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乡融合发展”专栏

环首都地区城乡融合水平时空分异及乡村振兴路径

  • 张海朋 , 1, 2 ,
  • 何仁伟 , 3 ,
  • 李立娜 4 ,
  • 李光勤 5
展开
  • 1.中国科学院地理科学与资源研究所,区域可持续发展分析与模拟重点实验室,北京 100101
  • 2.中国科学院大学,北京 100049
  • 3.北京市社会科学院市情调查研究中心,北京 100101
  • 4.西昌学院资源与环境学院,西昌 615013
  • 5.安徽财经大学国际经济贸易学院,蚌埠 233030
何仁伟(1978- ),男,重庆垫江人,博士,研究员,研究方向为农村贫困与乡村治理。E-mail:

张海朋(1992- ),男,河南南阳人,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经济地理与区域可持续发展。E-mail:

收稿日期: 2020-05-21

  要求修回日期: 2020-08-25

  网络出版日期: 2021-12-28

基金资助

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41461040)

北京市社会科学院重点项目(2018A5166)

北京市社会科学院一般项目(2019C5579)

版权

版权所有,未经授权,不得转载、摘编本刊文章,不得使用本刊的版式设计。

Spatio-temporal differentiation of urban-rural integration level and rural revitalization path in the Capital Region

  • ZHANG Hai-peng , 1, 2 ,
  • HE Ren-wei , 3 ,
  • LI Li-na 4 ,
  • LI Guang-qin 5
Expand
  • 1. Institute of Geographic Sciences and Natural Resources Research, Key Laboratory of Regional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Modeling, CAS, Beijing 100101, China
  • 2. University of Chinese Academy of Sciences, Beijing 100049, China
  • 3. City Situation Survey Research Center, Beijing Academy of Social Sciences, Beijing 100101,China
  • 4. School of Resources and Environment, Xichang College, Xichang 615013, Sichuan, China
  • 5. School of International Economics and Trade, Anhui University of Finance and Economics, Bengbu 233030, Anhui, China

Received date: 2020-05-21

  Request revised date: 2020-08-25

  Online published: 2021-12-28

Copyright

Copyright reserved © 2021.

摘要

构建适于县域尺度的城乡融合评价指标体系,借助泰尔指数、ESDA方法分析1995—2018年间环首都地区县域尺度城乡融合水平时空分异特征,并划分出城乡融合发展类型区,提出差异化的乡村振兴路径。结果表明:(1)以2000年为拐点,环首都地区县域尺度城乡融合水平经历了先减后增的“U”型变化历程,整体趋势向好;城乡融合水平的区域差距先增后减,总体趋于缩小。北京及环京三市区域间的差异对总体城乡融合水平差异的贡献率略高于两类地区内部差异,环京三市内部差异是造成两类地区内部差异的主要原因;张家口市与保定市内部差异是影响环京三市城乡融合水平总体差异的主要原因,其中保定市内部差异占主导地位。(2)低水平融合区的数量波动减少,高水平融合区持续增加;城乡融合水平高、低值区的“核心—边缘”结构突出,且经历了“单组单核—多组多核—单组多核”的动态演变历程;城乡融合水平呈现显著的空间正相关性,集聚性先增后减;城乡融合热点区呈团簇状集聚在北京市域范围内,冷点区和次冷点区呈环形或带状布局在保定市中心城区外围,状态渐趋温和;城乡融合“冷热”空间格局与地理环境和社会经济发展背景联系紧密。(3)可将环首都地区划分为五类城乡融合区:城乡融合引领示范区、城乡融合先行发展区、城乡融合优化升级区、城乡融合转型提升区和城乡融合落后欠发达区,并根据各类型区特点,提出差异化的乡村振兴实施路径。

本文引用格式

张海朋 , 何仁伟 , 李立娜 , 李光勤 . 环首都地区城乡融合水平时空分异及乡村振兴路径[J]. 自然资源学报, 2021 , 36(10) : 2652 -2671 . DOI: 10.31497/zrzyxb.20211014

Abstract

On the basis of constructing the urban-rural integration evaluation index system suitable for the county scale including economic development, social life and ecological environment, this paper analyzed the urban-rural integration at the county scale in the Capital Region from 1995 to 2018 by using the Theil index and the ESDA method. The study also identified the types of urban-rural integration and proposed differentiated rural revitalization paths. The results indicate that: (1) The urban-rural integration level at the county scale in the Capital Region, with the turning point of 2000, experienced a "U"-shaped change process of decreasing first and then increasing. The overall level of urban-rural integration tended to increase. The regional gap in urban-rural integration level increased first and then decreased, and the overall trend tended to shrink. The contribution rate to the overall urban-rural integration level difference between the two regions (Beijing and the three cities around Beijing) was slightly higher than the internal difference between the two types of regions, the internal difference in the three cities around Beijing was the main reason for the internal differences between the two types of regions. The internal differences between Zhangjiakou and Baoding were the main reasons that led to the overall difference in the level of urban-rural integration in the three cities around Beijing, and the internal difference in Baoding was dominant. (2) The number of low-level fusion zones was decreasing, and the high-level fusion zones continued to increase. The "core-edge" structure of high and low level urban-rural integration areas was prominent, and has experienced a dynamic evolution stage of "single-group single-core" to "multi-groups multi-cores" to "single-group multi-cores". The level of urban-rural integration showed a significant spatial positive correlation, and the agglomeration increased first and then decreased. The hot spots of urban-rural integration areas were clustered in Beijing, and the cold spots and sub-cold spots were arranged in a ring or strip shape outside the central urban district of Baoding, and its state was getting milder. The "cold and hot" spatial pattern of urban-rural integration level was closely related to the geographical environment and socio-economic development background. (3) The area around the Capital Region could be divided into five types of urban-rural integration areas: urban-rural integration leading demonstration area, urban-rural integration advance development area, urban-rural integration optimization and upgrading area, urban-rural integration transformation and promotion area and urban-rural integration underdeveloped area. According to the characteristics of each type of district, this paper proposed differentiated rural revitalization implementation paths.

