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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300年台湾省耕地面积时空变化重建

  • 杨绪红 ,
  • 薛樵风 ,
  • 周寅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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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南京大学地理与海洋科学学院,南京 210023

杨绪红(1988- ),男,湖南湘潭人,博士,助理研究员,主要从事土地利用与国土规划、空间建模研究。E-mail:

收稿日期: 2019-11-20

  修回日期: 2020-04-06

  网络出版日期: 2021-10-28

基金资助

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418010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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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construction of farmland dataset of Taiwan province in recent 300 years

  • YANG Xu-hong ,
  • XUE Qiao-feng ,
  • ZHOU Yin-k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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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chool of Geography and Ocean Science, Nanjing University, Nanjing 210023, China

Received date: 2019-11-20

  Revised date: 2020-04-06

  Online published: 2021-10-28

Copyright

Copyright reserved © 2021.

摘要

作为拓垦过程和人地交互作用显著的代表性区域,对台湾省历史耕地时空变化重建的研究,有利于深化对海峡两岸历史土地变化过程特征、差异和规律的认识。基于历史文献和统计年鉴,以历史人口数据为代用资料,分析了耕地和人口记录特征后,综合采用引用替代、线性内插、隐匿系数修正法、人均耕地系数法和余粮规模检验等方法,估算和订正了近300年来中国台湾省历史耕地的时空变化。结果表明:(1)台湾省耕地总量,由荷据时期的0.91×104 hm2增长到当前的79.30×104 hm2,增加了近86.60倍,阶段特征大体呈先增加后持续减少的态势,清前中期呈平稳低速增长,日据时期呈快速波动增长,国民党治台后中前期呈波动缓慢增长,中后期呈逐步降低态势。(2)百年尺度下,台湾省水田和旱田变化规律存在明显差异;水田规模呈先增加再波动后逐步减少的态势,旱田呈先增加再减少而后逐步增加的态势;1931年以前,旱田比例均高于水田,峰值期高了3%~5%;之后,水田比例超过旱地,居于优势地位,1936—1965年水田比例平均高于旱田22.23%。(3)台湾省的土地垦殖过程具有空间拓展性和区域不平衡性,土地开垦经历了由点到面、由南到北、由西往东的发展过程;台南地区是最先被开垦的区域,其后依次是台中和台北,台东地区是最后才被垦殖的区域;台南地区的垦殖强度一直高于其他地区,最高时达36.71%。(4)HYDE数据集与本文结果均呈逐步上升态势,但两者耕地规模和变化过程差异显著,国际数据集并不能反映近300年来台湾省耕地变化的客观史实。

本文引用格式

杨绪红 , 薛樵风 , 周寅康 . 过去300年台湾省耕地面积时空变化重建[J]. 自然资源学报, 2021 , 36(8) : 2163 -2178 . DOI: 10.31497/zrzyxb.20210819

Abstract

Taiwan is a representative region of the land reclamation and the intensive human-environment interaction. The study on the reconstruction of the spatial and temporal change of historical farmland in this province can deepen the understanding of the characteristics, differences and rules of the historical land change process on both Taiwan and the mainland. Based on historical literature and statistical yearbooks, this study uses population data to analyze the characteristics of farmland and population records. Then it comprehensively adopts methods such as citation substitution, linear interpolation, occult coefficient correction method and per capita farmland coefficient method to estimate and correct the spatial and temporal changes of historical farmland in Taiwan province in the past 300 years after verifying the surplus food quantity. The results are shown as follows: (1) The total amount of farmland in Taiwan increased from 0.91×104 hm2 in the Dutch occupation period to the current 79.30×104 hm2, up nearly 86.60 times. The stage characteristics generally increased first and then continued to decrease. In the middle and early periods of the Qing Dynasty, it showed steady and low-speed growth. During the Japanese occupation period, it showed rapid fluctuations. Then it experienced a slow fluctuation in the middle and early periods of the Republic of China, and gradually declined in the middle and late periods of the Republic of China. (2) On a 100-year scale, there are significant differences in the rules of change between paddy fields and dry fields in Taiwan; the amount of paddy fields increased first and then gradually decreased after volatility. However, the dry farmland increased first and then decreased and then gradually increased. Before 1931, the proportion of dry farmland was higher than that of paddy fields, and its peak period witnessed 3% to 5% higher; then the proportion of paddy fields exceeded that of dry farmland and was in an advantageous position. The average proportion of paddy fields from 1936 to 1965 was 22.23% higher than that of dry fields. (3) The land reclamation process in Taiwan has represented the imbalance between spatial expansion and regional expansion. Land reclamation experienced the development process from one region to the whole area of Taiwan Island, that is, from the south to the north, and from the west to the east. Tainan was the first region to be reclaimed, followed by Taichung and Taipei districts, and the Taitung region was the last one to be reclaimed. The reclamation intensity in Tainan was higher than that in the rest, with a maximum of 36.71%. (4) The HYDE dataset and the results of this study are gradually increasing, but the difference between the farmland area and the change process is significant. The international dataset does not reflect the objective historical facts of the change of farmland in Taiwan in the past 300 years.

