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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于产业投资视角的乡村旅游发展区域差异与形成机制

  • 李涛 , 1, 2 ,
  • 王钊 , 3 ,
  • 陶卓民 1, 2 ,
  • 沈仲亮 4
展开
  • 1.南京师范大学地理科学学院,南京 210023
  • 2.江苏省地理信息资源开发与利用协同创新中心,南京 210023
  • 3.湖南师范大学旅游学院,长沙 410081
  • 4.北京阳光消费大数据研究院文旅产业研究中心,北京 100080
王钊(1991- ),男,湖南衡阳人,博士,讲师,研究方向为城乡发展与区域规划。E-mail:

李涛(1988- ),男,山东临沂人,博士,副教授,硕士生导师,研究方向为乡村旅游与旅游投资。E-mail:

收稿日期: 2021-05-10

  修回日期: 2021-09-09

  网络出版日期: 2022-10-28

基金资助

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42001155)

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42101205)

浙江省公益技术研究计划(LGN21D010001)

Regional differences and mechanism of rural tourism development in Zhejiang and Shanxi provinces: A study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industrial investment

  • LI Tao , 1, 2 ,
  • WANG Zhao , 3 ,
  • TAO Zhuo-min 1, 2 ,
  • SHEN Zhong-liang 4
Expand
  • 1. School of Geographic Science, Nanjing Normal University, Nanjing 210023, China
  • 2. Jiangsu Center for Collaborative Innovation in Geographical Information Resource Development and Application, Nanjing 210023, China
  • 3. School of Tourism, Hunan Normal University, Changsha 410081, China
  • 4. Culture and Tourism Industrial Research Center of Beijing Sunshine Consumption Big Data Research Institute, Beijing 100080, China

Received date: 2021-05-10

  Revised date: 2021-09-09

  Online published: 2022-10-28

摘要

乡村旅游发展区域差异是乡村旅游投资空间不均衡的外在表现。新时代乡村振兴背景下乡村旅游投资不断增长,正加速影响乡村旅游发展空间格局与区域差异。在对比认识浙晋乡村旅游发展差异基础上,深入剖析了乡村旅游投资系统作用区域乡村旅游发展差异的深层机理。结果发现:(1)以乡村旅游精品线路为表征的浙晋乡村旅游发展水平和市场成熟度差异显著。(2)在乡村旅游投资“自然—产业—社会”环境中,产业基础环境对区域乡村旅游发展差异贡献最突出,是区域差异形成的核心要素,自然生态环境是基础,社会文化环境则发挥积极促进作用。(3)乡村旅游发展区域差异是不同乡村旅游投资环境引起区域乡村旅游投资收益预期和回报水平与乡村旅游发展路径及模式差异的结果。基于此,提出新时代乡村旅游投资IE-maps模式,以期促进区域乡村旅游协调发展和乡村振兴战略实施。

本文引用格式

李涛 , 王钊 , 陶卓民 , 沈仲亮 . 基于产业投资视角的乡村旅游发展区域差异与形成机制[J]. 自然资源学报, 2022 , 37(8) : 2051 -2064 . DOI: 10.31497/zrzyxb.20220809

Abstract

The regional differences of rural tourism development is the external characteristic of rural tourism investment (RTI) spatial imbalance. The paper compares and analyzes the spatial differences of rural tourism development systematically, taking Zhejiang province in the developed eastern region and Shanxi province in the underdeveloped region as the case study. And it deeply explores formation mechanism of regional differences in rural tourism development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industrial investment, based on the regional different "natural-industrial-social" environments, to scientifically understand the process and mechanism of RTI influencing the industrial development. The results show that: (1) There are significant differences in development level and market maturity of rural tourism between Zhejiang and Shanxi, which are characterized by excellent rural tourism routes. The standard deviations of the excellent rural tourism routes are 3.30 and 7.15, respectively, reflecting that the development of industrial products has obvious advantages in Zhejiang, while Shanxi is still dominated by traditional rural tourism products. (2) There are also significant differences in the contribution level of "natural-industrial-social" environmental factors to RTI. The industrial basic environment is the most prominent to regional rural tourism development, the natural ecological environment is the basic foundation for regional rural tourism, and the social and cultural environment plays a positive role in promoting tourism development. (3) The spatial difference of rural tourism development is the result of the difference of regional RTI and its development environment. Affected by the difference of regional investment environment, the difference of rural tourism investment income and return expectation in different regions has been widened, and the choice of rural tourism development path and mode, forming the regional difference of rural tourism development. Finally, according to characteristics on the contribution of industrial investment environmental factors to the development of rural tourism, this paper puts forward the IE maps model of regional RTI, which can better promote development of regional rural tourism so as to implement the rural vitalization strategy.

