的典型子项目,在合理确定周边参照生态系统的基础上,对子项目实施区域和周边参照生态系统开展了同步生态对比调查。参照生态系统选取原则如下:(1)与具体子项目实施区域位于相同的生态单元;(2)与子项目实施区域具有相似的气候、水文特征、地理位置和海拔高程;(3)与子项目实施前的区域具有类似的土地利用、土壤类型和植被分布特征;(4)尽量位于具体工程周边,但受工程实施干扰较小的自然生态区域。按照上述原则在阿勒泰地区7个县市共计设置生态修复成效调查样点100个(图1),开展了典型子项目实施区和周边参照生态系统林地、草地和土壤参数的现场调查与分析。子项目区与参照区共计调查植被生态样方124个,土壤采样点80个。涉及草地生态样方的,主要调查盖度、多度、高度、生物量、植被优势种类等指标;涉及林地生态样方的,主要测量胸径、树高、冠幅、优势树种、郁闭度、林下覆盖度、植被物种数等。土壤参数主要包括土壤粒径组成、有机质含量、全氮含量等。

1.4 成效评估方法及数据来源

1.4.1 生态系统格局评估方法

生态系统格局指的是评估范围内各类不同生态系统类型、数目及空间分布与配置情况。重点就不同尺度上评估期相对于基准期各类生态系统类型转化情况、自然生境破碎度、重要生态系统面积变化及生态格局综合指数变化情况进行分析。
(1)生态系统类型转化主要考虑草地、荒漠、聚类(包括农村和城镇建设用地)、农田、森林、水体和湿地等一级生态系统的净转化率,计算方法如下:
A i = ( A i - A i ) A i × 100%
式中: A i为第 i类用地的净转入率(%); A i 为第 i类用地评估期相对于基准期的转入面积(km2); A i 为第 i类用地评估期相对于基准期的转出面积(km2); A i 为基准期该类用地的面积(km2)。
(2)自然生境破碎度用重要生态系统斑块密度来表示,计算方法如下:
P D = n A
式中: P D为生态系统斑块密度指数(km-2); n为生态系统斑块数目(个); A为评估范围面积(km2),重点考虑自然生态生态用地类型。
(3)重要生态系统面积比例,为森林、草地、荒漠、湿地及非生态用地转化的农田用地的面积总和与评估范围面积的比值。
(4)生态格局综合指数采用内陆地区生态格局指数表示,计算方法参照《区域生态质量评价办法(试行)》(环监测〔2021〕99号)相关内容。

1.4.2 生态系统质量评估方法

用生态系统质量评估指数表征生态系统质量,方法如下:
E Q I = L A I + F V C + G P P 3
式中: E Q I为生态系统质量指数; L A I为植被叶面积指数相对密度; F V C为植被盖度相对密度; G P P为植被总初级生产力相对密度;具体方法参照《全国生态状况调查评估技术规范——生态系统质量评估》(HJ 1172—2021)。生态系统质量划分为5级:优(E Q I≥75)、良(55≤ E Q I<75)、中(35≤ E Q I<55)、低(20≤ E Q I<35)、差(E Q I<20)。就评估期相对于基准期评估范围内生态系统质量等级面积变化情况进行分析。