中国新时代社会发展的主要矛盾已经转化为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发展之间的矛盾,其突出表现为城乡发展不平衡、农村发展不充分,城乡差距日益增大等[1,2]。正确处理城乡关系事关现代化建设全局。纵观中国城乡关系70年演变历程,由最初“重城轻乡”“城乡对立”的二元分割体制逐步迈向城乡统筹、城乡一体进而演变为促进城乡融合发展,推动乡村振兴的新型城乡关系[3,4,5]。党的十九大报告提出实施乡村振兴战略和区域协调发展战略,其核心是要破解城乡发展不均衡问题。2018年中央一号文件进一步明确了实施乡村振兴战略的意见,提出“建立健全城乡融合发展体制机制和政策体系”,推动城乡“强联系”驱动下的城乡融合发展研究和乡村振兴战略路径探索已经成为新时期认知城乡发展规律、重构新型城乡关系、服务国家发展战略的迫切需要。
城乡融合是相对发达的城市与落后的农村,通过资源要素双向流动,促进经济、社会、生活、生态空间功能和结构优化,城乡差距不断缩小,最终实现城乡居民生活质量相当,城乡发展有机协调、交融一体的目标和过程[1-3,6]。乡村是当前中国城乡发展的短板,实现城乡融合发展需要率先推动乡村振兴。中国地域发展及其城乡融合水平差异性格局决定了乡村振兴实施路径的多元差异性。现有关于城乡融合研究方面,有学者探讨了中国新时代城乡融合与乡村振兴的理论内涵、实现路径及学术前沿领域[1,2];也有学者基于文献分析总结了以往城乡融合研究的概念界定、阶段划分、模式构想等[7,8]特点,并从理论基础与总体思路、多源数据与方法集成等方面提出了基于要素流动的城乡融合分析框架[3]。还有学者将城乡关系纳入新时期新环境下来探讨促进城乡协调发展的路径,分析了新常态[9]及新型城镇化[10]背景下城乡关系统筹的理论及实践问题。另外,城乡融合体制机制和政策体系构建研究[11]也深入开展,理论成果丰硕。定量研究方面,有学者通过构建综合指数模型,对中国省级、地市级行政单元城乡等值化发展的优势顺序及空间差异进行研究,是城乡融合理念走向量化的有益探索[12,13,14]。综合已有研究来看,从理论层面探讨城乡融合发展的成果较多,实证研究尚显不足;多数成果以定性探讨为主,缺乏城乡融合水平测度及演化特征的定量刻画,导致研究结论多停留在政策解读层面,缺乏针对性和可操作性;既有的少数定量研究主要聚焦省级及地市尺度[12,13,14,15],对于县域等中小尺度的城乡融合发展关注较少。此外,中国地域辽阔,不同地区城乡融合发展阶段及特征各异,在新时期全面推进城乡融合与乡村振兴发展战略的背景下,开展典型地域的城乡融合发展实证研究,可以提炼中国乡村振兴发展模式,提出分区分类实施乡村振兴的科学路径。
大都市区是城乡融合发展和乡村振兴的重要空间单元[16],都市核心辖区、大中小城镇及其由内向外辐射区域的社会经济特征通常具有较为明显的层级差异,其内部城乡联系、要素流动、空间结构及组合关系复杂多样,探析大都市区城乡融合发展的空间异质格局及其乡村振兴多元差异路径具有重要的学术意义。鉴于此,本文选择城乡矛盾最为突出和典型、区内大城市与大农村并存的北京及环北京地区为案例区,以县域为基本研究单元,构建环首都地区城乡融合发展指标体系,定量测度研究区内城乡融合水平的时空演化特征及区域发展差异,并以此为基础划分出不同的城乡融合发展类型区,总结各类区域发展特征并提炼其差异化的乡村振兴模式。研究结论可一定程度上拓展新型城乡关系的理论内涵,丰富乡村振兴地域模式,同时对促进京津冀协同发展,推动以首都为核心的世界级城市群建设具有重要的决策参考价值。

1 研究方法与数据来源

1.1 研究区概况

研究区范围包括北京及环北京的河北省承德、张家口和保定4市66县区(图1)(简称环首都地区,其中北京东城区、西城区和石景山区已为完全城镇地区,未纳入研究范围)。本文开展环首都地区的研究特点如下:(1)重点关注都市区核心区及其辐射影响区中最发达地区与最落后地区间的城乡发展差异对比,以及发达地区的辐射和虹吸作用在落后地区城乡融合发展过程中发挥作用特征的探讨,目的是通过对比两类地区间的发展差距,为破解环首都地区城乡和区域发展不均衡问题提供科学参考。其中,北京是京津冀城市群最发达的区域,环首都贫困带[17]涉及的河北省承德、张家口和保定三市是京津冀地区经济发展水平较为落后的地区。考虑到行政辖区的完整性和保留政策执行的地域性特征,将研究范围扩展至承德、张家口和保定三市全域,研究区选择整体具有通识性。而毗邻北京的其他地区,如河北省廊坊市及其北三县和天津的部分地区发展水平显著高于环京津贫困带所在的承德、张家口和保定三市,发展水平介于环首都最发达与最落后之间,其区域属性自身通识性不强且与本文的侧重点不相符合,因此暂未纳入研究区范围。(2)北京和环京三市在经济水平、城镇化发展阶段、农业农村发展状况等方面差距明显,具备都市区“核心—边缘”结构特点。2019年环首都四市国内生产总值为4.17万亿,其中北京市GDP为3.54万亿,占比达84.89%,经济发展水平远远高于其他三市;截至2019年,北京市城镇化率达86.6%,已处于城镇化终期阶段[18],而承德、张家口、保定三市城镇化率分别为53.26%、58.38%、54.69%,仍然处于城镇化中期阶段;另外,北京市2019年农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为2.89万元,而承德、张家口、保定三市农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仅为1.21万元、1.30万元、1.56万元,均仅为北京市的1/2左右,区域发展差距较大,圈层结构特征明显。(3)北京及环京三市呈现大城市与大农村、发达地区与贫困地区、平原与山区多元并存的复杂城乡关系,城乡发展特征典型且特殊。(4)《北京城市总体规划2016—2035》将实现北京与承德、张家口和保定三市的结对帮扶,确定为京津冀协调发展率先突破的重点领域,开展此类地区的研究战略意义突出。
图1 环首都地区空间范围及高程

Fig. 1 Spatial scope and elevation of the Capital Region

1.2 城乡融合评价指标体系

构建科学的综合指标体系是实现城乡融合发展量化评价的前提。城乡融合把城市与乡村、一二三产业、城乡居民生活水平及其便利程度、基本福利保障、生态环境治理等作为一个整体统筹规划和整体推进,通过城乡空间结构优化和建立健全相关制度,推动城乡经济发展、社会生活和生态环境全面融合,实现城乡多维发展均衡,促进乡村实现全面振兴。就城乡融合的内涵而言,首先,城乡融合是缩小城乡发展差距的过程,也是城乡整体推进、协调发展的过程,所选指标应该同时包括反映城乡差异程度的对比类指标和体现城乡整体发展水平的综合状态类指标[15]。其次,城乡融合发展包括发展和融合两个方面,城乡融合发展首先是城乡发展,然后才是城乡融合。城乡发展是城乡融合的基础和先决条件,决定着城乡融合的方向、深度和广度;城乡融合是城乡发展的目的,决定着城乡发展的质量和可持性。城乡整体发展类指标是否为城乡融合发展评价的必要指标?答案是肯定的。城乡融合发展评价只采用城乡对比类指标是否可行?答案是否定的。在传统农业社会时期,城镇规模较小,城乡联系较为松散,城乡整体发展水平不高,城乡差异不明显;进入工业社会和快速城镇化时期,伴随着城镇规模迅速扩大,城乡联系越来越紧密,城乡整体发展水平不断提高,由于城乡发展不同步,城乡差距有扩大的趋势。如果只采用城乡对比类指标,而忽略了城乡整体发展指标,就会得出前者的城乡融合水平高于后者的错误结论。同理,如果只采用整体类指标,而忽略了城乡差异对比类指标,就变成了区域总体发展水平评价,偏离研究目的。最后,基于中国长期“城强乡弱”的发展实际,补齐乡村发展短板、促进乡村振兴是实现城乡融合发展的基础条件,体现乡村发展的追赶类指标也应该是客观真实体现中国城乡融合发展实际的重要组成部分。因此,可用整体类指标反映城乡总体发展水平,用对比类指标反映融合发展成效,用乡村追赶类指标体现城乡融合发展的现实基础。三类指标相辅相成、互为补充,缺一不可。基于以上分析,结合已有研究[12-15,19,20],同时根据现有资料对县级尺度城乡数据的统计情况,遵循全面性、科学性、代表性和数据可获得性等原则,从经济发展、社会生活和生态环境三个维度选择了12项指标构建环首都地区城乡融合发展评价指标体系(表1)。
表1 环首都地区城乡融合评价指标体系