新时代乡村振兴战略背景下,乡村旅游成为促进乡村产业兴旺和城乡互动融合发展的有效手段[1]。全国范围内,乡村旅游发展迅速、产业地位不断提升,并驱动乡村旅游投资加速增长,深刻影响了乡村产业发展区域格局与空间关系[2]。尤其是乡村旅游投资作为产业环境塑造和产业发展的基本动力,将进一步加深地区间乡村旅游发展差异[3]。科学认识产业投资对乡村旅游发展空间格局与区域差异影响特征与机制,对探索新时代区域乡村旅游协调发展路径,更好地巩固拓展乡村旅游脱贫攻坚成果同乡村振兴有效衔接,优化构建新时代乡村旅游产业发展新格局,具有重要理论和实践意义。
区域差异是包括乡村旅游在内人类社会经济活动普遍存在的空间特征[4]。在新时代乡村振兴战略实施和乡村旅游快速发展背景下,区域间乡村旅游发展在产业类型、开发模式、吸引力特色、空间规模、布局形态等方面呈现显著地域特色和空间差异[5,6]。乡村旅游发展区域差异既同区域间自然禀赋、资源特色、文化特征等本底差异相关联,更与地方旅游产业基础、市场需求水平、休闲消费氛围等产业环境和社会经济差异密切相关[7-9]。前者是区域与生俱来的;后者作为乡村旅游发展的后天环境,随地区乡村旅游投资及其所引起的产业发展水平与市场环境演化而动态变化[10]。可以说,乡村旅游发展区域差异是地区间不同“自然—产业—社会”环境下乡村旅游投资空间不均衡的结果和表现。
关于乡村旅游发展区域差异与协调问题,已有学者从类型特征、综合水平等维度深度探讨了乡村旅游发展区域差异的表征指标、影响因素等;尤其对乡村旅游资源开发与发展水平关注较集中[11],强调乡村旅游资源既是乡村旅游的核心吸引物和空间载体,也是乡村旅游发展的基本条件,其分布的规律和特征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乡村旅游发展的区域特征[12]。有学者基于全国休闲农业与乡村旅游示范点[5]或示范县[6]的空间数据探讨了中国乡村旅游发展区域差异,发现京津冀、长三角、珠三角、闽东南、川渝交界等区域乡村旅游资源开发空间核密度较大,是乡村旅游发展较成熟和发达地区;同时,乡村旅游资源开发空间上还形成了“傍景”“环城”“沿路”的分布格局[5,13],研究认为这与区域乡村旅游资源禀赋、客源市场以及景区(点)交通区位等密切关联。还有学者从乡村旅游收入、乡村旅游人次、乡村旅游经营单位和直接从业人员等维度,分析得到中国乡村旅游发展整体呈现“东部优于中西部、南方优于北方”的空间差异特征[5,10]。但也发现一些特殊区域(天津、上海等)乡村旅游发展存在“空城化”和“乡村旅游经济逆差”现象[3,10]。乡村旅游发展区域差异是地区间综合发展差异的体现,与经济发达程度、社会发展水平、旅游市场繁荣程度等密切相关[14-16]。已有文献对我国乡村旅游综合发展区域差异进行分析,认为我国乡村旅游发展区域差异大体分为6个阶段,且普遍存在东部地区领先中西部地区,经济发达地区领先欠发达地区的基本特征[3]。学者们还针对具体案例地从城市化、经济、交通[17,18]等视角进行了阐释和分析。
以上研究,尽管较好地从宏观层面分析了区域乡村旅游发展差异特征与影响因素,但关于更深层次对乡村旅游发展区域差异系统解释机制、产业投资与乡村旅游发展区域差异关系等研究还不多见。这也较大程度造成当前相关研究仍无法对乡村旅游发展区域差异进行系统全面的理论解释,以及在乡村产业振兴和区域协调发展实践中缺乏对科学认识区域乡村旅游差异化发展、解决市场空间同质化竞争、合理规划乡村旅游投资等问题的切实指导。基于此,本文遵循“表征—特征—过程—机理”的思路,从产业投资视角系统认识区域间乡村旅游发展差异特征,揭示乡村旅游发展差异形成过程与机制。

1 研究方法与数据来源

成熟旅游线路的形成与出现被认为是区域旅游发展的重大事件,是区域旅游产业资源开发水平、服务组织能力和产业投资及发展效率达到较高水平的标志[19,20],能够较好较真实地反映地区乡村旅游发展水平与发达程度。本文选择自然基底与社会经济环境以及乡村旅游发展水平和阶段“双重差异”显著的浙晋两省为案例地,以乡村旅游主管部门公布乡村旅游精品线路及涉及的乡村旅游景点为研究对象,深刻认识乡村旅游发展区域差异特征及形成机制。
本文研究对象具体包含浙江省100条乡村旅游精品线路,涉及景点589处,来自“浙江省休闲农业和乡村旅游精品线路”官方网站(http://www.zjagri.gov.cn);山西省26条休闲农业和乡村旅游精品线路,相关景点103处,来自《山西农民报》2017年9月19日第六版“乡村旅游”(http://epaper.sxrb.com/shtml/sxnmb/20170919/v6.shtml)。为避免由于山西省精品乡村旅游资源较少而引起的信息不对称,本文以2012—2014年、2016年、2017年158处山西省休闲农业和乡村旅游示范点进行补充,经过去除重复景点,最终确定山西省研究对象220处。研究利用百度地图开放坐标拾取工具,获得每处景点地理坐标,并对乡村旅游精品线路与景点分布可视化表达,如图1所示。
图1 案例地乡村旅游精品线路及其串联景点分布