人类土地利用活动导致的土地覆被变化对区域乃至全球生态和气候系统具有重要影响,因而成为各类气候与生态效应模式的重要下垫面数据源[1,2,3,4,5,6]。由于气候和生态效应模式具有时间滞后性和过程累积性,为提高模型的耦合精度和预测准确性,从基础数据输入层面提高土地利用/覆被变化(LUCC)数据集的精度和延长数据集的时间跨度,成为改善模型模拟效果的有效手段之一[7,8,9,10,11]。因此,作为LUCC研究的重要组成部分,历史土地覆被重建研究得到国际学术界的广泛关注。1995年,由国际地圈生物圈计划(IGBP)和国际全球环境变化人文因素计划(IHDP)联合发起的LUCC研究中强调:必须利用各种手段重建过去土地利用变化的详细历史,由此开启了历史时期土地覆被变化研究的热潮[12,13,14,15]。近年来,在IGBP的LUCC、BIOME 300、GCTE、GLP、iLEAPS和PAGES等研究计划的共同推动下,定量重建历史土地覆被尤其是耕地的高精度时空数据重建取得了十足进展,重建了全球、欧洲、北美和非洲等洲际尺度和中国、印度等国家尺度以及中国传统农区、东北地区和西南地区等区域尺度的耕地、林地或草地时空格局[16,17,18,19,20,21,22]
中国幅员辽阔,农业发展过程和土地利用类型的区域差异显著,既有历史悠久的传统农耕区(如长三角地区、华北地区、华南地区),也有随垦殖政策、人口政策、民族政策或开发过程变化显著的拓垦区(如东北地区、西南地区、西北地区和台湾省)。传统农耕区土地垦殖历史悠久,区内经历了暂时性抛荒和恢复性复垦,保存的正史、地方志、地名志、游记、个人笔记、地形图、地籍图和景观图等历史资料丰富,一直是历史土地利用重建研究的核心关键地带且成果丰硕[23,24,25,26,27,28];由于土地垦殖具有过程性和拓展性,且区内人地交互作用十分显著,我国东北地区[5,29-32]、西南地区[33,34]以及西北地区[35,36,37,38,39]等拓垦区的历史LUCC重建愈发受到重视,学者从不同视角重建了拓垦区耕地和森林的时空格局,但对拓垦过程和人地交互作用更加显著的中国台湾省历史LUCC重建,尤其是耕地变化重建却鲜有研究。
近300年来,台湾省在自然和人文因素双重驱动下,区内土地覆被发生了显著变化。自然因素方面,适宜的水热条件给农业种植提供了便利的生产基础,台湾省一直以来都是水稻、糖、茶和樟脑的重要出口地;同时,台湾省与闽粤隔海相望,大陆移民入台筑陂修圳,躬身垦殖,人口激增导致土地拓垦强度和范围不断增大,人地矛盾不断加剧。人文因素方面,由于其特殊的区位优势,台湾省两次被外国殖民者侵占,殖民时间长达87年,殖民者将台湾视为商品倾销地、贸易中转地和农产品原料地,大肆掠夺台湾省资源;台湾省历史文献资料丰富、人口研究基础扎实,是耕地拓垦过程性显著的代表性区域之一。目前,台湾省历史土地利用重建研究领域方面较多地关注册载田亩、人口规模和税赋纳丁等原始数据挖掘;研究时段方面侧重郑氏和清朝时期,对日据和民国以来的关注较少;数据源方面聚集在清初府志,缺乏对数据源的交叉订正,新数据源的引入方面较为有限。开展台湾省历史土地利用尤其是耕地时空变化重建研究能有效加深对亚洲历史土地利用时空过程变化的认识,并能为全球变化研究提供数据支撑。因此,本文以中国台湾省为研究区,基于历史文献和统计年鉴,并以历史人口数据为代用资料,在分析耕地和人口记录特点的基础上,综合采用引用替代、线性内插、隐匿系数修正法、人均耕地系数法和余粮规模检验等方法,估算和订正近300年台湾省历史耕地的时空变化,希冀深化对海峡两岸历史土地变化过程特征、差异和规律的认识。

1 研究方法与数据来源

1.1 研究区概况

中国台湾省位于亚洲大陆东南,隔台湾海峡与福建相望,介于21°45′~25°56′N、119°18′~124°34′E之间,南北长394 km,东西最宽处142 km,陆域总面积3.6×104 km2(包括台湾本岛和附属岛屿)。台湾岛四面环海,地势中间高、两侧低,境内1/3为适宜居住和耕种的平原与盆地,2/3是山地,中央山脉呈东北—西南向横亘全岛,山脉西侧分布有屏东平原、嘉南平原、台中盆地、彰化平原和台北盆地,东侧分布有宜兰平原、台东纵谷平原和泰源盆地。台湾省北部属亚热带季风气候,南部属热带季风气候,年平均温度23.6 ℃,年均降水2000 mm以上,充足的水热和优越的区位条件适宜农业种植,农作物一年三熟。早在三国、唐宋时期就有大陆沿海居民迁台从事拓垦;1281年元朝在澎湖设立巡检司,首次成立专门政权机构管辖澎湖、台湾的民政和农垦活动。1624年荷兰殖民者在南部安平建立据点,开始了殖民台湾的历史。1661年郑成功收复了沦陷38年之久的中国领土台湾,鼎盛时耕地面积达30054甲(1甲≈11.3清亩,1清亩=0.9216今亩,以下无特别说明均为今亩[40])。1683年清政府收复台湾,并于次年设立台湾府,下辖凤山、台湾和诸罗三县,隶属福建台厦道。1894年甲午战争爆发,清朝战败,次年被迫割让台湾。二战结束后,台湾结束了殖民统治历史。1949年国民党退居台湾后,实施了减租、公地放领和耕者有其田的土地改革政策,耕地面积有了大幅提高。为便于后续的耕地时空变化分析,参考谭其骧[41]的研究,以现代行政单位为界,将台湾省分为台东、台中、台北和台南四个地区。