1.4.3 生态系统服务功能评估方法

参照《全国生态状况调查评估技术规范——生态系统服务功能评估》(HJ 1173—2021)、《生态保护红线划定指南》(环办生态〔2017〕48号)计算各项生态系统服务功能,具体参数见相关规范文件。
(1)水源涵养功能采用水量平衡方程计算:
Q w r = i = 1 n A i × P i - R i - E T i × 10 - 3
式中: Q w r为水源涵养量(m3/a); A i i类生态系统的面积(m2); P为产流降雨量(mm/a); R为地表径流量(mm/a); E T为蒸散发量(mm/a); i为生态系统类型。
(2)土壤保持功能计算方法为:
A c = A p - A r = R × K × L × S × 1 - C
式中: A c为水土保持量 [t/(hm2·a)]; A p为潜在土壤侵蚀量 [t/(hm2·a)]; A r为实际土壤侵蚀量 [t/(hm2·a)]; R为降雨侵蚀力因子 [MJ·mm/(hm2·h·a)]; K为土壤可蚀性因子 [t·hm2·h/(hm2·MJ·mm)]; L为坡长因子; S为坡度因子; C为植被覆盖因子。
(3)用防风固沙指数表征防风固沙功能,计算公式如下:
Q s r = 100 × 0.5 × N D V I m - 0.05 0.7 + 0.5 × N P P m N P P m a x
式中: Q s r为防风固沙指数; N D V I m为评价年全年像元归一化差值植被指数最大值; N P P m为评价年全年像元植被净初级生产力累积值; N P P m a x为评价区内最好气象条件下的植被净初级生产力,选取评估期内NPP积值最大值[15]
(4)固碳能力采用植被固碳量进行评价:
C v = i = 1 n N P P i × C i × S i
式中: C v为评估区植被固碳能力(g C); N P P i为评估区第 i类生态系统植被净初级生产力(g C/m2); C i为评估区第 i类生态系统植被碳转换系数, C i = 1.63 × 12 / 44 S i为评估区 i类生态系统面积(m2)。
(5)采用生物多样性维护服务能力指数对生物多样性保持功能进行评价:
S b i o = N P P m e a n × F p r e × F t e m 1 - F a l t )
式中: S b i o为生物多样性维护服务能力指数; N P P m e a n 为评价期生态系统净初级生产力平均值; F p r e为归一化降雨参数; F t e m为归一化气温参数; F a l t为归一化海拔参数。

1.4.4 人为胁迫变化评估方法

人为胁迫主要指通过开发建设、过度放牧和污染等对生态系统产生的压力和胁迫,采用陆域开发干扰指数、25°(含)以上坡耕地面积比例、人为胁迫指数来评估,参考《区域生态质量评价办法(试行)》(环监测〔2021〕99号)。
(1)陆域开发干扰指数
陆域开发干扰指数为评价区开发建设用地面积占比情况,表征人类活动对陆域生态系统的胁迫程度,计算方法如下:
L D I = A L D I × S 1 + W × S 2 L A
式中: L D I为陆域开发干扰指数,>100的按100计; A L D I为陆域开发干扰指数的归一化系数,参考值为333.33; S 1为生态保护红线外的开发建设用地面积(km2); S 2为生态保护红线内的开发建设用地面积(km2); W为生态保护红线内的开发建设用地权重,推荐值为2; L A为区域国土面积(km2)。
(2)25°(含)以上坡耕地面积比例
S F 25 r = S F 25 / S F
式中: S F 25 r为25°(含)以上坡耕地面积比例; S F 25为25°(含)以上坡耕地面积(km2); S F为耕地总面积(km2)。
(3)人为胁迫指数
当人为胁迫因素为不合理开垦种植时,人为胁迫指数通过25°(含)以上坡耕地面积比例来获得;当人为胁迫因素为不合理放牧时,人为胁迫指数通过放牧强度来获取;当人为胁迫因素为环境污染时,人为胁迫指数通过环境污染消除情况来获取,本次以陆域开发干扰指数和25°(含)以上坡耕地面积比例的平均值来确定人为胁迫指数。

1.4.5 综合成效评估方法

采用《生态保护修复成效评估技术指南(试行)》(HJ 1272—2022)中生态保护修复成效指数对各尺度综合成效进行评估,计算方法如下:
E R I = i = 1 n E R I i × R i
式中: E R I为生态保护修复成效指数; E R I i为生态保护修复成效第 i项指标得分,0~100; R i为生态保护修复成效第 i项指标权重; i为指标序号; n为指标数(个);具体指标情况见表1。综合成效等级为:优秀(90≤ E R I<100)、良好(80≤ E R I<90)、合格(60≤ E R I<80)、不合格(0≤ E R I<60)。
表1 生态环保修复成效评估指标

Table 1 Effectiveness evaluation indexes of ecological protection and restoration