注:精品线路旁边的数字为线路编号。

Fig. 1 Spatial pattern of rural tourism routes and attractions in Zhejiang and Shanxi provinces

2 结果分析

2.1 案例地乡村旅游发展特征与内容的区域差异

2.1.1 特征差异

对浙晋乡村旅游精品线路长度及沿线景点数量进行了统计分析。从表1线路长度看,浙江省数据小于山西省,但沿线乡村旅游景点数量、空间密度和人均景点拥有量浙江省数据却大于山西省。一定程度上反映出,山西省乡村旅游景点间距离普遍大于浙江省,乡村旅游资源开发和投资密度低于浙江省。对于山西省居民而言,需要克服更远的距离,付出更多的时间、金钱和精力才能获得乡村旅游体验机会。
表1 浙晋两省乡村旅游精品线路特征对比

Table 1 Comparisons on rural tourism routes between Zhejiang and Shanxi

区域 线路平均长度/km 最小长度/km 最大长度/km 沿线景点平均数量/个 人均景点拥有量/(个/万人) 景点空间密度/(个/万km2)
浙江省 24.51 0.42 97.91 5.89 0.157 55.82
山西省 65.22 12.58 136.99 3.96 0.106 14.04

注:人均景点拥有量及景点空间密度分别以浙晋两省乡村旅游精品景点数除以2017年末城镇人口数(浙3745万人、晋2070万人)和国土面积(浙10.55万km2、晋15.67万km2)得到。

对浙晋乡村旅游精品线路串联景点的数量关系特征进行分析。如图2所示,浙江省精品线路景点数量范围为2~15个,80%的线路有2~7个景点串联,并且6个景点的线路最多(占比20%),而山西省精品线路景点数量范围为1~6个,线路数量与其串联景点数量间的数量关系变化趋势同浙江省相似,96.15%的线路由2~6个景点串联,并以5个景点的线路最多(占比26.93%)。
图2 浙晋两省乡村旅游线路串联景点差异

Fig. 2 Comparisons on attractions on rural tourism routes between Zhejiang and Shanxi

精品线路特征差异与浙晋乡村旅游产业发展和投入水平密切相关,实质是两省乡村旅游资源开发和投资差异的表征。为鼓励和促进乡村旅游发展以及更好地发挥其在旅游扶贫与乡村振兴的作用,两地均出台相关政策落实《关于进一步促进旅游投资和消费的若干意见》,引导产业发展和投资,但政策聚焦内容的差异则影响资源开发与线路打造。浙江省作为乡村旅游发展最具代表性的区域之一,尤其以乡村民宿为代表的新兴业态引领全国,依托优越的市场需求和产业经济,注重以精细化、专业化、体系化与前瞻性的条例、规定等相关政策;从农家乐餐具的清洁操作流程(如《农家乐经营户(点)旅游服务质量星级划分与评定》),专业化提升乡村旅游特色服务质量(如《乡村民宿管理办法(试行)》),到注重通过对乡村地域环境系统化改造(如《浙江省农村环境综合整治实施方案》)和对乡村旅游业态进行前瞻性创新管理与规范(如《浙江省旅游风情小镇创建工作实施办法》),协调引导产业开发与投资;乡村旅游线路类型多、内容丰富、业态多元,产业市场成熟度也较高。而山西省在地区经济转型发展的重要时期尽管已将乡村旅游作为重要发展产业,并给予重点政策支持,但还处于较宏观的初期阶段,整体产业经济条件相对较弱,多为刺激和引导当地乡村旅游产业与市场发展而制定的关于市场准入、土地流转、资金税费优惠、景区提升等基础性、支持性与发展性政策和措施;线路投资开发力度较低,对系统引导乡村旅游精品线路打造、产业发展与投资刺激还较弱。
对比2010—2020年间浙晋乡村旅游整体接待和政策规划投资(图3),浙江省不仅在乡村旅游规划投资和接待规模的绝对值上高于山西省,也在相关指标的增长速率上优于山西省。这进一步说明,区域乡村旅游资源开发与业态发展离不开有力的投资及其政策和市场环境支撑,乡村旅游开发投入对乡村旅游创新业态和市场需求具有极大刺激作用,深刻影响着乡村旅游发展区域差异。
图3 浙晋乡村旅游政策规划投资与乡村旅游接待差异

注:数据来源于浙晋两省历年旅游统计年鉴和“十三五”旅游发展规划。

Fig. 3 Comparisons on rural tourism policy planned investment and tourists between Zhejiang and Shanxi

2.1.2 内容差异

借鉴已有乡村旅游分类成果[3,21],结合案例地实际构建了包含5个类型22种业态的浙晋乡村旅游分类体系,并进行统计和归一化对比,如表2所示。
表2 浙晋乡村旅游景点分类体系与主要业态数量特征