1.2 研究方法与数据来源

1.2.1 荷据时期耕地数量(1624—1660年)
1624—1660年为荷兰殖民台湾时期。在荷据时期,殖民者将已垦耕地和未垦土地占为己有,称为王田;同时,推行借贷农业资本,为移民提供耕牛、农具、种子和堤坝修建费用,收获时再根据耕地等别征税款。台湾地区的田地记录,散见于各类公文、日记和著作,据《被忽视的福摩萨》[42]记载,1659年和1660年台湾耕地总数分别为13040 morgen和12252 morgen(面积单位,1 morgen≈1甲),其中一半以上的耕地集中在台南赤坎城周边。荷兰殖民者对王田征收严苛的地租,并在治所赤坎及其余13个地区驻扎军队,借“保护”耕种之名监督农民,对汉族和高山族人民不问性别,凡达七岁以上者即征人头税,同时狩猎和捕鱼也都要缴纳高额租税[43]。由此来看,在唯利是图的殖民者眼里,尽可能详尽地将耕地计入纳税范围,是追逐高利的直接动力,在缺少其他文献的情况下,这份荷据时期台湾省耕地记载数据应该是较为可信的[42]。此时,荷兰殖民者主要集中在台南地区,台湾北部虽偶有开发,但垦殖规模极为有限[44]
1.2.2 郑氏时期耕地数量(1661—1683年)
从1661年击退荷兰殖民者至1683年归顺清朝,这段时期为台湾的郑氏时期。郑成功收复台湾之初,岛上粮食不够,官兵多有病殁,故从登台伊始便注重农业生产,一方面将荷据时期的王田收归为官田,并允许文武官吏在官田之外开垦土地,招佃户耕种,即为文武官田;另一方面,鼓励失地百姓和内地移民开垦土地,并承认其合法性,视为民田。据台湾首任知府蒋毓英编著的《台湾府志》载,郑氏全盛时期,官田9782.8甲,文武官田20271.8甲,田园共计约30053.6甲,是荷据时期耕地面积的2.3倍,但全盛时期的具体时间难以考证。此外,1683年台湾重新纳入清政府版图后,据同书记载,此时清查得出旧田园实有共计18454.2甲,其中官田8391.2甲,文武官田10629.8甲;而据高拱乾编著的《台湾府志》记载,此时实有田园18453.8甲,其中田地和园地分别有7534.5甲、10919.3甲。后来者编撰的《重修福建台湾府志》《重修台湾府志》《续修台湾府志》,皆引该值作为郑氏末年台湾的实有耕地数量(台湾省园地种植甘蔗、番薯和粟豆等,此文纳入耕地范畴,下同)。由于缺乏其他的史料佐证,本文暂视其为1683年台湾实有耕地,基本理由有二:其一,清初收复台湾后,郑氏余部全数载入内地,原籍安插,致使人去业荒,已垦田园大量荒废,故清初实有耕地面积,定当大幅低于郑氏全盛时期[45];其二,清初收复台湾时“即以丰岁收盈,仅足以供本地兵民日食”,并鼓励商船贩运大陆谷米到台湾,严禁台米外运[46],此时的台湾粮食产量略显不足,耕地面积有限;此外,后文的人口承载力也佐证了此时的耕地与历史人口数据相一致。从空间分布来看,据马波等 [44]考证,郑氏时期土地开垦虽然沿台湾西部沿海平原从南至北均有分布,但垦殖重心仍在台南一带,郑氏时期可考证的庄社和营盘约73处,其中分布在现代台南县、高雄县、嘉义县和云林县境内分别有23处、22处、13处和3处,而在南投县和屏东县境内仅有1处。为便于时空分析,按可考证的庄社比例将对应时点的耕地分配至现代行政区内。
1.2.3 清朝时期耕地数据交叉订正(1683—1895年)
清朝时期,台湾府的地方志、府志和通志较为丰富,1685—1764年间,记载台湾历史的方志实际刊行了六部。其中,关于人丁、田亩和赋税均有较为丰富的记录,但清朝时期台湾土地隐占、隐报情况十分严重,几乎是“家家皆有欺隐之产,人人皆偷开之户,实则种百亩之地,不过报数亩之田”;1885年,刘铭传任台湾巡抚,清丈台湾有赋田园仅7万甲,而实际田园跃增至36万余甲,田亩隐匿比例高达到5.14倍;加之台湾土壤肥沃、气候适宜,闽粤移民频繁且数量较多,岛内高山族人口记载甚少。史书和地方志记载的耕地面积远远低于真实数量,人口记载也较为混乱,学者普遍对康熙时期官方府志记载的耕地和人口数据提出质疑,认为不能直接全盘引用而需进一步订正[44]
(1)人口和耕地数据源
清朝时期,台湾府册载人口数据见表1。学者普遍认为1683年的人口数据被严重低估,如以同年的耕地数量18454甲计,按孔立[42]的估算结果,这部分耕地最多可供养8万~8.5万人,而正如前所说,清初所取台湾耕地面积有限,几乎无余粮,故此时的人口定当高于册载所列之数;此外,清初台湾人口登记对象为16岁以上的男丁,又“以有室家者均编,客户单丁不与焉”,这就使得大量人口漏载,由此说明此时低估了实有人口,康熙时期册载数据以此为基础增减所得人口均不足以凭。段佩君[45]考证《清实录》和《台湾府志》后,认为清初所取台湾当时的人口约为7万人,此数据与耕地资源可承载力基本吻合,本文以此数值作为1683年的实有人口规模。
表1 1683—1905年册载人口数据