Table 1 Evaluation index system for the urban-rural integration in the Capital Region

目标层 维度层 指标层 具体指标 类型 功效
城乡融合发展指标
体系
A经济发展(0.3720) A1经济发展水平 (0.2261) 人均GDP 综合 +
A2二元生产效率比 (0.2634) (一产增加值/一产从业人员数)/(二三产业增加值/二三产业从业人员数) 对比 +
A 3农村就业结构 (0.2263) 农村非农就业率 追赶 +
A4城乡投资比 (0.2842) 城镇固定资产投资额/农村固定资产投资额 对比 -
B社会生活(0.3644) B1教育水平 (0.2030) 基础教育师生比 综合 +
B2医疗条件 (0.1870) 每万人医疗床位数 综合 +
B3城乡收入比 (0.2315) 城镇人均可支配收入/农民人均纯收入 对比 -
B4交通通达性 (0.2171) 路网密度 综合 +
B5财富状况 (0.1614) 城乡居民人均储蓄存款余额 综合 +
C生态环境(0.2636) C1污染状况 (0.2463) 亩均化肥施用量 追赶 -
C2生态条件 (0.4512) 绿化覆盖率 综合 +
C3环境状况 (0.3025) PM2.5浓度 综合 -

注:括号中数值表示各项指标权重。

1.3 数据来源

由于不同行政区划的城乡社会经济活动在空间上具有相对完整性和独立性,结合研究区区县尺度下发展水平差异最为显著的实际情况[21,22],同时考虑中国国民经济五年规划特征及数据时效性,本文以县(区)为基本研究单元,以1995年为起始年份,选择1995年、2000年、2005年、2010年、2015年和2018年六个时间节点,对环首都地区的城乡融合水平展开研究。数据来源于相关年份的《北京统计年鉴》《北京区域统计年鉴》《河北经济年鉴》《河北农村统计年鉴》《张家口经济年鉴》《保定经济年鉴》《承德统计年鉴》等统计资料,个别缺失数据采用线性插值法予以补充,同时为了消除年际间价格变动对数据的影响,以1995年为基期,采用GDP商品零售价格指数对后续年份的社会经济数据进行调整,确保数据的可比性。

1.4 评价方法

根据指标正负功效,采用极差法对原始数据进行标准化处理。选择具有客观赋权优势的熵值法计算各项指标及各个维度的权重(表1),运用综合加权求和法得到各县区单元的城乡融合发展水平。
1.4.1 泰尔指数
泰尔指数从信息量和熵的概念出发考察不平等性和差异性,具有可加和可分解性,可以分别衡量组内差异和组间差异对总体差异的贡献程度[23,24],泰尔指数越大则区域发展差异越大,计算公式为:
Theil = 1 n i = 1 n x i x - ln x i x -
式中:xi为第i个评价单元的城乡融合发展指数; x -为研究区内城乡融合发展的平均水平;n为评价单元个数(个);Theil为泰尔指数。基于上式计算结果,将泰尔指数所反映的总体差异进一步分解成群组内部差异和群组间差异。本文将环首都地区进行梯级分解,探究影响区域城乡融合水平整体差异的主要因素,首先将环首都地区划分为北京市和环京三市两类地区,借助泰尔指数定量测度两类地区内部及两类地区之间差异对总体差异的贡献程度,在此基础上,将环京三市进一步按市域划分为三地,借助泰尔指数测度三市内部和三市之间的城乡融合水平差异对环京三市整体城乡融合水平差异的贡献度,为缩小区域城乡融合发展差距的政策制定提供参考。具体分解方法如下:
Theil = Thei l W + Thei l B
The i l W = p = 1 m n p n e p ¯ e - Thei l p
Thei l B = p = 1 m n p n e p ¯ e - ln e p ¯ e -
式中:m表示群组数(组);np/n表示各群组内的数量占比; e p ¯ e -代表各群组的指标值占比;Theilp表示第p个群组指标值差异的泰尔指数;TheilWTheilB分别为反映指标值的群组内与群组间差异的泰尔指数。
1.4.2 ESDA分析方法
采用ESDA方法中的全局Moran's I指数测定研究区内城乡融合水平的空间集聚程度,Moran's I>0表示相邻区域存在相似属性集聚,Moran's I<0表示相邻区域属性相异,Moran's I=0表示空间随机分布。采用Getis-Ord G*指数进一步探究城乡融合水平在局部空间上的依赖性及异质性,Gi*(d) 为正表示高值集聚,即“热点区”,反之为“冷点区”,具体计算过程参见文献[17]。

2 环首都地区城乡融合水平时空演化特征

2.1 城乡融合水平的时序变化特征

基于评价指标体系,计算得到环首都地区66区县的城乡融合指数,结合泰尔指数的区域差异分解,探析1995—2018年间环首都地区城乡融合水平的时序特征。
2.1.1 城乡融合指数变化
1995—2018年,环首都地区城乡融合水平总体上经历了先减后增的“U”型变化历程,北京和环京三市两类地区变化趋势各异(表2)。其中,北京城乡融合水平持续提升,而环京三市以2000年为拐点,城乡融合水平先减后增。研究区城乡融合指数均值由1995年的0.2866减小至2000年的0.2685,而后持续增长至2018年的0.4735,北京城乡融合水平显著高于环京三市。城乡融合指数极值所在区县相对稳定,北京朝阳区始终是研究区城乡融合水平最高的地区,而城乡融合水平最低的区域基本稳定在保定定兴县,就北京市来看,通州区始终是城乡融合水平的最低值区。从泰尔指数的结果看,环首都地区城乡融合水平的区域差异呈明显的阶段性变化,第一阶段为1995—2000年,区域差异不断扩大,泰尔指数由0.0228增长至0.0454,增长了将近一倍;第二阶段为2000—2018年,各区县城乡融合水平的差异呈现缩小态势,泰尔指数由0.0454持续减小至0.0148,减幅达67.4%。综合来看,由于环京三市经济社会发展阶段明显滞后于北京,导致其城乡融合变化趋势区别于北京的持续提升态势,呈现出先减小后增大的演化轨迹。
表2 环首都地区县域尺度城乡融合指数特征