Table 2 Comparisons on rural tourism between Zhejiang and Shanxi

乡村旅游景点主导类型 主要业态 代表性体验产品 案例地业态占比/%
浙江省 山西省
观光度假类
(浙:22.81%)
(晋:19.55%)
生态休闲公园 森林公园 2.16 0.52
农业观光园 花卉基地 5.06 4.69
观光度假区 会议度假 3.80 1.30
自然风景区 国家A级旅游景区 4.69 7.55
旅游综合体 旅游小镇 1.94 0.52
休闲体验类
(浙:39.82%)
(晋:44.09%)
生态采摘园 果蔬采摘园 10.88 28.39
休闲(开心)农场/休闲牧场 家庭农场、亲子互动 2.68 2.61
农家乐/渔家乐 农家特色餐饮 11.55 22.66
乡村营地/运动公园 自驾车、帐篷营地、山地自行车、彩虹跑、拓展训练、赛马 6.63 0.78
乡村庄园 葡萄酒庄 0.59 1.56
乡村民宿/洋家乐 特色民宿 12.14 2.09
康养休闲 温泉养生 1.79 1.04
休闲节庆 音乐节、摄影大赛、风车节、灯光节、油纸伞节 6.71 2.61
乡村文化类
(浙:14.74%)
(晋:9.55%)
民俗文化展示 灶画、地方戏剧 3.43 4.16
乡村博物馆/艺术村 文化博物馆 2.31 0.78
文化创意体验 创意工坊 1.49 0.26
文化遗产旅游 文化遗址、遗址公园 4.25 2.34
旅游特色小镇(文化主题) 丝绸小镇 1.94 0.53
科技教育类
(浙:2.28%)
(晋:12.72%)
植物科普/自然教育 竹子专业博物馆、生态科普馆 3.13 0.78
高科技农园 现代农业示范园、科技农业 2.10 7.29
特色村镇类
(浙:20.35%)
(晋:14.09%)
美丽乡村 中国最美休闲乡村 5.89 3.64
古村/古镇旅游 中国传统村落 4.85 3.91
业态类型占比的标准差 3.30 7.15
浙江省乡村旅游精品线路串联景点业态类型相对丰富和多元,其业态类型占比的标准差为3.30,明显小于山西省的7.15,反映浙江省这100条线路的乡村旅游业态均较为完善,既将农家乐(11.55%)、农业采摘(10.88%)、休闲观光(5.06%)、传统节庆活动(3.43%)等传统体验形式和家庭农场(2.68%)、特色民宿(12.14%)、旅游特色小镇(1.94%)、古村(镇)文化体验(4.85%)等时尚体验形式串联在一起。同时特色专题乡村旅游线路还将山地自行车(包含在乡村营地/运动公园内,6.63%)、自驾营地(包含在乡村营地/运动公园内,6.63%)、帐篷营地(包含在乡村营地/运动公园内,6.63%)、自然教育(3.13%)、古村落摄影和写生(包含在古村/古镇旅游内,4.85%)等个性化体验产品融入其中,使乡村旅游线路的体验内容更丰富,吸引力更强。
相对而言,山西省乡村旅游精品线路串联景点类型丰富度、业态均衡性及旅游六要素的完整性都要弱于浙江省。山西省乡村旅游景点业态类型占比的标准差为7.15,反映了其较强的集中性特征,44.09%的景点集中在休闲体验类上,乡村文化类、科技教育类、特色村镇类、观光度假类占比相当,在9.55%~19.55%间,且差异较小。从业态分布看,生态采摘园(28.39%)、农家乐(22.66%)、自然风景区(7.55%)、高科技农园(7.29%)是山西省乡村旅游发展的重要业态。根据统计,73.08%的山西省乡村旅游精品线路是由生态采摘园、农家乐、自然风景区、高科技农园这四种业态串联而成,剩余26.92%乡村旅游精品线路中仅有3条(占到总线路数量的11.54%)串联了2种以上乡村旅游新业态。相对浙江省(100%乡村旅游精品线路串联了2种以上新业态),山西省乡村旅游发展明显落后,线路业态多样化开发与投入还较弱,乡村旅游整体水平也较低。
从具体乡村旅游业态来说,浙晋均以生态采摘园和农家乐/渔家乐及自然风景区为主,但两省在乡村旅游业态的结构和新兴业态占比上差异明显。山西省乡村旅游业态类型中农业观光园(4.69%)、民俗文化展示(4.16%)、古村旅游(3.91%)、美丽乡村(3.64%)、休闲农场(2.61%)、休闲节庆(2.61%)、文化遗产旅游(2.34%)、乡村民宿/洋家乐(2.09%)、乡村庄园(1.56%)、观光度假区(1.30%)、康养休闲(1.04%)、乡村营地/运动公园(0.78%)、植物科普/自然教育(0.78%)、乡村博物馆/艺术村(0.78%)、旅游特色小镇(文化主题)(0.53%)、生态休闲公园(0.52%)、旅游综合体(0.52%)、文化创意体验(0.26%)的占比均不到5%。而浙江省这些乡村旅游业态仅乡村庄园(0.59%)和民俗文化展示(3.43%)占比小于山西省外,其他占比均大于山西省。尤其在乡村民宿/洋家乐、乡村营地/运动公园、休闲节庆、观光度假区、植物科普/自然教育、美丽乡村等业态占比上,浙江省比山西省分别高出10.05%、5.85%、4.10%、2.50%、2.35%、2.25%。可以看出,浙晋乡村旅游业态差异程度一般呈现随业态对资源开发与投资需求增大而变大的变化特征。
乡村旅游业态发展差异是深层次产业投资及其政策的表征。浙江以支持旅游业供给侧改革为突破,多部门联合组织乡村运营和文旅投资接洽会,激发市场投资主体参与乡村旅游业态创新、乡村景区化运营、乡村旅游产业集聚区打造,积极推动乡村旅游与乡村美食、生态文化、健康养生、运动休闲、绿道骑行、房车营地、海洋海岛等的融合。山西对乡村旅游投资及政策支持以宏观财政投入和产业扶贫为主,对游线组织、业态创新关注较少,市场主体参与产业投资平台和渠道也不充分,制约了区域乡村旅游业态发展,缺少如浙江的新兴业态。总体来看,产业投资及其支持政策深刻影响和引导区域乡村旅游发展差异。