Table 1 The population of Taiwan province in historical archive during 1683-1905 (万人)

年份 1683年 1782年 1811年 1811年 1811年 1887年 1893年 1905年
册载人口 3.07 91.29 200.39 194.47 190.18 320 254.57⑥⑦ 258.77

① [清] 蒋毓英. 《台湾府志》卷七《户口》.

② [民]《明清史料》戊编. 中研院历史语言研究院. 1961.

③ [民] 连横.《台湾通史》之《户役志》. 商务印书馆, 2010.

④ 《台湾省通志稿》卷二《人口篇》. 1956年.

⑤ 沈瑜庆, 陈衍. 《福建通志》之《户口志》. 1938年

⑥ 伊能嘉矩. 台湾文化志. 台湾书房出版有限公司, 1985.

⑦ [清] 胡铁花. 《台东州采访册》. 台湾银行经济研究室, 1960年.

清朝时期的人口序列中,1782年册载的人口数虽多有异议,存在漏报之嫌,但遗漏率没有定论且没有新论据足以支撑,此处依旧以此值作为参考。1811年册载的三组人口总数,邓孔昭认为前两组人口数据属于重复计算,第一组(200.39万人)重复计算了澎湖厅人口,第二组(194.47万人)重复计算了噶玛兰厅人口,而第三组(190.18万人)得到较多学者的认可,故本文引用此值。1887年,刘铭传虽编审了户口,但户口册未能流传于世,连横在《台湾通史》称此时人口约320万人。1892年,为编纂《台湾通志》,令岛内各县厅收集人口资料,该份人口原始记录尚存,数据的可信度较高。日本侵占台湾后推行了现代人口普查制度,1905年的普查结果为258.77万人,内含日本人1.05万人;在日据期间,虽有小部分人口死于战乱或返回大陆,但基本可与人口的自然增长抵消。由此来看,1892年调查的人口总量十分合理,可视为1893年的实有人口总数,而连横给出的数据偏差太大,不足为信。
台湾府实际刊行的6个版本方志中的册载田亩数据见表2,其时间段仅涉及1683—1762年。基于前文分析,本文暂定1683年的册载田亩为实有耕地,由此算得此时的人均耕地面积约2.74今亩。康熙52年(1713年)颁布“以五十年丁册定为常额,滋生人丁永不加赋”,并实施“摊丁入亩”政策,台湾府随即施行该政策,由此来看台湾府册载田亩数据更多是一种“税亩”,而不是实际的耕地面积。但有研究也表明:其增减趋势具有相对合理性,可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实际耕地面积变化的总体趋势[47]。此外,《台湾五十一年来统计提要》记载了日据时期台湾的耕地数量,其中1898年实有耕地为602.76万亩,如以1893年人口为基数,此时的人均耕地面积为2.36亩/人。
表2 1683—1762年册载田亩数据

Table 2 The farmland area of Taiwan province in historical archive during 1683 to 1762 (甲)

年份 台湾县 凤山县 诸罗县 彰化县 淡水厅 澎湖厅 府志合计
1683 8562 5049 4844 18454
1693 10345 7249 8866 26460
1711 10459 9229 10821 30110
1744 12203 10960 15039 13030 1819 252 53051
1762 11994 12105 15352 18794 4746 62995