序号 评估指标 评估指标说明 指标
权重
1 重要生态系统面积 评估区内森林、灌丛、草地、湿地、农田(非生态用地转化)等面积增长情况 0.10
2 生态连通度 评估区内生态系统整体连通程度提升情况 0.08
3 自然岸线保有率 评估区内自然岸线保有率提升情况 0.06
4 植被覆盖度 评估区内有植被覆盖区域的生长季平均植被覆盖度提升情况 0.10
5 环境质量 评估区内水、气、土等环境质量改善情况 0.15
6 生物多样性 评估区内生物多样性提升情况 0.10
7 生态系统服务功能 评估区内水源涵养、土壤保持、防风固沙、固碳等主导生态功能提升情况 0.20
8 人为胁迫指数 评估区内人为胁迫改善情况 0.08
9 公众满意度 评估区公众满意情况 0.08
10 特色指标 其他具有区域特色的代表性指标 0.05

1.4.6 数据来源与处理

评估所需数据主要包括土地利用/覆被、地形、植被盖度、植被净初级生产力(NPP)、植被归一化指数(NDVI)、叶面积指数等,数据主要来源于新疆第三次综合科学考察自主生产,各类数据严格按照有关规范、标准制作,并有严格的校核程序,数据质量可靠;土壤数据来自中国1∶100万土壤数据库;水文气象数据来源于中国气象科学数据共享服务网(https://www.geodata.cn/data/)(表2)。为方便统一运算,对不同分辨率数据进行处理至同一分辨率(250 m×250 m)。在具体评估过程中,主要植被生态参数基准值为2015—2018年的年均值,生态系统服务功能变化评估时,以2015—2022年平均蒸散发和平均降水作为气象参数输入,且评估期和基准期保持一致。
表2 研究数据及其来源

Table 2 Research data and sources

数据名称 数据
格式
空间分
辨率
数据系列时间/年 数据来源
土地利用/覆被 矢量 30 m 2015、2020、2022 新疆第三次综合科学考察自主生产
DEM TIFF 12.5 m 2020
土壤类型 矢量 1∶100万 2009 中国1∶100万土壤数据库
植被NPP TIFF 250 m 2015—2022 均为新疆第三次综合科学考察自主生产,NDVI为250 m空间分辨率16 d数据集,植被叶面积指数为500 m空间分辨率的8 d数据集
NDVI、植被覆盖度 TIFF 250 m 2015—2022
植被叶面积指数 TIFF 500 m 2015—2022
降水 NC 1000 m 2015—2022 中国气象科学数据共享服务网和国家生态系统观测研究网络科技资源服务系统网站
蒸散发 NC 500 m 2015—2022

2 结果分析

2.1 子项目区修复成效监测

因矿山开发导致的生态破坏在造成严重地形和地质环境受损的同时,对植被、土壤产生移除和破坏,在该区域实施生态修复需要在地质环境和地形恢复的基础上,同时对土壤、植被生态进行重建,其修复方式和成效与非矿山生态修复区(如草地、林地退化区的生态修复)有较大差异,为此分别就非矿山生态修复区、矿山生态修复区与各自参照生态区开展的生态对比调查结果进行分析。
(1)非矿山生态修复区成效调查
根据非矿山生态修复项目区植被盖度、生物量、土壤有机质含量与参照区的对比结果可以看出(图3),项目区内植被平均盖度达到51.9%,比周边参照区高出15%,提升率达到96.6%。项目区植被平均生物量达到0.237 kg/m2,为周边参照区生物量(0.059 kg/m2)的4倍,其中富蕴县、阿勒泰市、福海县、吉木乃县、哈巴河县、布尔津县的项目区比参照区高出20%以上,植被质量提升显著。从各县市平均值看,非矿山修复项目区与参照区平均有机质含量均为23.61 g/kg,项目区内外基本一致。
图3 典型非矿山生态修复项目区与参照区植被、土壤参数对比

注:BE-布尔津县、KNS-喀纳斯景区、JMN-吉木乃县、ALES-阿勒泰市、FY-富蕴县、QH-青河县、FH-福海县、HBH-哈巴河县。

Fig. 3 Vegetation and roil key factors comparison between ecological restoration areas of non-mined-land district and reference system