2.2 产业投资视角下乡村旅游发展区域差异形成机制

2.2.1 产业投资影响区域乡村旅游差异分析框架

乡村旅游发展区域差异与乡村旅游资源开发及产业投资密切相关,相互影响。如浙晋案例显示,乡村旅游投资受区域乡村旅游发展“自然—产业—社会”环境制约,而乡村旅游发展区域差异又是乡村旅游投资空间不均衡的结果和表征。本文关注不同区域乡村旅游发展环境影响乡村旅游投资的要素体系,及其对当地乡村旅游发展差异的影响程度、作用过程和深层机理。
为系统揭示乡村旅游发展区域差异产生原因与机制,依据产业环境、产业投资、产业发展间相互关系特征,从产业投资影响区域乡村旅游发展视角,构建了乡村旅游发展区域差异分析框架(图4),以期深入探索区域不同“自然—产业—社会”环境背景下产业投资对乡村旅游发展差异的作用过程和机制。
图4 产业投资视角下乡村旅游发展区域差异分析框架

Fig. 4 Framework of the study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rural tourism industrial investment

2.2.2 乡村旅游投资的环境要素体系与数据检验

为科学分析不同乡村旅游投资“自然—产业—社会”环境对产业发展差异的影响机理,基于乡村旅游产业特征和案例地实践条件,在已有文献[3]基础上构建了乡村旅游投资环境要素体系(表3)。
表3 乡村旅游投资的环境要素体系与变量解释