注:引自马波等[44],增添了澎湖厅数据。

(2)耕地数量分阶段订正
上述分析表明,1683—1762年(第一阶段)台湾府册载田亩数丰富但隐匿现象严重,而对应时段人口记录几乎空白,1782—1893年(第二阶段)具有较为详实的人口和可参照的人均耕地数据,两个阶段宜采用不同的订正方法体系。参考叶瑜等[5]、曹雪等[48]和何凡能等[10]研究,第一阶段采用册载田亩隐匿系数修正法予以订正。台湾重新纳入清政府版图初期,耕地面积有限,常年饥荒需内地调谷米入岛,故严厉禁止台米外运和奖励调米入岛以赈灾和满足岛内兵民基本粮食之需,台湾清初时即“丰岁收盈,仅足以供本地兵民日食”[46]。基本断定此时田亩的隐匿比例较低,如否则在食不果腹、民不聊生之温饱阶段尚存过高的田亩隐匿比例,应有大量相关的兵民闹事和官府追究之记载。鉴此,1693年选用大多数学者认可的清朝时期国中瞒田率20%作为隐匿比例[37,49],1885年刘铭传实测的田亩隐匿系数为5.14,其余年份的隐匿比例采用线性内插法推测。在无法获得确切的耕地直接数据时,用人口数和人均耕地面积等代用指标对耕地规模进行估算是一种切实可行的推算方案。参考李美娇等[11,50]研究,第二阶段采用人均耕地系数修正法予以订正,此处人均耕地面积采用1893年的2.36亩/人。具体公式如下:
S t = a × β × x - y 1888 - 1693 × t - 1693 × γ t
S t = z t × ε
式中:St为第t年的实有耕地面积(亩);α为清亩转为今亩的转换系数,其值为0.9216;β为1甲所对应的清亩,11.3清亩;x为1888年册载田亩隐匿系数,为5.14;y为1693年册载田亩隐匿系数,设为0.2;γt为第t年的册载田亩数(清亩);zt为第t年的人口数量(单人;ε为人均耕地面积(亩/人),设为2.36亩/人。
(3)订正结果验证
为验证修正结果的合理性,参考人均口粮和台谷米内运等史料数据,对订正的台湾耕地数据进行验证。据周翔鹤[51]整理的日据时期台湾省7县市农家食粮调查记录,得出台湾省人均年稻米消费量为1.3105石。台湾省除气候和土壤条件适宜外,水利设施也较为完备,故耕地的亩均产出高于内地,“台湾近山沃衍宜稻,一年耕有五年之食”。参考孔立[42]和黄跃荣[46]的研究,清朝中后期假定台湾每甲耕地产稻谷约有100石,折合米为50石。由此,可推测出1782年、1811年和1893年的年均余粮量分别约为18万石米、38万石米和51万石米。据黄跃荣[46]整理的清前中期台湾谷米内运等册载数据,“雍正三年始(1725年),年拨碾米5万石,运赴内地平粜;乾隆50年(1785年),运米谷20万石赴浙江;咸丰6年(1856年),运米赴北京30万石”。史料记载的台米内运量大体低于年均余粮量,考虑到逐年粮食存蓄量,部分年份内运量略高于年余粮量也是可接受的,台谷米内运记录见表3。由表3可知,以人口数和人均耕地面积为代用指标估算的清中后期耕地总量具有较高的可信度,耕地的粮食产出量同台湾省人均口粮和台米内运等史料记载基本互补。
表3 台湾省谷米内运部分记录

Table 3 The part of records transporting grain from Taiwan province to the mainland

时间 运送地点 数量 时间 运送地点 数量
雍正元年 浙江 米1万石 乾隆43年 浙江 米8.59万石
雍正2年 浙江 米4万石 乾隆50年 浙江 谷米20万石
雍正11年 浙江 谷2万石 乾隆51年 浙江 谷10万石
雍正13年 浙江 谷10万石 道光3年 浙江 谷0.6万石,米1.07万石
乾隆16年 浙江 谷米约15万石 道光4年 天津 米14万石
乾隆18年 浙江 数10万石 咸丰6年 北京 米30万石
乾隆24年 浙江 谷10万石 咸丰6年 江浙 数量不详
乾隆42年 浙江 谷10万石 咸丰10年 北京 数量不详

注:数据源自黄跃荣[46]

1.2.4 日据时期耕地数据源(1895—1945年)
1895年,中国台湾省被迫割让给日本殖民者,殖民政权总督府随即开始调查台湾的土地。在日据初期,日本人采用现代地籍登记和土地测量方法清丈全岛耕地,查得 1904年全台耕地约为777850甲,此时的人均耕地约为3.13亩/人。台湾光复后,台湾省行政长官公署统计室接收了台湾总督府官房统计科所主管的全岛统计业务,并根据日据时代各项统计资料编印了《台湾五十一年来统计提要》(数据源自 http://thcts.sinica.edu.tw/htwn_ch.htm),书中原样重现了日据时期台湾各项人口、农业、工业和自然资源等共计1207类资料,是研究日据时期台湾社会经济全貌的核心资料。《台湾五十一年来统计提要》记载,1904年全台耕地总量为937.95万亩(人均耕地3.01亩/人),比日据初期通过土地调查得到的810.06万亩高了127.89万亩,这可能缘于日据初期并未完全丈量全台耕地,部分地区存在遗漏。鉴于上述数据的完整性和一致性较高,本文1898—1945年的台湾耕地数据(含水田、旱地)主要引自上述数据源。
1.2.5 国民党统治以来耕地数据源(1945—2017年)
国民党统治台湾以来的耕地数据,源自历年台湾省统计年鉴。1947年之前,台湾省仅编制统计提要,而后开始编制统计年鉴,其中缺失1949年的统计资料;1946—1971年的统计值为零星间断时点数据,1973—2017年为连续年份数据,均包含水田和旱地的年度数量。该数据集的耕地数量规模和变化趋势,符合台湾省的耕地变化实际情况,被学者广泛引用。

2 结果分析

2.1 耕地面积总体变化

按照前述订正方法和数据源,将各时点断面的耕地面积序列予以重建,可以得到台湾省自1659—2017年共计112个时点的省域耕地总面积和部分时点的分地区耕地面积,其序列见图1
图1 近300年台湾省耕地面积序列