Table 2 Characteristics of the urban-rural integration index at the county scale in the Capital Region

年份 最大值 最小值 平均值 泰勒指数
研究区 北京 环京三市 研究区 北京 环京三市 研究区 北京 环京三市
1995 0.4322
(朝阳区)
0.4322
(朝阳区)
0.3858
(双桥区)
0.184
(容城县)
0.2958
(通州区)
0.184
(容城县)
0.2866 0.3605 0.2685 0.0228
2000 0.4821
(朝阳区)
0.4821
(朝阳区)
0.328
(双桥区)
0.1495
(蠡县)
0.3315
(通州区)
0.1495
(蠡县)
0.2685 0.4067 0.2346 0.0454
2005 0.5419
(朝阳区)
0.5419
(朝阳区)
0.4265
(双桥区)
0.2213
(定兴县)
0.3787
(通州区)
0.2213
(定兴县)
0.3353 0.4616 0.3043 0.0278
2010 0.6761
(朝阳区)
0.6761
(朝阳区)
0.4801
(双桥区)
0.2686
(定兴县)
0.4346
(通州区)
0.2686
(定兴县)
0.3994 0.5319 0.3668 0.0211
2015 0.7174
(朝阳区)
0.7174
(朝阳区)
0.5702
(北市区)
0.3497
(定兴县)
0.5142
(通州区)
0.3497
(定兴县)
0.4697 0.5993 0.437 0.0157
2018 0.7325
(朝阳区)
0.7325
(朝阳区)
0.5889
(北市区)
0.3527
(定兴县)
0.5324
(通州区)
0.3527
(定兴县)
0.4735 0.6158 0.4467 0.0148
环首都地区城乡融合发展阶段波动特征与中国城乡关系的宏观政策变迁具有一定的耦合性。“十五”规划以来(2000年后),国家对城乡二元经济体制带来的弊端日益关注,加大了城乡关系改革力度和农业农村投资比例,推动农村税费制改革、“以工促农、以城带乡”[25]等一系列政策措施落实。在国家政策支持下,环首都地区城乡整体发展水平和协同发展能力不断增强,逐渐走出了“九五”时期区域城乡发展差距逐步拉大的困境,城乡融合水平持续稳步提升。但由于发展基础、资源禀赋及政策执行力度等因素存在差异[17],环首都地区各地城乡关系演化具有明显空间差异,导致研究时段内城乡融合水平区域差异呈现出先增大后减小的动态变化,但总体差异呈减少趋势。
2.1.2 城乡融合水平区域差异分解
结合环首都地区大城市与大农村、发达地区与落后地区并存的实际,将研究区划分为北京市和环京三市两类地区,同时将环北京三市按市别进一步划分为三地,运用泰尔指数分层分解城乡融合水平区域差异的贡献率(表3表4)。
表3 环首都地区县域尺度城乡融合水平泰尔指数贡献率分解

Table 3 Decomposition of the contribution rate of the Theil index in the urban-rural integration level at the county scale in the Capital Region (%)

年份 区域内部 区域内部总和 区域间
北京 环京三市
1995 7.26 58.74 66.00 34.00
2000 4.66 31.04 35.71 64.29
2005 6.00 36.64 42.63 57.37
2010 9.62 31.68 41.30 58.70
2015 8.41 40.17 48.58 51.42
2018 8.18 39.95 48.13 51.87
表4 环京三市县域尺度城乡融合水平泰尔指数贡献率分解

Table 4 Decomposition of the contribution rate of the Theil index in the urban-rural integration level at the county scale in the three cities around Beijing

年份 泰尔指数 区域内部/% 区域内部总和/% 区域间/%
承德市 张家口市 保定市
1995 0.0178 4.80 9.73 36.09 50.61 49.39
2000 0.0201 4.13 14.96 46.72 65.82 34.18
2005 0.0139 8.54 19.59 43.84 71.97 28.03
2010 0.0091 10.87 21.96 46.75 79.58 20.42
2015 0.0076 9.95 23.64 53.02 86.61 13.39
2018 0.0072 8.67 25.22 54.23 88.12 11.88
(1)北京及环京三市差异分解
① 环首都地区城乡融合水平的总体差异贡献率中,北京及环京三市两类区域间的差异与两类地区内部各县区间的差异贡献率随时间推移呈此消彼长的波状变化,最终两者趋于相等,区域间差异略高于区域内部差异。1995—2018年,区域间差异对总体差异的贡献率经历了先增后减的倒“U”型变化过程,以2000年为界,贡献率由34%大幅增长至64.29%,而后逐步减至51.87%;与之相反,两类区域内部差异贡献率呈现先减后增的正“U”型变化特征,占比由66%减至35.71%而后反弹至48.13%。
② 北京及环京三市两类区域内部各区县城乡融合水平差异对区域总差异的贡献率迥然不同,其格局随时间演化具有相对稳定性特征。1995—2018年,北京市内部各区县城乡融合水平差异对区域整体差异的贡献率变动较小,基本保持在10%以下;环京三市内部各区县城乡融合水平差异对区域总差异的贡献率远高于前者,占比由58.74%减至31.04%而后逐步增至39.95%。总体来看,环京三市内部城乡融合水平差异是引起区域内部差异的绝对主力,主导着区域内部差异的变化方向。
(2)环京三市内部差异分解
① 环京三市的泰尔指数与研究区总体泰尔指数的变化趋势保持一致,呈先增后减趋势,说明20多年间环京三市的城乡融合水平差异先扩大而后缩小。环京三市的城乡融合水平总差异贡献率中,三市间差异与三市内部各区县间差异占比呈不同的变化走势。1995—2018年,三市间城乡融合水平差异占总差异的比例由49.39%持续减小到11.88%,减少了38个百分点;而三市内部各区县间城乡融合水平差异占总差异的比例由50.61%稳步增至88.12%,提升了38个百分点。表明三市内部各区县间差异始终是造成环京三市城乡融合水平总差异的主要原因,且随时间推移其主导地位不断强化。
② 保定、张家口和承德三市内部各区县城乡融合水平差异在三市总差异中的贡献率均显著增长。1995—2018年,三地市各自的内部差异占三市城乡融合水平总差异的比例均呈波动上升趋势,各市贡献率排序保持不变,从高到低依次为保定、张家口、承德。总体来看,三市内部差异对总差异贡献率的增长主要来自于张家口和保定两市,且保定市内部差异已逐渐成为环京三市城乡融合水平总差异的主要贡献者。

2.2 城乡融合水平的空间变化特征

2.2.1 类型的空间演化
采用Jenks最佳自然断裂法,将1995—2018年环首都地区县域尺度城乡融合水平划分为低水平融合区(<0.2358)、较低水平融合区(0.2358~0.3126)、中等水平融合区(0.3126~0.3645)、较高水平融合区(0.3645~0.4827)和高水平融合区(>0.4827)五类区域(图2),其空间演化的主要特征为:
图2 环首都地区县域尺度城乡融合水平时空演化格局