Table 3 Environmental factors of RTI and its explanation

要素层 指标层 表征变量/单位 数据来源 变量解释
A自然生态环境 A1气候舒适度 A11乡村旅游适游期/天 基于统计数据计算 舒适的气候环境是乡村出游的基本条件,也决定了乡村旅游经营与RTI的意愿
A2生态游憩环境 A21空气质量(空气治理投入占环保投入比例/%) 基于统计数据计算 良好的生态游憩环境是乡村旅游活动开展的基础和目的地吸引RTI的关键力量。空气质量、绿色环境和水体景观是乡村游憩最重要,也是乡村旅游者最关注的自然生态要素,影响着乡村旅游的投资选择和区域差异
A22河湖水域占区域陆地面积比例/% 基于统计数据计算
A23自然保护区占区域陆地面积比例/% 基于统计数据计算
A3环境保育水平 A31地区环保投入占GDP比例/% 基于统计数据计算 环境保育水平是乡村旅游可持续发展的基本保障。乡村地域的环保投入和垃圾处理为RTI营造良好吸引环境
A32乡村无害化卫生厕所普及率/% 统计数据
B产业经济环境 B1旅游产业整体发展水平 B11旅游接待人次/万人次 统计数据 旅游产业整体发展是旅游投资扎根乡村地域的土壤。旅游产业增加值和接待人次综合体现了当地休闲产业的市场规模,劳动生产率反映了当地休闲产业的整体效率,而优质旅游资源数量则是当地旅游产业资源开发与管理水平的体现。这均影响了区域RTI状况
B12旅游产业增加值/亿元 统计数据
B13旅游产业全员劳动生产率/(万元/人) 统计数据
B14 3A级及以上优质旅游资源数量/家 统计数据
B2乡村旅游市场需求潜力 B21城镇化率/% 统计数据 市场需求是乡村旅游目的地能够吸引RTI的核心要素。区域城镇化率、人均可支配收入、家庭恩格尔系数等反映当地经济发展和消费水平,影响着当地乡村旅游的市场需求及对RTI的吸引力。自驾游已经成为乡村出游的主要方式,私家车作为乡村自驾游的基本载体,其保有量一定程度影响当地乡村旅游市场需求及RTI状况
B22地区人均可支配收入/元 统计数据
B23地区家庭消费恩格尔系数/% 基于统计数据计算
B24地区平均每万人拥有民用载客汽车/辆 基于统计数据计算
B3乡村旅游产品供给能力 B31乡村旅游占旅游产业投资比例/% 基于统计数据计算 地区乡村旅游产品供给直接影响了RTI的规模、结构和效益。以当前乡村地域旅游投资占当地旅游产业投资比例、乡村旅游资源丰度、住宿床位数等变量表征当地乡村旅游供给能力,也有效反映出当地所需RTI的潜力水平。同时,乡村居民作为RTI的重要主体,其经济实力的高低决定了当地乡村旅游经营、产品供给的能力。因此,乡村人均存款金额影响了当地居民RTI和乡村旅游产品供给能力
B32乡村旅游景区(点)数量/家 统计数据
B33乡村旅游住宿床位数/万张 统计数据
B34乡村地域人均存款金额/万元 统计数据
B4乡村经济市场化程度 B41民营注册资本占全社会注册资本比例/% 基于统计数据计算 市场经济是促进乡村地域旅游产业及其投资活动实现可持续发展的重要力量。民营社会资本在全社会投资总额中的比例是当地经济发展活跃程度的反映,其对区域RTI产生重要影响
C社会文化环境 C1乡村社会发展与对外开放水平 C11乡村基础设施投资密度/(亿元/万km2) 基于统计数据计算 区域社会发展状况是乡村地域旅游开发的重要背景,RTI与当地乡村社会综合发展与对外开放水平密切相关。乡村基础设施投资、乡村居民人均收入等表征乡村地域社会发展水平的指标和乡村地域进出口、等级公路密度等表征乡村地域对外交往程度的指标,均能够影响RTI的区位决策与地区差异
C12乡村居民人均收入/元 统计数据
C13乡村地域进出口总额占地区GDP比例/% 基于统计数据计算
C14乡村地域等级公路密度/(km/万km2) 统计数据
要素层 指标层 表征变量/单位 数据来源 变量解释
C社会文化环境 C2乡村旅游劳动力素质与创业精神 C21乡村居民平均受教育年限/年 统计数据 乡村旅游作为劳动力密集型产业部门,乡村居民的服务技能与素养是影响当地乡村旅游发展质量、服务水平、经营收益和服务效益的核心要素。因此,乡村居民平均受教育程度和技能服务培训对当地乡村旅游发展和吸引RTI产生重要影响。同时,乡村旅游发展与当地社区支持和乡村旅游企业家带动密切相关,两者是保障乡村旅游开发和RTI收益的重要基础。一般来说,区域乡村旅游企业家越多,社区居民对乡村旅游开发的支持度越高,乡村地域对RTI的吸引力将越大
C22年均乡村旅游相关培训次数(无=0.25;1~2=0.5;3~4=0.75;5次以上=1) 抽样调研数据
C23是否有乡村旅游企业家(乡村能人/带头人)(无=0.25;1~2=0.5;3~4=0.75;5人以上=1) 抽样调研数据
C24社区居民的乡村旅游开发支持度(在0~100之间打分) 抽样调研数据
C3乡村旅游政策支持与组织引导 C31乡村旅游相关鼓励、扶持和促进政策(无=0.25;1~2=0.5;3~4=0.75;5项以上=1) 抽样调研数据 乡村旅游产业发展及乡村旅游投资离不开相关政策支持和专业组织的规范和引导。完善的乡村旅游鼓励、扶持和促进政策以及规范化的乡村旅游类农民专业合作社、有限公司等组织机构,对当地乡村旅游发展及RTI产生重要影响。因此,区域乡村旅游政策支持与组织引导差异往往导致显著地RTI区域差异
C32乡村旅游类农民专业合作社、有限公司等组织(无=0.25;1~2=0.5;3~4=0.75;5家以上=1) 抽样调研数据
C4城乡社会均等化 C41乡村财政支出占地区财政总支出比例/% 基于统计数据计算 乡村旅游是城镇居民向乡村地域移动的结果。城乡有序互动是促进当地乡村旅游产业发展的有效保障。乡村财政支出比例、城乡人均可支配收入差距通过影响乡村地域基础设施建设、居民消费等进一步影响RTI
C42城乡人均可支配收入比值/% 基于统计数据计算

注:RTI为乡村旅游投资英文Rural Tourism Investment简写。

通过浙晋两省2018年国民经济与社会发展统计公报和自然与环境统计年鉴,以及休闲观光农业行业协会、文化和旅游厅等抽样统计资料数据,构建乡村旅游投资环境要素分析数据库,并按照统计学分析原理,基于SPSS 19.0软件因子分析对变量数据进行方差分解和Pearson相关性检验。结果如表4表5所示,浙晋乡村旅游投资环境要素体系31个变量因子可被降解为两个维度,累计方差贡献率分别达到98.812%、100.000%,满足因子分析累计方差贡献率大于85%的要求,且两省Pearson相关性双侧检验结果也反映31个环境变量要素存在0.01水平的双侧显著相关。依据以上数据检验结果,研究判断表3乡村旅游投资环境要素体系对区域乡村旅游投资和产业发展差异具有较强的解释力,通过检验。
表4 乡村旅游投资31个环境变量要素因子分析的解释总方差