Fig. 1 Cropland data of Taiwan province from 1659 to 2017

根据耕地面积序列曲线可知:近300年来,台湾省耕地总量由荷据时期的0.91×104 hm2增长到2017年的79.30×104 hm2,耕地总量增加了近86.60倍,峰值出现在1977年(92.28× 104 hm2);近300年来台湾耕地变化呈现先增加后持续减少的态势,其中日据时期耕地增长速度最快。1659—1898年耕地面积总体变化呈平稳低速增长,约240年中增加了39.28×104 hm2,年均增长0.16×104 hm2。1899—1911年呈快速波动增长趋势,12年间增加了33×104 hm2,年均增长2.79×104 hm2。1912—1977年呈波动缓慢增长格局,耕地总量增加了23.29×104 hm2,年均增长0.36×104 hm2,年均增长速率明显快于1898年以前,此时垦殖强度最高时达25.63%;其中,1946—1952年、1965—1970年和1974—1977年三个时段为增加的高峰期。1978年以来呈逐步降低态势,耕地合计减少了12×104 hm2,年均减少0.32×104 hm2;其中,1980—1990年年均减少0.17×104 hm2,而后二十年耕地减少速度加快,年均减少0.38×104 hm2

2.2 近百年来水田、旱田面积变化

以历年台湾省统计年鉴为耕地数据源,构建1904—2013年台湾省近百年来水田和旱田面积变化序列,见图2
图2 近百年台湾省水田和旱田面积序列

Fig. 2 The amount change of paddy land and dry farmland in the past 100 years

近百年来,台湾省水田规模呈现先增加再波动后逐步减少的态势。水田从1904年的30.32×104 hm2逐步增加到1939年的53.01×104 hm2,年均增加0.65×104 hm2;其中,1931—1939年水田数量增加最快,增长总量占该阶段的57.91%。而后,1939—1977年为平稳波动阶段,水田数量并未发生较大变化,年均水田规模维持在52.19×104 hm2;之后,水田从1977年的52.10×104 hm2逐步减少到2013年的39.65×104 hm2。与水田相比,旱田变化格局略有不同,呈现先增加再减少而后逐步增加的态势。1904—1931年间,与水田变化格局一致,旱地规模持续增加,从1904年的32.21×104 hm2逐步增加到1931年的41.16×104 hm2,年均增长0.33×104 hm2。而后,旱地面积呈现逐年下降,从1932年的38.82×104 hm2逐步下降到1945年的31.13×104 hm2。此后,旱地面积持续增加,从1946年的32.43×104 hm2持续增加到2013年的40.33×104 hm2。而从水田、旱地占耕地总量的比例来看,1931年以前,旱地比例均高于水田比例,在1917—1919年甚至高了3%~5%;之后,1932—2011年,水田比例超过旱地,一直居于优势地位,其中,1936—1965年水田比例平均高于旱田22.23%。直到2012年以后,水田比例才略低于旱地。

2.3 耕地空间格局变化

地方行政单元兴废、数量多寡、级别升降和结构变化,城镇和地名的增减、时空变迁,聚落格局演化,封禁与开禁,道路体系由疏到密,工程设施配备等地理空间要素变化与农业土地开垦相辅相成,反映了历史土地开垦的时空变化过程,可视为区域土地利用类型、强度和速率变化的重要宏观参照因子[52,53,54]。近300年来台湾省的行政沿革变迁频繁。1661年郑成功收复台湾后,置1府2县,其子改东都为东宁府,改2县为州,设1府2州3安抚司;清康熙22年(1683年),台湾归清政府管辖,次年置1府3县;雍正年间增设彰化县、澎湖厅、淡水厅,设1府4县2厅;1871年设恒春县,1875年增设台北府;1887年,台湾建省,下设台湾、台南、台北3府及台东直隶州,同年苗栗县、云林县;1894年增设南雅厅,行政区划扩建为1省3府1州4厅11县。1895年,日本占领台湾,建置变动频繁,至1920年才逐渐稳定,日本投降时,台湾共设5州3厅11州辖市;光复后,台湾由行政长官公署治理,全省被划分为8县9省辖市2县辖市;1950年,台湾当局调整了行政区划,设16县5省辖市1局;1982年后台湾的行政建制逐步稳定,形成了如今的14县6省辖市3县辖市(行政沿革见表4)。由此可见,近300年来,台湾省的行政建制经历了由少到多、由南到北、由西往东的发展过程,一定程度上体现了台湾地区农业拓垦的变化过程和时空格局。
表4 台湾省行政区划变迁沿革

Table 4 The evolution of administrative divisions in Taiwan province from 1684 to 2000