Fig. 2 Spatio-temporal evolution pattern of urban-rural integration level at the county scale in the Capital Region

(1)环首都地区各区县城乡融合水平先减后增,低水平融合区整体趋于减少,高水平融合区持续增加。1995年,低水平和较低水平融合区为45个,占比达68.18%,而较高水平融合区仅有8个,占比仅为12.12%,无高水平融合区,城乡融合水平区域特征呈现低等级地区“一头重”的特点。至2000年,城乡融合水平的低等级地区极化趋势加剧,低水平和较低水平融合区占比增至77.27%,其中低水平融合区由17个增至26个,而较高水平融合区仅增加了1个,无高水平融合区。到了2005年,低等级区域极化现象有所改善,低水平和较低水平区域占比减至50%,高水平和较高水平区域数量则分别增长了6个和4个,二者比例已近1/3。至2018年,形势进一步逆转,低水平和较低水平县域数量锐减至0,高水平和较高水平区域数量分别增长至23个和41个,占比高达96.97%,呈现高等级区域极化发展态势。城乡融合类型区的演进说明了近年来环首都地区推进城乡融合发展成效显著。
(2)城乡融合水平高值区与低值区的“核心—边缘”结构突出,呈现出“单组单核—多组多核—单组多核”的动态演变特征。1995—2000年,城乡融合发展水平较高区县主要是北京市几个中心区县,其余县区基本属于较低水平和低水平融合区;此时北京市相关区县与研究区外围县区构成了明显的城乡融合低等级区包围高等级区的单组单核“核心—边缘”结构,区域以低等级融合区为主,处于低水平的相对均衡阶段。至2005年,各县区城乡融合水平均有不同程度的提升,其中各市域中心区县的城乡融合水平提升程度显著高于周边县域;此时,北京、承德、张家口和保定四市中心县区与各自外围县域,构成了以市域为基本单元的城乡融合高等级区与低等级区组成多组多核 (4组4核)的“核心—边缘”结构,该结构具有多层次嵌套特征,区域城乡融合处于多极分化发展阶段。到2018年,各县区城乡融合水平均得到明显提高,此时各市域中心区县与周围县域的城乡融合差异有所减弱,但北京市与环京三市城乡融合水平总体差距依然存在;城乡融合发展的空间结构表现为以北京市和环京三市的中心县区为核心,环京三市其余县域为边缘的单组多核的“核心—边缘”特征;区域整体虽以高等级城乡融合区为主,但城乡融合水平差异依然显著,处于高水平两极分化发展阶段。从市域尺度看,城乡融合水平较高的地区位于北京市县区和三个地市的中心县区,说明城市向乡村扩散、外溢的过程中存在距离衰减效应,而且作为不同层级的发展“核心”,高等级的北京市城区的扩散、外溢范围明显大于三地市中心城区;其中三地市中心城区的辐射范围局限于本行政辖区内部,而北京市的辐射作用存在跨行政辖区效应,出现了2010—2015年间,毗邻北京的保定市北部县区同时受到保定市中心城区和北京市两级核心的协同辐射作用,其城乡融合水平明显高于保定市南部县域。另外,相对于北京,环京三市乡村发展落后,城乡融合总体水平不高,说明作为大都市的北京对环京三市的溢出效应有限,京津冀协同发展的体制机制还有待进一步完善。
2.2.2 空间关联特征
Global Moran's I分析结果显示(表5):1995—2018年间,Global Moran's I均大于0,且P值均小于0.05,说明研究期内环首都地区城乡融合水平呈显著的空间正相关,表明城乡融合水平接近的县域在空间上趋于集中。以2000年为临界点,Z值先增大后减小,说明研究区城乡融合水平的空间集聚性先增强后减弱。
表5 环首都地区县域尺度城乡融合水平的全局莫兰指数

Table 5 The global Moran index of the urban-rural integration level at the county scale in the Capital Region

年份 1995 2000 2005 2010 2015 2018
Moran's I 0.6724 0.7335 0.6728 0.6346 0.6106 0.6032
P-value 0.0003 0.0012 0.0005 0.0022 0.0423 0.0537
Z-score 9.2738 10.1558 9.3078 8.8638 8.4943 8.2789
Getis-Ord G*指数分析结果表明(图3):(1)环首都地区城乡融合水平的“冷热点”区域空间格局较为稳定,局部略有变化。热点区长期布局在北京市域范围内,呈现团簇集聚特征,冷点区和次冷点区邻接成片分布,呈环形或带状“固守”在保定市中心城区外围,数量趋于减少。(2)“热”点区状态稳定,“冷”点区渐趋温和。20多年间,除北京市房山区由“热”点区转变为次热点区外,其余8个热点区长期处于城乡融合水平的高位;冷点区逐渐向次冷点区和温和区转变,数量由12个减少至0个,冷点区和次冷点区总数也由最多时的14个减少至12个,说明保定市城乡融合低值区“空间锁定”有被逐渐打破的趋势。(3)城乡融合“冷热”空间格局与地理环境和社会经济发展背景联系密切。北京市和保定市均以平原为主(图1),其分别对应城乡融合水平的“热、冷”点核心区,而以山地为主、经济发展相对落后的张家口和承德市城乡融合整体水平却略高于保定市,属于温和区。分析此现象背后的原因发现:北京集政治、经济等发展优势,属高度城镇化的大都市,经济水平高,城市对乡村发展的辐射带动作用突出,城乡差距相对较小,成为城乡融合发展的热点区;张家口和承德市地处太行山—燕山—阴山山脉,环绕北京呈“C”形分布,是北京上风上水区域,承担着供应首都水源和涵养生态等重大使命,产业发展长期受限且受北京虹吸效应影响[22],整体较为落后,城镇发展滞缓,城乡差距相对小,处于一种低水平城乡相对均衡状态;而保定市大部分区域位于华北平原,经济发展空间和潜力大,区域优势资源要素向城镇集聚促进城镇的较快发展,致使城乡差距不断拉大,城乡矛盾突出,导致其城乡融合水平略低于自然环境和发展条件较差的张家口和承德,成为冷点区。
图3 环首都地区县域尺度城乡融合水平“冷热”空间分布

Fig. 3 Distribution of "hot and cold" characteristics of urban-rural integration level at the county scale in the Capital Region

3 环首都地区城乡融合类型划分及乡村振兴路径

3.1 环首都地区城乡融合类型划分

乡村振兴是推动城乡融合发展的最基本路径[2]。不同地区城乡融合发展的起点、过程、面临的约束等不尽相同,因此合理划分城乡融合发展区类型,总结提炼各类区域典型特征,是制定乡村振兴战略科学路径的基本依据[7,26]。结合环首都地区各县域城乡融合水平的时空演化、空间分布特性、临近依存性等特征,同时综合考虑地理环境状况、区位条件、农业农村发展基础、社会经济发展条件等,将环首都地区划分为五类城乡融合发展区,分别为城乡融合引领示范区、城乡融合先行发展区、城乡融合优化升级区、城乡融合转型提升区和城乡融合落后欠发达区,见表6图4
表6 环首都地区县域尺度城乡融合类型区划分依据及其特征