Table 4 Total variance of 31 environmental factors of RTI

成份 初始特征值
合计 方差的% 累积%
1 1.976 98.812 98.812
2 0.024 1.188 100.000

注:基于SPSS软件的因子分析一般为统计分析的基础方法,因此本文不再赘述其具体运算步骤,如有兴趣请参阅文献 [22]。

表5 浙晋两省乡村旅游投资31个环境变量要素的Pearson相关性检验

Table 5 Correlation test of 31 environmental factors of RTI in Zhejiang and Shanxi

浙江省 山西省
浙江省 Pearson 相关性 1 0.976**
显著性(双侧) 0.000
N/个 31 31
山西省 Pearson 相关性 0.976** 1
显著性(双侧) 0.000
N/个 31 31

注:**表示在0.01水平(双侧)上显著相关。

2.2.3 产业投资对乡村旅游发展差异的作用过程

(1)产业投资环境要素贡献差异
对通过检验的要素数据进行熵分析,得到31个要素对区域乡村旅游投资差异的贡献水平。表6结果显示乡村旅游投资“自然—产业—社会”环境要素贡献水平差异显著。乡村旅游投资差异高值贡献要素集中于环境保育水平、生态游憩环境、乡村旅游产品供给能力等,而乡村社会发展与对外开放水平、乡村旅游劳动力素质与创业精神、乡村旅游政策支持、组织与引导等呈现次级集聚特征。整体反映,区域自然资源本底与保育和乡村旅游产业基础是造成乡村旅游投资及发展差异的最关键原因;乡村社会发展与创业环境、乡村旅游组织、培训及激励政策等是加深乡村旅游投资和产业发展区域差异的积极要素。
表6 浙晋乡村旅游投资环境要素的贡献差异

Table 6 Differences on factors' contribution to rural tourism investment between Zhejiang and Shanxi (%)

表征变量 浙江省 山西省 区域差异贡献率 表征变量 浙江省 山西省 区域差异贡献率
A11 0.23 0.44 0.29 B33 4.02 4.05 4.03
A21 1.01 4.42 2.02 B34 2.31 2.84 2.46
A22 1.07 1.62 1.23 B41 0.48 0.84 0.58
A23 2.47 21.61 8.11 C11 0.33 0.61 0.41
A31 19.35 6.23 15.49 C12 3.58 3.78 3.64
A32 5.10 4.63 4.96 C13 3.28 3.58 3.37
B11 0.36 0.66 0.45 C14 0.09 0.19 0.12
B12 1.74 2.33 1.91 C21 0.30 0.56 0.38
B13 0.02 0.03 0.02 C22 2.52 3.02 2.66
B14 7.47 5.53 6.90 C23 6.54 5.23 6.15
B21 0.18 0.35 0.23 C24 0.05 0.15 0.08
B22 2.60 3.09 2.75 C31 2.52 3.02 2.66
B23 0.04 0.11 0.06 C32 2.52 3.02 2.66
B24 1.45 2.04 1.62 C41 2.01 2.59 2.18
B31 11.84 6.35 10.22 C42 0.20 0.62 0.33
B32 14.32 6.48 12.01
具体来看,相对于气候舒适度(0.29%)和生态游憩环境(1.23%~8.11%),区域乡村地域环境保育水平(4.96%~15.49%)对区域乡村旅游投资差异影响更为明显。其中,地区环保投入占GDP比例对浙晋乡村旅游投资差异贡献率(15.49%)最大,反映出乡村生态环境建设在影响乡村旅游投资和产业发展中的重要作用。而产业基础作为区域乡村旅游发展的支撑,其乡村旅游景区(点)数量(12.01%)、乡村旅游占旅游产业投资比例(10.22%)、乡村旅游住宿床位数(4.03%)等对乡村旅游投资与开发及区域差异带来深刻影响,不仅制约着乡村旅游发展产业规模,还深刻影响着乡村旅游发展与投资方向。因此,乡村自然资源本底与保育及乡村旅游产业基础是区域乡村旅游发展环境和投资吸引差异的最关键原因与基础要素。
同时表6中,乡村地域社会发展与对外开放水平(0.12%~3.64%)、乡村旅游劳动力素质与创业精神(0.08%~6.15%)、乡村旅游政策支持、组织与引导(2.66%)等对浙晋乡村旅游投资差异产生次重要影响。尤其乡村旅游企业家对浙晋乡村旅游投资差异的贡献较为突出,达到6.15%。反映出实践中以“乡村能人”为代表的乡村旅游企业家,作为乡村旅游投资和发展的“开拓者”,往往是区域乡村旅游发展的动力源点,对区域乡村旅游发展差异具有显著促进作用[23]。同时以企业家精神为引领的区域创新环境,在地区乡村旅游政策支持组织与引导的辅助下,通过知识转移提高居民旅游管理和创新能力以及旅游发展福利,正向影响着居民旅游支持态度[24]和乡村旅游投资的区域差异。
(2)区域乡村旅游发展差异形成机制
基于上述乡村旅游投资环境要素对浙晋乡村旅游投资差异贡献水平分析,以图5系统刻画区域乡村旅游发展“自然—产业—社会”环境下,产业投资对乡村旅游发展区域差异形成的作用过程与机制。
图5 产业投资视角下乡村旅游发展区域差异形成过程与机理