(2)典型矿山生态修复项目区成效调查
典型矿山生态修复项目区与周边参照区植被、土壤主要参数调查结果见图4。除了富蕴县可可托海镇内,其余矿山修复区植被盖度和生物量均比参照区低,矿山生态修复项目区平均植被盖度(22.50%)比参照区高出5.00%,但植被生物量(0.034 kg/m2)比参照区(0.166 kg/m2)低4.88倍,总体上植被未达到与周边区域相似的状态。矿山生态修复项目区土壤有机质平均含量(9.02 g/kg)则高于参照区(7.80 g/kg),有小幅提升,表明子项目区土壤有机质含量基本恢复到与周边一致的状况。
图4 典型矿山生态修复项目区与对照区植被、土壤参数对比

Fig. 4 Vegetation and roil key factors comparison between ecological restoration areas of mined-land district and reference system

2.2 不同尺度生态格局变化分析

以2015年作为基准期,分析2022年不同尺度范围内森地、草地、荒漠、水体和湿地、农田、聚落等6类生态系统的净转入率,结果见图5。相比于2015年,2022年工程范围、中部两河区及南部荒漠区农田、聚落和荒漠系统均为净转入,以南部荒漠区农田、聚落系统的净转入率最高,达到74.37%、33.87%;除了南部荒漠区森林系统为微小的净转入外,上述两个区域的森林、草地、水体和湿地均为净转出,其中南部荒漠区和中部两河区草地净转出率较高,分别达到48.83%和16.24%,南部荒漠区的水体和湿地的净转出率达到8.43%。与之相反,北部涵养区和子项目区森林、草地、水体和湿地为净转入,农田、聚落和荒漠系统则为净转出;其中北部涵养区水体和湿地净转入最大,为9.73%,子项目区森林、草地净转入率最大,分别达到28.43%、4.25%,表明北部涵养区和子项目区主要生态用地呈现正向变化。
图5 2015—2022年不同尺度土地利用类型净转入率

Fig. 5 Net transfer rates of main land use types in different scale areas from 2015 to 2022

图6为2022年相对于2015年不同尺度范围内重要生态系统生境破碎度、生态系统面积比、连通度指数和生态格局指数的变化率。可以看出,各尺度范围内重要生态系统面积比、连通度指数和生态格局指数均有所增减,但总体变化较轻微,除了子项目区生态格局指数上升4.89%、中部两河区降低2.68%外,其余变化均不足1%;工程范围、中部两河区和子项目区重要生态系统生境破碎度变化不大,中部两河区降低了5.34%、南部荒漠区则增加了17.38%。总体上,子项目区生态系统格局明显改善,北部涵养区、南部荒漠区也呈现改善态势,但改善程度不明显,工程范围、中部两河区有所下降但不明显,整体上能够保持基准期的水平。
图6 2015—2022年不同尺度生态格局关键参数变化率

Fig. 6 Change rates of ecological pattern key indexes in different scale areas from 2015 to 2022

2.3 不同尺度生态系统质量变化分析

工程范围及各生态单元生态系统质量空间分布情况见图7。额河流域生态系统质量达到中等以上的区域主要分布在北部涵养区和中部两河区的西北部,中部两河区以低和差等级为主,南部荒漠区和北部涵养区北部边缘地带(高海拔山区)的生态系统质量等级为差,主要受高海拔山区和荒漠区植被覆盖度较低的影响。
图7 额河流域及各生态单元生态系统质量空间分布

Fig. 7 Spatial distribution of ecosystem quality in in three ecological restoration units and in Irtysh River Basin

从工程范围和各生态单元生态系统质量等级面积占比变化看 (图8),额河流域及各生态单元以生态系统质量差、低等级为主,占比达到70%以上,北部涵养区占比最少,南部荒漠区达到98%以上。相比于基准期,评估期北部涵养区、中部两河区差和低等级质量面积分别减少了3.68%、1.46%和6.47%、0.88%,工程范围整体减少了6.14%、4.60%;同时,工程范围、北部涵养区、中部两河区中、良等级质量面积分别增加了5.82%、10.14%、2.33%,其中以中等质量面积增加为主,北部涵养区优等质量从无到有;南部荒漠区差及中等质量面积有所减少,但变化率极小,约为1%左右,低等质量面积增加了2.16%。总体上,工程范围、北部涵养区、中部两河区生态系统质量呈现改善态势,且北部涵养区最为明显,南部荒漠区生态系统质量基本维持在基准期水平。
图8 额河流域和各生态单元生态系统质量变化