时间/年 隶属 备注
1684 福建 台湾 台湾、凤山、诸罗
1731 福建 台湾 台湾、凤山、诸罗、彰化 淡水、澎湖
1812 福建 台湾 台湾、凤山、嘉义、彰化 淡水、澎湖、噶玛兰
1885 福建 台湾、台北 台湾、凤山、嘉义、彰化、恒春、宜兰、淡水、新竹 基隆、埔里社澎湖
1887 台湾 台湾、台北、台南 宜兰、淡水、新竹嘉义、安平、凤山、恒春 基隆、澎湖 台东直隶州
1894 台湾 台湾、台北、台南 淡水、新竹、宜兰、台湾、苗栗、彰化、云林、安平、嘉义、凤山、恒春 基隆、南雅、埔里社、澎湖 台东直隶州
时间/年 隶属 省辖市 县辖市 备注
1945—1949 台湾 台北、新竹、台中、高雄、台南、台东、花莲、澎湖 台北、基隆、新竹、台中、彰化、嘉义、高雄、台南、屏东 宜兰市、花莲市
2000 台湾 宜兰、新竹、苗栗、彰化、南投、嘉义、云林、屏东、台东、花莲、澎湖、金门、连江 台北、新北、桃园、台中、台南、高雄 基隆、新竹、嘉义
行政建制的时空变化,反映到土地开垦过程表现为土地垦殖首先发生在台南地区,即现代的台南县、嘉义县和高雄县;之后逐步从台南地区拓垦到台中地区,而后扩展到台北地区;随着宜兰平原和纵谷平原逐步得到开发,土地垦殖拓展到台东地区,即花莲县和台东县。而反映到垦殖率上,则表现为四个区域的土地垦殖强度呈逐步上升趋势,而台南地区和台北地区的垦殖率呈先升后降,在1920—2017年内大幅降低(表5)。按现代行政区面积统计,近300年来省域平均垦殖率从0.24%提高到了21.91%,其中台南地区的垦殖强度最高时达36.71%(1920年);增长速率最快的依次为台东、台中、台北和台南地区,年均增长率分别为3.57%、1.77%、1.37%和0.99%,台东地区作为最后被开发的垦区,开发速率却是最快的。
表5 近300年台湾省垦殖率时空变化

Table 5 The land reclamation ratio change of Taiwan province in the past 300 years (%)

地区 1660年 1683年 1744年 1762年 1811年 1893年 1920年 2017年
台南 0.84 1.18 5.97 7.39 19.68 16.96 36.71 28.76
台中 0.08 1.96 3.39 5.00 10.04 12.75 27.35
台北 0.40 1.24 6.30 16.58 29.80 16.32
台东 0.15 2.91 11.35
平均垦殖率 0.24 0.35 2.33 3.32 8.27 11.07 20.71 21.91

3 讨论与结论

3.1 讨论

3.1.1 与国际数据集对比分析
在相关科学计划的支持下,国际学者对历史LUCC变化研究取得了一系列成果,重建了多套全球历史耕地、林地和草地等时空数据集,SAGE[12]、HYDE[1,55]和PJ[14]数据集是其中的典型代表。鉴于SAGE和PJ数据集的网格分辨率为0.5°×0.5°,在台湾省的网格分辨率过低不便提取地类统计信息,且已有学者论证表明这两套数据集在中国区域的可靠性较低,此处仅对比分析HYDE 3.1、HYDE 3.2(1660年和1683年数据采用1600年和1700年线性内插得到,其余取临近时点;HYDE 3.1的2005年耕地面积视为2017年数据)与本文的耕地时空格局,结果见图3
图3 HYDE与本文过去300年台湾省耕地数据四大分区和总规模对比分析

Fig. 3 The amount of farmland in zoning and whole Taiwan province between HYDE and this study from 1660 to 2020

图3可知,在省域耕地总规模变化趋势上,HYDE 3.1和HYDE 3.2与本文结果均呈逐步上升态势,但耕地规模和变化过程差异显著。HYDE 3.1的重建结果表明,台湾省耕地总量从1660年的1.54×104 hm2增加到2017年的75.47×104 hm2,年均增长0.21×104 hm2;1683年以前,HYDE 3.1的耕地总量高于本文,而之后又显著偏低并以年均3%的增长率线性递增,直至1920年以后耕地总量才迅速增加,至2017年与本文相比仅偏低5.08%;HYDE 3.2重建的耕地从1660年的5.93×104 hm2增加到2017年的46.93×104 hm2,年均增长显著低于HYDE 3.1和本文,仅为0.11×104 hm2/a,在1811年以前耕地规模显著高于本文,而2017年的耕地规模相较于本文又显著偏低了68.98%。分区域来看,HYDE 3.2数据集由于采用了适宜性配置方法,在各个时点的耕地变化态势完全一致,均呈逐步上升趋势,且各个时点均有耕地存在,并未体现台湾省土地拓垦由南向北、由西向东的时空拓展过程;相较而言,HYDE 3.1在台中和台东地区的变化趋势和耕地面积与本文基本吻合,而在台南和台北地区,虽然2017年的耕地规模与本文几乎一致,但前期耕地总量大幅低于本文。综合来看,HYDE数据集与基于历史文献资料重建的台湾省耕地数据集变化趋势大体一致,但耕地总规模和区域耕地时空动态格局差异显著。
3.1.2 与国内数据集对比分析
清末以来台湾省遗留了大量地形图、土地利用图和地籍图,国民党统治台湾后留有大量测绘地图、航空地图和遥感相片,台湾学者Chen等[56]将这些历史地图予以扫描、配准和数字化解译,建立了台湾省1904—2015年的土地利用格局;刘纪远等[57]依据Landsat 8、GF-2等遥感图像和人机交互解译方法,研发了1990年以来6期中国土地利用变化数据库。本文提取了上述两位学者的研究结果并与本文重建数据进行对比,结果见图4
图4 国内不同学者重建结果对比分析