Fig. 5 Mechanism of regional differences on rural tourism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industrial investment

自然生态环境是吸引乡村旅游投资的本底条件,也是形成区域乡村旅游发展差异的基础,影响着区域间乡村旅游开发的资源、产品、服务类型以及土地、生态环境等乡村旅游投资与发展的基本条件;产业经济环境则是塑造区域乡村旅游发展与投资条件的关键,在引起区域乡村旅游投资差异过程中起到核心作用。区域乡村旅游产业经济环境决定着当地乡村旅游专用设施、产品服务等投资对象的完善程度,以及劳动力、资本、技术等投资要素的成本、效率,直接关系到当地对乡村旅游投资主体的吸引力及其乡村旅游投资决策行为。社会文化环境尽管整体对浙晋乡村旅游投资差异贡献水平不高,但内部各要素贡献稳定。这体现了社会文化环境深层次和潜移默化的作用形式,尤其深刻影响着乡村地域各类乡村旅游投资主体的乡村旅游开发理念、市场前景(收益预期)判断,进一步对区域交通道路系统、环境卫生等乡村旅游基础设施,乡村旅游投资规模、经营效率、管理能力、运作理念等产生持续影响,深化区域乡村旅游投资及产业发展差异。
乡村旅游发展区域差异是地区乡村旅游投资与发展环境差异的结果。受区域乡村旅游投资基础、核心、支撑三大环境所营造的投资环境差异影响,区域间往往出现乡村旅游投资收益预期和投资回报水平的差异;而在不同发展环境中,不同区域将在市场经济运行背景下进行乡村旅游发展和投资模式的选择,进而形成乡村旅游发展的区域差异特征[25]。不同区域乡村旅游投资收益预期和回报水平的差异是乡村旅游投资与发展区域差异形成的关键。这一差异直接影响着乡村旅游投资主体支配其所把握的乡村旅游投资要素流向最具收益预期的投资对象,继而区域间乡村旅游投资内容体系产生分化,出现乡村旅游发展路径和模式的选择,形成乡村旅游发展区域差异。

3 结论与讨论

3.1 结论

本文以乡村旅游精品线路及其串联景点为研究对象,对比分析了浙晋两省乡村旅游产业发展差异,并从产业投资视角对其形成机制进行分析,得到以下结论:(1)乡村旅游精品线路在形态特征、资源组合、业态丰富度等的差异,综合反映浙晋乡村旅游发展水平和市场成熟度差异显著,这是乡村旅游投资差异的外在表征。(2)区域乡村旅游发展“自然—产业—社会”环境视角下,自然资源本底与保育和乡村旅游产业基础是造成乡村旅游投资及发展差异的最关键原因;乡村社会发展与创业环境、乡村旅游组织、培训及激励政策等进一步加深乡村旅游投资和产业发展区域差异。(3)区域乡村旅游投资环境差异引起的投资收益预期和回报水平差异,影响区域乡村旅游发展路径和模式选择,形成乡村旅游发展区域差异。

3.2 讨论

新时代乡村振兴战略背景下,乡村旅游投资加速影响乡村旅游区域差异。本文发现乡村旅游发展区域差异是不同乡村旅游发展环境下,以乡村旅游投资主体为核心的乡村旅游投资不均衡的结果和表现。认识乡村旅游发展区域差异环境要素及其作用机制的意义,不仅在于了解各要素贡献率大小及结构特征,而且更加关注不同要素在不同区域乡村旅游投资和发展中所发挥的作用,从而更好促进地区乡村旅游开发因地制宜和乡村旅游区域协调发展,助力乡村振兴战略。
乡村振兴战略驱动下的乡村旅游区域协调和高质量转型发展离不开产业投资的支持,需要进一步精细乡村旅游投资内容与方向,优化乡村旅游资源利用效率。研究基于前文产业投资环境要素对乡村旅游发展区域差异分析结果,针对性地提出新时代区域乡村旅游投资IE-maps模式,即基础设施(Infrastructure)、生态环境(Ecology)、市场需求(Market)、游憩活动(Activity)、政策支持(Policy)、服务质量(Service)。其中,IE为区域乡村旅游投资的基础性内容,基础设施、生态环境为区域乡村旅游发展提供必不可少的基础性支撑,应为区域乡村旅游投资的基本着力点;maps为区域乡村旅游投资的提升性内容,市场需求、游憩活动、政策支持、服务质量均是影响乡村旅游可持续高质量发展的关键要素。该模式意义在于为实践中不同乡村旅游投资“自然—产业—社会”环境条件下的区域,尤其以浙晋为代表的东部发达地区与中西部欠发达地区,在积极发展乡村旅游产业、大力进行乡村旅游投资过程中因地制宜明确投资关注焦点,将区域有限资源投入到影响乡村旅游发展区域差异和水平的关键环节与领域,促进不同区域乡村旅游协调可持续发展,进一步推进我国整体乡村旅游高质量转型和乡村产业振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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