Table 6 Division and characteristics of urban-rural integration types at the county scale in the Capital Region

城乡融合类型区 城乡融合水平 “核心—边缘”特征 城乡融合临近依存性 空间区位 主要特征 县区
城乡融合引领示范区 都市核心区 热点区 北京城市功能区 经济最为发达,人口最密集,城镇化水平最高,农业农村比例最小的地区 朝阳、海淀、丰台、门头沟、房山、顺义、昌平、大兴、通州9区
城乡融合先行发展区 较高 都市外围区 北京市温和区和次热点区 北京城市生态涵养区 山区地貌,自然风光良好,生态环境优越,是首都重要的生态屏障和水源保护地,农业农村比例高于北京城市中心区,城镇化发展较快,毗邻都市核心区,农村非农就业程度较高 延庆、怀柔、密云、平谷4区
城乡融合优化升级区 较高 城镇核心区 温和区 环首都三市市辖区 地级市市辖区,在区域经济发展中起引领作用,人口高度集聚,城镇化率较高,农业农村比例相对较小,基础设施相对完备,城乡融合水平仅次于北京城市中心区 张家口桥东区、桥西区、宣化区、下花园区,承德双桥区、双滦区、鹰手营子矿区,保定新市区、北市区、南市区10区
城乡融合转型提升区 较低 都市边缘区 温和区 环首都山区 地处太行山—燕山—阴山连绵带,山脉纵横,地形起伏,海拔高差达2800多m,自然风光秀美,但环境恶劣,生态脆弱,农业生产条件差,贫困现象集中连片 张家口市辖区外的13个县域,承德市辖区外的8个县域以及保定市的涞水县、涞源县、易县和阜平县,总计25县区
城乡融合落后欠发达区 都市边缘区 “冷—次冷”点区 冀北平原区 地处华北平原,地形平坦,水土资源较好,农业发展优势突出,农业农村比例大,农村非农就业比例低,同时其距离首都相对较远,所受“虹吸”效应小,发展限制程度低 保定市满城县、清苑县、徐水县、定兴县、高阳县、容城县、涿州市、定州市、顺平县、博野县、雄县、唐县等18县区
图4 环首都地区县域尺度城乡融合类型区

Fig. 4 Different types of urban-rural integration areas at the county scale in the Capital Region

3.2 城乡融合类型区的乡村振兴路径

(1)城乡融合引领示范区
长期以来,城乡融合引领示范区由于发展起点高,优势要素高度集聚,制度政策环境优越,基础设施配套完善,城市对乡村发展“涓滴”效应显著,农产品市场化、农村产业化、农民非农就业程度高,农村生活便利,成为城乡融合发展程度最高的示范性区域。其未来需立足大都市区的经济和资源优势,重点打造“小而精”的乡村振兴模式,使其成为都市区城乡融合发展的样板。具体而言:① 协调好乡村劳动力流出与乡村发展所需人力资源之间的平衡,构建乡村人才振兴体制机制,强化职业农民培养与新生代农民技能培训,为乡村振兴积累人力资本。② 重视农业发展地位,培育新型农业经营主体,依托市场和地理区位优势,促进城乡资源要素双向流动,推进现代农业、乡村新业态的发展;探索农产品品牌化、市场化发展路径,构建质量兴农的制度体系。③ 抓住非首都功能疏解契机,适度承接仓储物流、产品批发转运、健康养老、服务业外包、大数据基地等绿色产业类型,促进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为乡村振兴提供产业支撑。④ 推动美丽乡村建设和生态环境治理,建立完善的垃圾分类和生活污水收集处理系统,加强乡村林网、河湖湿地生态恢复,建设生态宜居乡村。
(2)城乡融合先行发展区
城乡融合水平仅次于引领示范区,在整个研究区中处于先行发展地位,但受山区地形影响,内外联系通达度欠佳,交通、教育、医疗等公共服务设施布局有待完善;同时,毗邻大都市区的优势尚未充分发挥,乡村发展模式和产业发展体系尚不完备,农业经济效益有待进一步提高,城乡融合发展有待进一步完善。其承担着保障首都生态安全的主要任务,应当坚持绿色发展理念,建设成为宜居宜业宜游的生态城乡融合示范区和首都美丽自然山水典范区。发展重点如下:① 依托自然资源禀赋优势,将乡村休闲观光旅游培育成为北京郊区的支柱产业,推动乡村旅游与新型城镇化有机结合,建设一批具有历史文化内涵、特色鲜明的文旅小镇,以建设美丽乡村为契机,培育一批地域特色突出、环境优雅、食宿舒适的高品质主题民俗旅游村。② 合理调减粮食作物生产面积,瞄准城市生鲜供应需求,推动高效特色农业和生态观光农业发展,注重农业生态功能拓展,不断提高农业组织化与管理水平,建设成为现代都市农业示范区。③ 创新公共服务设施投融资方式和建设方式,鼓励民间资本和企业资本投身乡村振兴,不断完善公共交通、农村道路建设,推进景观廊道、骑行线路、登山步道等多样化通道建设,稳步提升乡村交通基础设施通达水平,同步提升教育、医疗、卫生等公共服务水平。④ 强化山区生态环境治理,出台乡村发展产业准入负面清单制度,推广清洁能源和农村各项设施低碳化、生态化处理方式,提高化肥、农药使用效率并探索其减量化实施路径,推动农村面源污染治理、山区水土流失治理和污水无害化处理。
(3)城乡融合优化升级区
城乡融合优化升级区的城镇化水平较高,区域社会经济基础较好,但城乡收入差距明显,农村经济相对滞后,非农就业水平有待进一步提高。未来应着力补齐乡村发展短板,不断提高城镇的外溢效应,带动乡村发展振兴,实现城乡融合水平的优化升级发展。应重点提升三个方面:① 城镇积极承接非首都功能疏解,结合乡村资源要素禀赋和特色产业优势,将部分产业生产环节转移至农村地区,推动三产融合和城乡功能融合对接,促进城乡产业、资源、人口、资金等的双向有序流动,切实发挥城市对乡村的带动作用,多渠道促进农民增收和农业农村现代化。② 探索乡村资本化运营方式,创新土地治理模式,成立土地股份合作社,吸引城镇工商企业参与农村土地综合整理,变农村土地资源为资本入股,有效盘活农村闲置用地,同时使农民分享土地非农化的增值收益。③ 坚决杜绝高耗能、高污染型企业从城市向乡村转移,强化城乡发展与生态环境保护的共同责任,推动流域综合治理、城乡绿带共建、废水集中统一处理、大气污染联防联治等措施实施,促进城乡环境综合治理程度不断迈向更高阶段发展。
(4)城乡融合转型提升区
城乡融合转型提升区地处首都上风上水区,是首都水源涵养和生态安全屏障,长期以来产业发展受限,是环首都(环京津)贫困带的主要分布区。经济水平低,城镇化进程缓慢,城乡整体发展程度低,城乡收入差距大,产业“空心化”问题突出;农业农村发展落后,基础设施和公共服务滞后,城乡融合程度低。其未来发展需要结合区域资源环境条件,探索转型发展路径,同步提升城乡发展水平,多措并举促进乡村全面振兴。需重点推进:① 构建县城—镇—集镇—中心村—村庄等“多极联动”发展体系,建设城乡联通的交通基础设施网络,发挥“点—轴”对乡村的辐射带动作用,形成空间布局合理,功能层级鲜明、集约高效发展的城乡融合发展框架体系,形成村镇化和城镇化双轮驱动的乡村振兴发展格局。② 发展山区特色农业及农副产品精深加工业,通过构建完善的绿色产品商贸服务体系,探索山区物产与首都市场“农超”对接的长效合作发展模式,结合山水田园风光和历史文化古迹等资源优势,探索推广集循环创意农业、山区农事体验于一体的山地田园综合体、浅山休闲度假旅游、深山徒步探险观光旅游等多样化发展模式。③ 广泛争取北京对该区的生态补偿,构建多元化生态补偿路径,重点支持山区交通基础设施、基本公共服务、村庄综合治理等方面建设,不断提升乡村的发展能力。④ 坚持生态保育、生态建设和生态修复多头并重,强化对水源涵养林、水源保护区、森林公园、风沙防护区的重点保护,不断提升水土流失治理能力,切实推进小流域综合治理,建设生态宜居乡村,让绿水青山成为乡村振兴的基本支撑。
(5)城乡融合落后欠发达区
近年来随着工业化、城镇化发展,城乡融合落后欠发达区社会经济水平有了一定程度提高,但城市偏向的发展模式导致城乡发展失衡、乡村发展滞后、城乡差距不断扩大,其城镇化进程缓慢,城乡融合水平最低,居研究区末位。未来发展需转变城镇导向的发展模式,重点培育村镇经济,创新、优化农业农村发展路径,增强服务“三农”发展能力,全方位促进城乡融合水平取得突破性进展。重点推进:① 以雄安新区和大兴国际机场经济圈建设为契机,加强农村劳动力技能培训,以满足雄安新区和机场经济圈建设对劳动力的需求,实现农村剩余劳动力有效转移和农民增收。② 在主要发展廊道或交通干线附近,因地制宜地建设功能相对独立、综合服务能力强的新型城镇,承接中心城区部分专项功能,使其成为推动城乡融合发展和农业转移人口承接地;同时依托资源禀赋和特色文化,规划建设一批人文与自然要素融合,新业态与农业发展融合的特色小镇,发挥其在城乡融合中的示范作用和对乡村振兴的带动作用。③ 探索乡村振兴的金融服务路径,鼓励工商业资本参与乡村振兴,依托多种融资渠道提高农业机械化经营程度和农地流转规模,推进特色农副产业生产、加工、销售一体化发展,创新“农村电商+乡村产业”发展模式。④ 加大农村基础设施、村庄整治、民生保障、环境绿化等项目投入,创新实施村域水土资源要素、生态环境条件和社会服务保障体系综合治理战略,探索乡村传统生活功能向生活、生产、生态多样化功能转变路径。