Fig. 8 Ecosystem quality changes in three ecological restoration units and in Irtysh River Basin from base period to evaluation period

2.4 不同尺度生态系统服务功能变化分析

采用各生态系统服务功能计算方法得到不同尺度范围内基准期和评估期水源涵养、土壤保持、防风固沙和固碳功能量的空间分布(图9图10)。2015—2022年工程范围内年均水源涵养功能量为1948.57 mm/(km2·a)、土壤保持功能量为9099.30 t/(km2·a)、防风固沙指数为65.29、植被固碳量为3.27 t/(hm2·a)。各服务功能均以北部涵养区为高值区,中部两河区次之,南部荒漠区均较低,这与北部山区自然林草植被盖度高、降水量大,为额尔齐斯河径流补给和水源涵养区,南部降水量极少、蒸发强烈,从而以植被稀疏的干旱荒漠区为主有关。
图9 基准期额河流域和各生态单元生态系统服务功能空间分布

Fig. 9 Spatial distribution of ecosystem service functions in three ecological restoration units and in Irtysh River Basin base period

图10 评估期额河流域和各生态单元生态系统服务功能空间分布

Fig. 10 Spatial distribution of ecosystem service functions in three ecological restoration units and in Irtysh River Basin evaluation period

计算各尺度范围内评估期相对于基准期水源涵养、土壤保持、植被固碳总量的变化率及平均防风固沙指数的变化率(图11),可以看出,子项目区和南部荒漠区各项服务功能均为改善,提升最为显著。工程范围、三个生态单元和子项目区内的土壤保持、防风固沙和植被固碳量均有所提升与改善;其中,防风固沙指数提升2.07%~17.5%,固碳功能量提升率不足0.5%,土壤保持功能改善在0.1%~5%之间;工程范围、北部涵养区和中部两河区水源涵养功能降低2.0%~2.6%。总体上,子项目区各项生态系统功能提升和改善程度最大,中部两河区因防风固沙功能提升率较大,所以总体提升率较高,工程范围、南部荒漠区和北部涵养区总体功能也呈改善状态,而北部涵养区总体提升率最低。
图11 不同尺度范围内主导生态系统服务功能变化率

Fig. 11 Change rates of ecosystem services in different scale areas from base period to evaluation period

2.5 不同尺度生物多样性及人为胁迫变化分析

图12为基准期和评估期工程范围及各生态单元生物多样性功能指数的空间分布,北部涵养区的生物多样性功能指数较高,中部两河区与南部荒漠区较低,高值区位于北部涵养区和中部两河区的西北部,基本在50以上。与基准期相比,北部涵养区和中部两河区北部的生物多样性功能指数呈现增加的趋势,最大值增加了近2倍,但北部涵养区的西部呈现退化。
图12 额河流域和各生态单元生物多样性指数空间分布

Fig. 12 Spatial distribution of biodiversity indexes in three ecological restoration units and in Irtysh River Basin

图13为评估期不同尺度范围内平均生物多样性功能指数、陆域开发干扰指数、25°以上坡耕地面积比、人为胁迫指数等指标相对于基准期的变化。工程范围及三个生态修复单元内陆域开发干扰指数和人为胁迫指数的降低率均为负值,25°以上坡耕地面积比均无变化,总体表明在流域和生态单元尺度上的人为干扰是加剧的。相较而言,评估期子项目区25°以上坡耕地面积比降低率为36.10%、陆域开发干扰指数的降低率为1.15%,均为正向变化,表明子项目区的人为干扰强度下降。在生物多样性指数方面,各尺度范围内的平均生物多样性指数均有所增加,其中以子项目区提升最为显著,中部两河区和南部荒漠区改善程度较明显,北部涵养区提升率为0.49%,提升程度最低。
图13 不同尺度生物多样性及人为胁迫关键参数变化(评估期—基准期)