Fig. 4 Analysis of crops results from different domestic researchers

分析可知:Chen等[56]重建的台湾省耕地序列变化较为剧烈,呈先增后减多次变化的“M”型,其耕地数量从1904年的83.00×104 hm2先增后减到2015年的61.56×104 hm2,而耕地规模的最大值为1956年的105.56×104 hm2,最大变化幅度达71.48%。从相对差异率来看,Chen等[56]重建的耕地数量在1982年前显著高于本文结果,相对差异率介于14.71%~32.74%;而1982年以后又显著低于本文重建结果,约低了8.89%~24.15%。1990—2015年间,刘纪远等[57]通过遥感影像解译后的结果和本文结果均呈现单调递减趋势,且前者台湾省耕地数量从1990年的69.84×104 hm2变化到2015年的61.14×104 hm2,变化幅度最大仅为13.70%,而同时段后者的耕地数量从87.15×104 hm2减少到79.66×104 hm2;与Chen等[56]的结果相似,刘纪远的结果在各个时点均低于本文的结果,平均低了16.86×104 hm2
这种差异可能是多方面的,经与Chen邮件讨论总结如下:(1)Chen等[56]数据集所用基础数据来源多样,台湾省早期的原始地形图主要集中在海拔500 m以下区域,以上区域的地图数据不够丰富;(2)关于耕地的定义有较大差异,Chen等[56]数据集中1904年、1926年和1956年将旱作农业和茶园均纳入了耕地范畴,此时的耕地实为农用地,故客观上造成了该时段的耕地数量显著高于年鉴记载数据,而之后采用了遥感影像作为数据源并调整了地类解译标准,使得1982—1994年耕地迅速下降了31.62%;(3)Chen等[56]以100 m×100 m的空间分辨率予以重建台湾省耕地空间格局,而发布的数据集升尺度到500 m×500 m的栅格,客观上造成了数据的部分失真;(4)1990年以后,Chen等[56]和刘纪远等[57](一级类解译精度约为93%[57])的遥感影像数据源基本相同,故耕地的数量一致性和空间一致性均较高,但影像数据的分辨率并不适宜,加之依据台湾省“法令”低于特定海拔的“国有土地”个人可以申请使用土地用作农业耕作,这部分土地纳入了耕地统计范畴,但单个图斑较小而需要高空间分辨率影像才能有效解译。
3.1.3 后续研究
基于历史文献资料重建历史土地覆盖的时空动态过程,是提高历史LUCC重建成果精度的主要手段之一,清朝时期的台湾省官修府志和地方志较多,但史书和地方志记载的耕地面积远远低于真实数量,人口记载也较为混乱,如果不对册载田亩和人口数据加以辨析和订正,而直接当作官方“统计数据”予以引用,所得结论必然有失客观性。本文采用隐匿系数修正法和人均耕地系数法,估算了清前中期的耕地规模;隐匿系数主要基于内地的平均隐匿比例和刘铭传基于册载田亩数据与清丈结果的比值,人均耕地系数和人均粮食需求均采用了清中后期的参数,所设定的隐匿系数和采用线性内插之方法值得进一步改进;其中,清朝时期的隐匿系数设定缺乏了直接资料支撑,需要在后续研究中挖掘新证据予以修正。如果有更多的史料支撑,将能更全面地估算台湾省耕地时空变化;同时,日据和国民党治台以来的统计年鉴数据是研究台湾省百年土地利用变化的珍贵资料,但在国内对其真伪性讨论较少,这在后续研究中需进一步结合同时代的文献记载予以相互佐证。此外,台湾省高山族的土地垦殖活动不容忽视,囿于数据限制,未对土著居民的土地拓垦详细论述,这将在后续研究中有待进一步深入。

3.2 结论

本文基于历史资料和统计年鉴,采用引用替代、线性内插、隐匿系数修正法、人均耕地系数法和余粮规模检验等方法,估算了近300年来中国台湾省历史耕地的时空动态特征,主要结论如下:
(1)近300年来,台湾耕地总量由荷据时期的0.91×104 hm2增长到2017年的79.30×104 hm2,耕地总量增加近86.60倍,峰值出现在1977年,垦殖率从0.24%提高到21.91%。变化格局大体呈现先增加后持续减少的态势,清前中期呈平稳低速增长,日据时期呈快速波动增长趋势;国民党治台中前期呈波动缓慢增长格局,中后期呈逐步降低态势。
(2)百年尺度下,台湾省的水田和旱田变化规律存在明显差异。水田规模呈现先增加再波动后逐步减少的态势,而旱田呈现先增加再减少而后逐步增加的态势。
(3)台湾省的土地垦殖过程具有空间拓展性和区域不平衡性,土地开垦经历了由点到面、由南到北、由西往东的发展过程;台南地区是最先被开垦的区域,依次是台中和台北,台东地区是最后才被垦殖的区域;台南地区的垦殖强度一直比其余地区大,最高时达36.71%。
(4)虽然HYDE数据集与本文结果均呈逐步上升态势,但耕地规模和变化过程差异显著,国际数据集并不能反映近300年来台湾省耕地变化的史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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