4 结论与讨论

4.1 结论

(1)1995—2018年,环首都地区县域尺度城乡融合水平以2000年为拐点,经历了先减后增的“U”型变化历程,区域差异先增后减,整体趋于缩小。环首都地区城乡融合水平的总体差异中,北京及环京三市两类地区间的差异对总体差异的贡献率略高于两者内部差异,其中环京三市内部差异是两类地区内部差异的主要贡献者;张家口和保定市域内部各区县间差异是造成环京三市城乡融合水平总体差异的主要原因,而保定市内部差异已逐渐成为环京三市城乡融合水平总差异的主导力量。
(2)从城乡融合水平的类型演化看,环首都地区低水平融合区呈波动减少态势,高水平融合区持续增加;城乡融合水平高值区与低值区的“核心—边缘”结构突出,且经历了“单组单核—多组多核—单组多核”结构的动态演变历程。从时空演变特征看,研究期内环首都地区城乡融合水平发展的空间集聚特征明显,其集聚性先增后减;城乡融合热点区呈团簇状集聚在北京市域范围内,状态较为稳定;冷点区和次冷点区呈环形或带状布局在保定市中心城区外围,状态渐趋温和;城乡融合“冷热”空间格局与地理环境和社会经济发展背景紧密联系。
(3)结合环首都地区各县域城乡融合水平的时空演化特征,综合考虑地理环境、区位条件、农业农村发展基础和社会经济发展背景,将其划分为五类城乡融合发展区:城乡融合引领示范区、城乡融合先行发展区、城乡融合优化升级区、城乡融合转型提升区和城乡融合落后欠发达区。其中,城乡融合引领示范区要重点打造“小而精”的乡村发展模式,使其成为都市区城乡融合发展的样板;城乡融合先行发展区应当坚持绿色发展理念,建设成为宜居宜业宜游的生态城乡融合示范区和首都美丽自然山水典范区;城乡融合优化升级区应着力补齐乡村发展短板,提高城镇经济发展的外溢效应,实现城乡融合水平面向更高水平的优化发展;城乡融合转型提升区应结合区域资源环境禀赋,探索转型发展路径,同步提升城乡发展水平,多措并举促进乡村全面振兴;城乡融合落后欠发达区应转变城镇导向的发展模式,重点培育村镇经济,创新、优化农业农村发展路径,增强服务“三农”发展能力,全方位促进城乡融合水平取得突破性进展。

4.2 讨论

4.2.1 城乡融合发展的演进规律探析
城乡融合发展水平演进与区域经济和城镇化发展水平存在阶段性耦合关系。参照新型城镇化高质量发展的四阶段性规律[18],城乡融合演进具有如下特征(图5):(1)城镇化和工业化起步和成长阶段(0-t1),即初期和中期阶段,极化效应居于主导地位,区域人口、资金、技术等资源要素向城镇不断积聚,城镇净溢出效应为负,乡村通常处于被剥夺的边缘化地位。此时城镇导向的发展模式推动地区经济发展水平提升的同时,城乡差距却不断拉大,城乡融合程度不升反降,直至到达拐点O1。(2)在工业化中期向后期过渡阶段,城乡融合发展出现拐点(t1时间点),城乡转向高质量发展阶段,城镇涓滴和外溢效应开始显现。此时随着经济水平的进一步提高,处于高发展势能的城镇开始通过产业转移、现代化要素扩散、资金外流、基础设施和公共服务共享等方式带动周边的乡村地区发展,乡村发展水平将得到有效提高,城乡差距逐渐缩小,城乡融合程度逐步提升(t1以后发展阶段)(情景一)。(3)在城乡关系演化过程中,政策干预能够改变城乡融合的发展走势。在城镇化和工业化的初期及中期前半段,城乡融合水平随着经济发展渐趋回落。此时(t3时间点)可通过发展策略的及时有效调整,制定统筹兼顾城乡发展的新型城镇化政策,可遏制城乡发展差距逐渐拉大势头,使城乡融合发展的拐点提前出现(O3),实现地区经济发展与城乡融合的协调推进(O3-C3)(情景三);在工业化发展中期后半段,城乡差距扩大非常显著,城乡融合程度随地区经济发展水平的提高下行正盛,此时(t2时间点)政府可制定城乡融合发展规划、乡村振兴战略等政策调整措施,扭转乡村衰败局面,促使城乡融合水平的逐步回升(O2-C2)(情景二)。
图5 城乡融合与经济发展的阶段性耦合特征