Fig. 13 Key indexes change rates of biodiversity and artificial coercion in different scale areas from base period to evaluation period

2.6 不同尺度综合成效评估

不同尺度范围内10个综合成效评估分指标得分情况见图14。工程范围和北部涵养区、南部荒漠区的生态连通度、人为胁迫指数和植被覆盖度分指标得分均为0,主要原因在于上述三个指标评估期相对于基准期的变化率超过0.05%(人为胁迫指数增加超过0.05%)所致;自然岸线保有率、生物多样性、环境质量、公众满意度等指标均为100分,各指标的改善率超过5%;重要生态系统面积和生态系统服务功能指标变化不大,在60~80分之间。中部两河区植被盖度指标有所改善但幅度有限,达到86分,其余与工程范围类似。由于子项目实施区生态连通度、自然岸线保有率与基准期持平,重要生态系统面积有小幅度提升,得分在70~90之间,其余指标均显著改善。
图14 不同尺度生态综合成效分指标得分情况

Fig. 14 Sub-indicators scores of ecological comprehensive effectiveness in different scale areas

各尺度范围内综合生态治理成效得分见图15。工程范围和三个生态修复单元的综合成效在64~79分之间,综合成效合格;子项目区综合成效得分90.63,达到优秀级别。总体上,额河山水工程子项目区内的生态系统格局、质量、服务功能、生物多样性等均呈现显著的好转或改善,建设用地、25°以上的坡耕地面积和人为胁迫指数等均呈现下降态势,子项目区修复成效显著。相较而言,工程范围和三个生态修复单元在生态系统格局、质量、服务功能、生物多样性的改善方面各有所不同,但总体有所改善,其中中部两河区生态系统服务功能改善最为显著,北部涵养区生态系统质量改善程度最大;工程范围和三个生态修复单元人为胁迫指数呈现增加的趋势,系统性、整体性成效能够保持基准期的水平,并有不同程度的提升和改善。
图15 不同尺度生态综合成效得分

Fig. 15 Scores of ecological comprehensive effectiveness in different scale areas

3 结论与讨论

3.1 结论

围绕子项目区—生态保护修复单元—工程范围三个尺度构建了“生态系统格局—质量—服务—胁迫—综合成效”为构架的山水工程生态成效评估构架,通过合理选取参照系统和基准期,对额河山水工程三个尺度上的生态保护修复成效进行了系统性评估,得到以下主要结论:
(1)基于子项目实际修复成效调查发现,非矿山生态修复区植被盖度、生物量明显高于周边参照生态系统,土壤有机质含量与周边系统相似,实际成效较显著;但矿山生态修复区生物量尚未达到与周边生态系统一致的状态,土壤有机质含量高于周边区域,植被生态修复成效尚未完全显现。
(2)在生态系统格局方面,北部涵养区、子项目区内的森林、草地、水体和湿地等重要生态用地为净转入,工程范围、中部绿洲区和南部荒漠区则相反;总体上,子项目区生态系统格局明显改善,北部涵养区、南部荒漠区也呈现改善态势但不明显,工程范围、中部两河区有轻微下降,但整体上能够保持基准期的水平。
(3)在生态系统质量方面,额河流域及各生态单元以生态系统质量差、低等级为主,占比达到70%以上,生态系统质量呈现北部高,中部、南部逐降低的趋势。相比于基准期,评估期内工程范围、北部涵养区、中部两河区生态系统质量呈现改善态势,且北部涵养区最为明显,南部荒漠区生态系统质量基本维持在基准期水平。
(4)在生态服务功能和生物多样性保持方面,子项目区各项生态系统服务功能和平均生物多样性指数提升和改善程度最大,中部两河区总体提升率较高,工程范围、南部荒漠区和北部涵养区各功能总体也呈改善状态,而北部涵养区总体提升率最低。
(5)在人为胁迫消除方面,与基准期相比,2022年工程范围及各生态单元的陆域开发干扰指数和人为胁迫指数均有所增加,南部荒漠区增加幅度达55.31%,流域和生态单元尺度人为干扰和胁迫进一步加剧;子项目区人为干扰强度则呈现下降态势,人为胁迫和压力得到有效缓解。
(6)在综合修复成效方面,工程范围和三个生态修复单元的综合成效在64~79分之间,子项目区综合成效得分90.63,达到优级别。工程范围和各生态单元人为胁迫指数呈现增加的趋势,生态系统格局、质量、服务功能、生物多样性的改善方面各有所不同,但总体有所改善,系统性、整体性成效能够保持基准期的水平,并有不同程度的提升和改善。