Fig. 5 Phased coupling characteristics of urban-rural integration and economic development

本文通过对环首都地区县域尺度城乡融合水平评价发现,城乡融合水平最低的区域主要位于冀北平原区的保定市外围县域,这与以往关于京津冀地区经济发展研究得到的环首都贫困带张家口、承德偏远山区县域为经济发展的“积雪地带”的结论[22,27]明显不同。两地城乡融合发展所处的阶段不同是两类研究结论出现空间错位的重要原因。在环首都地区,保定市外围县域(城乡融合落后欠发达区)与张家口、承德偏远山区县域(城乡融合转型提升区)相比,由于其自身发展条件相对优越且受首都“虹吸”效应相对较弱,其经济发展水平高于张家口、承德偏远山区县域,如从不同时期两类地区的人均GDP指标来看,前者明显大于后者。在研究时段初期,保定市外围县域经济发展阶段略超前于张家口、承德偏远山区县域,前者的时间轴线处于0-t1阶段的后半段,此时城乡融合水平随经济发展程度的提高而逐步降低,后者由于长期受首都“虹吸”作用及政策限制,产业基础薄弱,经济水平较低,区域发展的时间轴线对应0-t1阶段的前半段,经济发展缓慢,城乡差距尚未显著拉开,城乡关系处于低水平相对均衡阶段。因此,其对应的城乡融合程度高于前者,从1995年的城乡融合指数看,后者高出前者15个百分点。进入21世纪以后,我国逐渐具备了工业反哺农业的条件,中央陆续出台了一系列促进城乡协调发展的新政策,2003年提出实施城乡统筹发展,2005年提出新农村建设,2007年明确“以工促农、以城带乡”的长效机制,2012年提出城乡一体化发展等[15,25],国家政策调控对推动城乡融合发展起到了明显作用。对环首都地区来说,受惠于相关政策,保定市外围县域和张家口、承德偏远山区县域城乡融合水平均不断提升,虽然两类地区的差距有所缩小,但后者的城乡融合水平初始值处于相对高位,因此研究期内城乡融合水平后者始终高于前者,至2018年,后者的城乡融合指数依然高出前者5个百分点。而对于北京城市功能区所属的城乡融合引领示范区和北京城市生态涵养区所属的城乡融合先行发展区来讲,研究时段北京已迈过t1时间点,步入工业化和城镇化的中高级阶段,城市涓滴效应居主导地位,城乡走向协同发展,融合发展水平不断提升。
4.2.2 多中心引领的城乡融合空间结构解析
城乡融合发展和乡村振兴需要发挥城镇增长极作为区域核心对其边缘或外围乡村的带动作用。环首都地区城乡融合水平区域差异分解的结果显示,北京和环京三市两类地区内部城乡融合水平差异对研究区整体差异的贡献率将近50%,接近发展水平悬殊的两类地区之间差异的贡献率,且环京三市市域内部城乡融合水平差异是造成环京三市整体差异的主要原因,即各地级市中心城区与周围县域的城乡融合水平差距已经成为影响环首都地区城乡融合均衡发展的“主要推手”。而作为区域经济社会发展“核心”的北京和各地级市中心城区并未有效发挥其辐射和带动作用是导致此问题出现的本质原因。
辨识环首都地区多层级“核心—边缘”结构,实施多中心引领发展战略,是破解区域城乡发展差距的重要手段。对于环首都地区来说,其具有多层级嵌套的“核心—边缘”结构,具体来看:整个研究区尺度下,北京都市核心区及其所辐射的北京区县、河北三市区域构成了最高等级的“核心—边缘”结构;地市尺度下,各市市辖区与周边县域构成了次一级的“核心—边缘”结构;县域尺度下,行政单元内部的县城与周边乡镇构成低一级的“核心—边缘”结构;县域内部,中心镇与广大农村地区构成最基础的“核心—边缘”结构。发挥城镇作为区域核心对边缘地区的外溢效应是推动城乡融合发展、促进乡村振兴的重要途径。在推动城乡融合和乡村振兴过程中,应充分重视以北京、各市市辖区、县城、中心镇等为载体的多层级发展核心对区域乡村地区发展的溢出效应,实施多中心引领发展战略[27,28],借助不同行政级别间的尺度传导效应,各级“核心”向自身腹地的直接溢出效应和高等级发展中心的跨尺度辐射效应等,带动乡村地区实现与城镇的市场共享、就业与创业机会共生、生产链与供应链互联、基础设施与公共服务互通、生态环境共治、经济社会发展共荣的良好局面。同时,要充分把握雄安新区建设和京津冀协同发展的契机,多措并举,将其打造为引领城乡融合突破区实现跨越式发展的新型增长极,最终形成环首都地区多中心引领的城乡融合空间发展模式(图6),实现城乡均衡发展。
图6 环首都地区多中心引领的城乡融合空间结构模式

Fig. 6 Spatial structure model of urban-rural integration led by multi-center in the Capital Region

4.2.3 城乡融合发展指标体系评述
城乡融合发展涉及城市与乡村两个既相对独立而又有机联系的主体。目前学术界以城乡总体发展水平类指标为主、城乡对比类指类为辅,构建综合指标体系来评价城乡融合发展水平[8,12-15,19,20],存在着重整体类指标、轻对比类指标的结构性问题,这是受限于城乡统计数据不完善状况下的一种权宜之计,其科学性和合理性有待提升。由于城乡分类统计数据不完善,且县域尺度城乡对比数据更为缺乏,与当前的其他研究成果一样,本文的评价指标体系也可能存在上述问题。另外,乡村是目前城乡发展的短板,城乡融合发展还应该关注反映乡村发展水平的追赶类指标,如乡村教育、基本医疗保障状况等;同时,城乡人口交互往往产生城乡间人员流、资金流、信息流、产业流,进而对城乡融合效果带来显著影响,能够体现城乡人口交互带来的城乡联系或融合程度的指标也应该是城乡融合发展关注的内容,如三产融合、公共服务融合、生产要素融合等。为有效评估城乡融合发展水平,跟踪乡村振兴的实施进展,未来推进城乡融合评价研究:一方面,应完善国家或地区统计年鉴或统计数据库,增加社会、经济、环境等方面的城乡发展分类对比指标、城乡有机联系指标等;另一方面,可根据实际需要,开展小尺度的实地调研,通过问卷、访谈等形式采集反映城乡融合发展和乡村振兴的一手资料,补充和完善研究数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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