3.2 讨论

(1)子项目区生态成效差异性分析
非矿山生态修复区和矿山生态修复区成效存在较大差异的原因,可能由于在自然生境未被强烈破坏的条件下,非矿山生态修复区通过降低人为活动、强化水分条件等措施可以在较短时间内使得受损生态区域得以修复,而矿山区域的自然生境基本被完全破坏,通过人为重塑后再行恢复植被,需要持续的人为强化管护才能维持。如子项目中植被盖度显著提升的富蕴县可可托海镇17#尾矿治理区和地质圣坑治理区,其修复模式是在地质环境治理的基础上采取了覆土和人工植被强化措施,同时按照市政绿化的标准进行管护,因此植被长势和盖度均很好。而其余矿山修复区基本位于山区或荒漠区,生态修复措施为人工辅助构建微地形和撒播草籽,当年进行洒水管护,后期基本靠自然水分条件自然恢复,因此后期主要受降雨、气温等气象条件的影响。这也表明,在干旱荒漠区采取自然修复为主、人工辅助的生态修复措施其成效的维持多依赖后期的管护和水分条件,且其成效通常在3~5年后才能有所体现。
(2)不同尺度上生态保护修复成效差异性分析
本次主要采用新疆第三次综合科学考察项目自主生产数据,基准期各尺度生态参数采用2015—2018年平均值,降水、蒸散发等气象水文数据为2015—2022年平均值,以确保评估期各成效参数与基准期具有可比性。通过上述处理和计算后,生态系统质量与各类生态系统服务功能量(或指数)与刘浩等[15]的研究结果相比基本位于同一数量级内,由于参数处理方法和来源不同,在具体计算结果上有差别,但是评估期生态系统质量与各类生态系统服务功能量相对于基准期的变化趋势是一致的,表明相关评价参数计算结果合理可行。
整体来看,子项目区在生态系统格局、生态系统服务功能、生物多样性功能改善,人为胁迫消除等方面较为显著,相比较而言工程范围和三个生态单元的大部分生态参数有所提升,但在水源涵养功能提升、重要生态系统面积增加、生态系统连通度改善和人为胁迫消除方面的部分指标有所下降。由于额河流域山水工程为国家山水试点项目,在子项目的布局和实施中存在整体性与系统性不足的问题,且子项目实际实施和影响范围极为有限(仅占流域总面积的5.83%),因此对工程总范围的影响极为有限,虽然子项目区生态系统格局、服务功能、质量等均呈现较为显著的提升,但对流域总体和各生态保护单元的提升与改善影响不显著。
此外,作为流域重要水源涵养和生物多样性维护功能的北部涵养功能区在生态系统功能的提升与改善程度上没有中部和南部区域显著,主要原因可能在于北部涵养区各项生态功能本底较好,从而与基准期相比的生态功能量变化幅度较小;同时,在该单元分区内的生态保护修复项目主要采用自然修复为主的手段,后期成效更多受自然气象水文条件变化的影响,需要加强对该区域生态要素变化的长期观测和适应性管理。

3.3 不足与展望

与生态单元、工程整体范围相比,子项目区的范围和尺度均过于微小,两者采用相似的空间分辨率数据进行对比评估虽有可比性,但反映子项目区实际修复状况不够;且子项目层次土地利用格局、质量和服务功能等不具有完整性和系统性,建议就子项目区与生态单元、工程整体范围整体性、系统性成效监测与评估的尺度效应和关键参数权衡关系做进一步研究与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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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nistry of Natural Resources of the People's Republic of China. Guidelines for ecological conservation and restoration works of mountain, water, forest, field, lake and grass (for trial implementation). https://gi.mnr.gov.cn/202009/t20200918_2558754.html, 2020-08-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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